黎枫明掩面低咳几声，挥了挥袖子，一阵清风拂过，卷走溅起的尘灰。
程莳给秦枳玉使了个眼色，上前护在黎枫明身前。秦枳玉点点头，持剑小心地进入了无虚塔。
细微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程莳紧张地抚上剑柄，随时准备拔剑相向。
一炷香过去了，塔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程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圣子？”
“进去吧，没事儿。”黎枫明突然松了口气，看着程莳懵懂的眼神，有些无语：“秦枳玉有传讯符。”看着程莳一把把自己拉住，仔细地给他捋了捋袖子，黎枫明太阳穴跳了跳。
“圣子，以防万一还是我先走吧。”程莳说着往前走去，黎枫明一脚踹过去：“以后别把我当小姑娘，快走！”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无虚塔，暗金色的大门訇然闭拢。程莳一惊，黎枫明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已经关上了。
殿内很空旷，除了低调内敛的白玉色地板，什么都没有。先进来的秦枳玉就在前面站着，背对着黎枫明二人。
“哎，枳玉，干嘛呢，圣子都进来了。”程莳快走两步，拍了拍秦枳玉的肩。
秦枳玉转过头来，表情悲怆，程莳猛地后退几步。
“我对这里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怎么回事儿？”黎枫明拎着程莳上前来。
“我见不得这里如此落败，更见不得这里如此空旷，好像少了些重要的东西。”秦枳玉心情低落地说，我好像本来就属于这里。圣子，我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就只是宗主捡回来的养剑人吗？
秦枳玉体内一直未出鞘的一把燃着蓝焰的长剑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低低的嗡鸣声，连带着空旷的大殿也发出哀鸣，秦枳玉被不知名的力量托举起来，悬浮到上空。
一阵强光闪现，黎枫明挡住眼睛，秦枳玉的眉间出现一抹星痕，眉毛划过一抹幽蓝，眼底有星光闪烁。“少主。”黎枫明抬抬头：“怎么，什么情况？呃……”谁料却猛地被卡住喉咙。
程莳见状慌了神，“你怎么回事儿，忘恩负义吗，你要。”“你忘记宗主是怎么对你的了。”他慌张地上前。
黎枫明感受到喉部传来的力道，心中却没来由的放松。“公子近日最好不要出门，否则恐有血光之灾啊。”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折扇轻点，颇有江湖骗子之感。黎枫明轻笑，毫不在意。
现在想来，到真的是大隐隐于市啊。
秦枳玉掐着黎枫明脖子的那只手突然冒起一股淡青又带点微蓝的火焰，隐隐顺着一条透亮的线：“寂渊，速来归位。”
许多久远的记忆被勾起，黎枫明苦笑，可他现在算不上是寂渊啊，他只是个碎片，被遗落在这个界面。
罢了，他怎么会屈服呢，他现在是黎枫明，是九阳宗的圣子，至少，至少要安排好身事才是，否则有点对不起老头。
他发动秘法，直接切断了那丝联系。受了不小的反噬。
秦枳玉恢复了一点清明，“对不起，圣子，有人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挣脱不开。”
“不碍事。”黎枫明摆了摆手。
“走吧，此地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