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炼金术课

“蜡烛?”

小蛇们与小獾们面面相觑,吃饭时大家还在讨论,上课需要带什么。

魔杖、石头、水晶……大家想到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成为上课用具的炼金术材料,但蜡烛绝对不在大家的思考范围内。

莫里亚蒂倒是双眼一亮,他把刚刚签到的玉米蜡烛拿了出来,与尼可•勒梅给他的蜡烛做了一番对比,发现除了颜色之外,没有其他不同。

“把蜡烛放在桌子的左上角,它是这节课的炼金术材料,一阵子后,我们会用到它。”尼可•勒梅走到讲台上,缓缓开口,学生们照做了,他接着说:“人们对炼金术的概念停留在点石成金——我知道这很诱人,就像这样——”

尼可•勒梅掏出一块小孩手掌大小的红色宝石,拿着红宝石在一张石桌上的轻轻的磕了嗑。

一眨眼的功夫,石桌变成了一张金桌,闪耀着黄澄澄明晃晃的金光,坐在第一排的六个小獾惊呆了,他们屈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桌面,发出有点沉闷的声音。

“真的是金子!”有些纯血小蛇通过声音做出了判断:“而且还是纯金!”

“哇——”

学生们站起来鼓掌,目光滚烫的看着尼可•勒梅手中的红宝石,不用说大家也想到了它的名称——贤者之石,或者说,魔法石。

几名魔法部官员翘首以盼,似乎想爬到金桌上闻一闻黄金的气息,而那几个记者则是想拿出魔法照相机拍照,被邓布利多阻止了。

尼可•勒梅示意学生们坐下,他把魔法石随意的丢到一边,魔法石正好落在那堆炼金术道具里,学生们发出一声声惊叹,能够点石成金的宝贝被尼可•勒梅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不要惊讶,孩子们。”尼可•勒梅说道,他的声音一直很轻,但所有人都能听见——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人们对炼金术的概念停留在点石成金。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认为炼金术就是把石头、木头、树叶、水晶,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变成黄金。

事实上这种想法并没有错,可点石成金的做法太低级也太愚蠢了。”

尼可•勒梅露出一丝笑容:“我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渴望与期待,你们的眼神很炙热但却没有贪婪。这是好事。”

“没错,这是好事!”佩雷内尔开口了,她与爱人对视一眼,微笑道:“孩子们,对炼金术这门课来说,你们战胜贪婪时,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唐克斯举起手:“佩雷内尔教授,您的意思是,高深的炼金术可以教会我们比点石成金的更厉害的魔法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孩子。”佩雷内尔靠在她的躺椅上,闭着眼睛说:“严格来说,炼金术与魔法属于同等级别的存在,因为魔法能做到的,炼金术也能做到。魔法做不到的,炼金术还能做到。”

没有人介意她的姿势,毕竟她已经六百多岁了,人们都在思考她的话。

莫里亚蒂沉声说道:“比如战胜死亡,对吗?”

“是的,孩子。”佩雷内尔睁开了眼睛:“尼可制作了大量长生不死药,足够我们活很多年。”

学生们呼吸急促起来,随便在路上问一个人——麻瓜也好巫师也好,问问他们想不想点石成金或是长生不死?

毫无疑问,答案是想。

财富与永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两件事,而对尼可•勒梅与佩雷内尔来说却是唾手可得,就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一样平常。

最重要的是,在两位老人脸上看不到一丝因为财富与永生而骄傲或是炫耀的表情。

“两位教授,你们是想告诉我们,学习炼金术的必备素质是格局吗?”莫里亚蒂看向两位老人。

“可以这样说,莫里亚蒂。”尼可•勒梅点了点头,“对于初学炼金术的你们来说,格局、胸怀、眼界,确实很重要,但随着深入学习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的格局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大,这也是炼金术逐渐没落的一个原因。”

尼可•勒梅微微苦笑,他不能指望所有巫师都能放下世俗,去探索真理。

“现在说这些对你们而言还太早,”佩雷内尔接过话题:“孩子们,正如你们所了解的那样,点石成金与长生不死确实是最突出、最出名的两种炼金术。

下面我们来说些不为人知的、真正的炼金术。”

尼可•勒梅缓缓地走到教室中间,看着学生们:“炼金术起源于中世纪,其主要目标是把贱金属转变为贵金属,当然,制造出黄金确实是一个主要的目的,但单单把它理解为治金、冶金、炼金,是不全面的。”

“有谁知道炼金术起源于哪个国家吗?”佩雷内尔提问道。

唐克斯举手发言:“古埃及,教授。”

“那么你一定知道最早记载炼金术的书籍了?”

“是的教授,《翠玉录》是炼金术最早的记载、最重要的传说之一。”唐克斯高声回答道。

“很好,孩子。”佩雷内尔问了唐克斯的姓名与学院,为赫奇帕奇加了二十分。

“提起炼金术,就不得不提到古埃及、美索不达米亚、波斯、古印度、华夏、东瀛、古希腊和古罗马……”尼可•勒梅说出一连串地名,“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去走一走,看一看,年轻人总是活力四射,不过温馨提示:最好结伴而行。”

“炼金术在世界上兜兜转转了至少几百年,最后在欧洲发扬光大。”佩雷内尔走下了靠椅,扫视着学生们:“有谁知道炼金术的始祖是谁吗?”

又是唐克斯。

她从带来的羊皮纸中抽出一张蓝色的纸,念出了上面的笔记:在赫耳墨斯主义中,炼金术与占星术、神通术等一起例为“全宇宙三大智慧”,它们由一位名为赫耳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传说人物开创。

所以赫耳墨斯被看作是炼金术师的始祖。”

“完美的答案,唐克斯,赫奇帕奇再加十分。”佩雷内尔对唐克斯微笑。

莉莉丝撇了撇嘴,不用说,唐克斯与莫里亚蒂一定是在有求必应屋里提前做好了功课。

学生们则是把这些知识点都记了下来,魔法部官员与记者们更是把两位教授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包括他们对唐克斯的表扬。

“刚才我说过,炼金术最初的目标是把贱金属转变为贵金属,”尼可•勒梅可能是走累了,坐回了靠椅上,“那么,炼金术发展到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定义一下,那就是,将暂时不需要的东西,转化为需要的东西!”

莫里亚蒂把这句话记了下来,举手提问:“教授,既然是转化,那么必有转化公式?”

“没错!炼金术有公式!”尼可•勒梅肯定的说:“大多数人只知道炼金术会运用到魔力、魔法符文,但炼金公式却鲜为人知。”

许多麻瓜家庭长大的小巫师们顿时发出一声哀嚎,麻瓜对公式的恐惧已经镌刻到了DNA里,遗传给了下一代。

纯血小巫师们则是三分茫然、七分鄙视的看着这些人,区区公式,还能比炼制魔药更可怕?

莉莉丝就是其中的代表,她觉得公式再复杂再晦涩难懂,还能比得过长篇大论、陈词滥调的魔法条令?

但是莫里亚蒂不这样认为,他又提出了质疑:“教授,如果说公式贴近于现实,那么点石成金与长生不死这种炼金术显然超脱于现实,我想,公式并不适用于全部的炼金术。”

“非常好,”尼可•勒梅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在躺椅上轻轻摇晃起来,“你知道吗,莫里亚蒂,魔法被称做意志干涉现实而产生的奇迹。

而炼金术也可以被称做一种奇迹,不过它不是意志干涉现实而产生的奇迹,它是神秘干涉现实而产生的奇迹。”

“神秘?”

包括莫里亚蒂在,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

就连邓布利多,他也小声嘟囔了一句:“神秘……神秘学?”

“神秘事务司!?”莉莉丝举起了手。

“我知道英国魔法部有神秘事务司,实际上很多国家都设立了这个部门,据我所知,法国就有。”尼可•勒梅轻描淡写地说:“不过神秘事务司,甚至是神秘,都与我们今天要讲的课无关。”

“继续回到第一种对炼金术的理解上来。”佩雷内尔稍微提高了声音:“我们说到公式,但这节课不讲公式,炼金术包含太多太多晦涩、模糊的知识点。

这些知识点包括但不限于星座、油画、古代符号、魔法符文、锥体、天象、绳结、花草、石头、贝壳、梦、情绪、自然景物、天灾、魔法阵、晶体、神话、动物、金属……”

佩雷内尔还在继续,学生们已经头皮发麻,难怪所有年级的人都在一个教室学习,因为不管是几年级,都从未接触过炼金术!

在炼金术面前,年龄真的毫无意义!

“今天,我们从简单的炼金术材料,蜡烛开始学起,试着学习塑形、变化,然后把它转化成你们需要的某种东西。”尼可•勒梅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啊,今天是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