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因为离家很远了,平时我都坐公交车上学,每天中午要坐车回家吃饭。
我从高中部往车站走,在经过初中部的时候,总是有一个女孩子也走出来,也走向车站。
每次我都会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往前走。
她的身材特别好,经常穿一条紧身裤,好身材一览无遗,很苗条,一点也不胖,黄金比例,走路一扭一扭的,看着是一种享受。
女孩的个子不是很高,有一米六五左右,一双大眼睛,她是不笑的,总是很严肃,长得那个叫真是好看。
我每次都在车站和她一起等车,中午在车站等那趟车的人很少,经常车站就我们两个人。
我想她也应当发现了我,因为,车站经常就我们两个,我们就这么安静的等车,我对她只是一种欣赏的态度,感慨人世间的美好,有如此俊秀的女人在世间。
我估计她应当是初二或初三年级的学生。
每次车来,她先上去,然后,我再上,她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我在她后面找一个座位坐下,看着她的背影,她是长头发,中间用皮筋扎了一下,有个很可爱的蝴蝶结。
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们天天在一起中午坐车回家,她在我前几站就下了,从来没有说过话。
唉,女人长得好看有的时候就是一个惹祸的根源。
我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中午,我们一起上了车,坐了几站,上来一群小地痞,他们上来就看到了这个女孩,那天我坐在车的最后面,他们没有注意到我。
这些小痞子,看到这个女孩,就上去搭讪,人家不理,就开始动手动脚,还在那里起哄。
车上的人不多,大家看这群小痞子,人多势众,都不敢出声管。
我心中对这个女孩是有一种莫名的喜欢,一种对于美好的喜欢而已。
我虽然不想在高中惹事,但是,因为内心的喜欢,我还是站了出来。
我就走过去,对那几个小痞子的头说:“你是哪片的?”
小痞子一抬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就想开骂,但是,突然认出了我,马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四哥,是您啊,我是花园路的,西城三中的,黑猫是我大哥,我认得您,去年老莫那次,有我,您不记得吗?小四儿,那个喝多了,在您面前摔了一跤的那个!”
“噢,我记得了,怎么过海淀来了?”
“四哥,今天我们几个去北海滑冰去了,刚玩完,这不回学校嘛!”
小四儿对那个姑娘努了努嘴,轻声对我说:“四哥,您这是......”。
“嗯”,我轻声回复了一下。
“得嘞您呐,四哥,我不知道,您别见怪,要不,您给我个面儿,中午咱们一起聚聚,给您赔个不是,我做东,还是老莫。”
“谢啦,小四儿,我这下午还要上课,咱们再约,有时间到我那玩去!”
“得嘞,那四哥儿,我们就下车啦,有事您说话!”车到站了,小四儿招呼那几个人下车,这些人下车前,都过来叫了我一声四哥,打了个招呼,哈着腰走了。
那姑娘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我们,等到小四儿他们走了,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了声:“谢谢你”。
我冲她笑了笑,就走回座位,接着坐车。
车里面人很少,很安静,我们默默地坐着车。
第二天中午,我们仍旧在车站一起等车,她看到我来了,看了看我,想说话,欲言又止,我也没有在意。
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她每次见到我,都会注视我一眼,想说话,又没说。我知道她想问我,为何这些人会叫我四哥。
一天中午,在车站,她终于忍不住了,她走过来,问我:“你是海淀四哥吗?”
“你听到了?”我问她。
“嗯,听见了,你真是那个海淀四哥?”她好奇的问我。
“哪个海淀四哥?”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海淀四哥,我听同学传,说这个海淀四哥特别能打,特别厉害,同西城三哥争女人,一个人对几十个人!据说,还特有钱,请西城三哥几十个人去老莫吃西餐,我们班的男生一个个的佩服得不得了!”
“噢,这些事确实是我干的,不过,不是争女人,是保护女同学。”我轻声回复道。
“为何看着你不像呢?你不会同我开玩笑吧?”
“为何不像?”我有点好奇。
“这么能打的人应当很凶的,你看着文文弱弱的,怎么看也不像。”
“噢,那就当不是吧。”我笑了笑说。
“你到底是不是啊?”她有些不高兴地问我。
“我说是,你不信,我说不是,你也不信。”我笑着说。
“不要再管我是不是海淀四哥啦,我叫万泽,高一四班的,认识一下。”
“嗯,就当你不是吧,我是初三二班的张瑛,上次谢谢你!”张瑛默默地对我道。
车来了,我们一起上了车,找一个两人的座位一起坐下来。
一路上,她不再那么严肃,脸上总是有淡淡的笑容,恢复了少女的纯真,特别好看。
她向我讲了她的事情,她现在学习有压力,担心考不上重点高中,班里的男生有几个总是追她,她不喜欢,她未来想当个医生,还是一个外科医生。
我问她不怕血吗?
她说她家里人全是医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杏林世家。
从那以后,她每次都会在初中部那里等我,我们一起走到车站,一起上车,一路上聊天。有时,她遇到学习中的难题,我就帮她解答。她后来一直说,我应当是考上清华附中的水平,哈哈哈。
我和初中美女一起走的事情,很快就被同学发现了,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我的好朋友张山。
张山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就坐在我的后面的位子,我同他第一次见面,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也有这个感觉,我们一起惺惺相惜,成了知己。
我和张山能够成为好朋友最大的原因,就是张山特别的正直。我们班的同学,无论是谁,只要被别的班的学生欺负了,他只要看到,就一定会出头,无论对方多少人。我认为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未来必成大器。
我们的友谊一直保持着,后来,他考上了清华大学,毕业后,从政,四十多岁就当了市长。
张山发现我同初中小美女一起走,有说有笑,就问我同她什么关系。
我说我们经常一起坐车认识的,普通朋友。
张山不信,对我嘿嘿笑了几声,看我的眼神充满鄙视,说:“做了,还不敢承认!”
我说:“我啥也没做,承认啥,别瞎说,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她是咱们学校初中部的校花,你这都不知道,号称‘冰美人’,对谁都不笑的。我上次看你同她一起走,她笑得那个灿烂啊,还说啥也没做!”张山坏笑着对我说。
“她就是‘冰美人’?”我吃惊道,这个名字我听同学说过,没想到就是她。
“对,就是她,你这个家伙,穿得这么寒酸,没想到校花能看上你。”
“谁寒酸啦,你什么意思?”我扭头对着张山说。
“你啊,你看你,总是一双回力鞋,这牛仔裤都洗得发白了,还有这个皮外套,这么冷的天,天天穿一件衣服,哥们儿,要不送你几件新衣服吧!”张山真诚的说。
“不用啦,我喜欢这样穿,舒服就行!”我看到张山是真心的,很感动地回答道。
其实他不知道,我这条牛仔裤和皮衣都是进口的,加在一起大几千元呢,是我考上高中,秋哥送我的,在当时那个年代,是笔巨款。
“真没想到,你就是‘冰美人’。”在公交车上,我对张瑛说。
“我也想不到你还是‘四哥’呢!”张瑛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对我说。
我知道,她还是不相信我就是海淀四哥,我也无所谓,这样最好,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对她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张瑛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不自然的对我产生了依赖感,可能是我本身的魅力起的作用吧,她每天都会将遇到的各种事情告诉我。
红颜祸水这个词,不知要如何理解,但是,我是深有感悟。
一天中午,我和张瑛刚到车站,发现车站有很多男孩,见了我,其中一个人就指着我,对我说:“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同张瑛在一起,否则,叫你好看!”
我心里感到好笑,看来是张瑛的爱慕者来了。
“李壮,你干什么!”还没等我回答,张瑛就来到我前面,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将我挡在身后,大声对那个男孩说。
“不干什么,就是不想让他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我同你说过!”这个叫李壮的男孩对张瑛说。
我闭口不说,我在想这个事情要如何解决?
李壮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对我怒目而视。
我想,算了,不理他们了。
我看车来了,我就对张瑛说:“车来了,咱们上车吧。”
李壮听了,对张瑛说:“你看,你看,这家伙,这么怂,不像个男人,你还同他在一起!”
我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李壮,他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又看其他的几个男孩,每个人都被我的眼神吓着了,一个个低下了头。
张瑛正在上车,没有看到这些。
我借着这个机会同张瑛一起上了车。
在车上,张瑛一直不说话,我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
在她下车的时候,回头对我说了一句:“原来你真不是海淀四哥。”
自古美女爱英雄,原来张瑛希望我说我是真的海淀四哥,将这些男孩吓退。
自打这个事情过去后,张瑛就不再同我一起坐车了,她总是等我走了后,再出来。我想,可能是因为她很失望吧,她一直希望我是真的海淀四哥吧,每个女人都想有一个牛人保护她的。
小女孩的心情我能理解。
我不想在高中让同学知道我是海淀四哥,认为我是一个能打的人,让同学怕我,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样每天和同学打打闹闹挺好的。
要是他们知道我是四哥后,估计,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同我开玩笑了。
但是,“冰美人”最后,还是知道了我是谁。
那天,一个普通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