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时候,视角来到大汉北方苦寒之地的匈奴。
在王庭,即使是春天,入夜了,草原也会变得寒冷。
匈奴王庭的一个华丽的毡帐里。
这个毡帐里面很暖和,有大量火盆供暖。
而跟里面温暖的温度相比,里面的气氛却越发冰冷。
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爆发。
气氛非常紧张,毡帐里的一个高大男子,甚至都开始直呼对方的名了。
高大男子看起来非常失望,说:“中行说,你怎么可以投降匈奴人呢?还要为他们出谋划策?”
高大男子:“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汉人啊?”
高大男子:“而且,我还是热血的燕赵男儿。”
高大男子越说越激动:“这些年,我们燕赵男儿跟匈奴人的血仇还少吗?你怎么......”
中行说指着高大男子,说:“你闭嘴,你可以住在这个温暖的毡帐,而不是像他们那样冻得瑟瑟发抖,都是我的功劳。”
中行说:“这些温暖的毡帐、美味热乎乎的食物,都是靠我中行说才弄来的,你知道吗?”
中行说:“现在有什么不好吗?我们可以有厚厚的衣服御寒,晚上还可以住在温暖的毡帐。”
中行说也越讲越激动起来,说:“而不是像他们一样,跟羊马住在一起取暖。”
中行说:“而且,单于怕我吃不惯匈奴的食物,单于还特意安排一些汉人,给我们做符合口味的美食。”
中行说:“难道,这还不好吗?”
中行说看高大男子不为所动,还在试图说服高大男子:“你想想,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些人,看看他们现在的模样,每天吃着冰冷难吃的食物,还食不果腹。”
高大男子直接挥手打断中行说的讲话,说:“行了,中行说,你不必说这么多,我假如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出卖大汉换来的,我宁愿跟他们这样。”
高大男子:“不管怎么样,我就算冻死在匈奴,饿死在匈奴,也不会投降匈奴人的。”
中行说看到高大男子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突然怔住。
中行说激动异常地指着高大男子,说:“你了不起,你清高,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有没有想过,怎么把我带回去啊?”
“我来之前,我都跟他们说过了,我不要过来匈奴这边。”
“你知道我受什么样的欺负吗?”
“就因为我没权没势,还没钱。”
“他们在大汉的时候,就像打狗一样打我。”
“本来我是孤儿,还以为当了宦官,就可以吃饱不饿肚子。不像外面受人欺负。”
“谁知道,他们不仅打我,而且还抢我食物,还叫我去干累活脏活。”
“你以为我是想来这破地方的吗?”
“这什么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啊!”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我没权没势,还没钱。”
“连贿赂别人,去更改名单都没钱。”
“你这么了不起,你这么清高,那你知不知道,本来,我是不在来匈奴和亲随行名单上面的。”
“你可能会问,既然我不在名单上,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呢?”
“问得好啊?就是因为我没权没势,还没钱。”
“别人有钱有势,可以贿赂别人更改名单,所以别人不用去,换成我去。”
“什么狗屁大汉,狗入的大汉。我在大汉,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
“我就是要一步一步的,追到最高,我要做赵高。”
“我再也不要让人欺负我了。”
中行说恶狠狠的放狠话:“有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我狗。”
说到这里,中行说想起了很多在大汉不好的回忆,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扭曲狰狞。
不过,中行说看向高大男子的时候,又变得像看朋友那样,表情温和,他继续说:
“在大汉没有人对我好,除了你以外。”
“你在宫中当护卫的时候,怕我被人抢走食物,然后吃不饱。还经常分自己的食物给我吃,还揍那些欺负我的宦官。”
“还教我防身术,让我跟欺负我的宦官打架,虽然我学了,还是被揍。哈哈。”中行说,在说到后半句忍不住苦笑出来。
“不过,从那会我就在想,等有一天,我混得好了,一定要带上你。”
“大汉灭不灭亡?跟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两个混得好,就可以了。”
“你是我中行说唯一的朋友,我们哥们两个一定要混得好。”
中行说眼泪纵横,说:“我中行说,就算对不起整个大汉,但是对你,我对得起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行说回忆起生命中不多的温暖时刻。扭曲的心态也似乎变得缓和。
中行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不断用两手的袖子擦眼泪。
而那个高大男子,给中行说一顿输出,特别是最后那句。怼得高大男子也无言以对。
高大男子知道,确实如同中行说所说,他对不起整个大汉,但是从来对待自己,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
是的,中行说对得起自己这个朋友。
高大男子这个深受大汉价值观影响的燕赵男儿,突然感觉公仇私情两难全。
高大男儿悠然长叹一声,就要拔剑自杀。
但是没摸到剑。
糟了,高大男子忘记了自己的剑,被匈奴人收走了。
他随即冲向账里的一把刀,那是帐内唯一的小刀,是割羊肉的小刀。
用来割喉自杀应该可以了。
而中行说已经反应过来了,高大男子是要自杀。
连忙按住高大男子的手,还不断呼叫门口的匈奴护卫过来帮忙。
没错,中行说是配有匈奴精锐护卫的,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离得最近的十几个匈奴精锐护卫,反应也是非常迅速。
迅速拔刀冲了进来,就要当场斩杀高大男子。
吓得中行说用匈奴语连忙制止了。
这十几个匈奴精锐护卫听了中行说的话,才连忙收刀,把高大男子控制住,不让其自杀。
幸亏中行说的语言天赋还可以,而且来之前,大汉有一定的匈奴语培训。
来了不久,中行说就会熟练的说匈奴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