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负荆请罪

在神牛国国王的大殿前,围满了神牛国的国民。

这些国民中有的嚷嚷着,有的大声地喊着:“我们强烈要求国王到神猪国把那些做了俘虏的战士接出来!否则,我们就造反了!”说完,人们群情激奋——有的看见东西就砸,一会儿就把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砸得稀烂。有的没有东西砸,就用脚在雪白的墙上踹几脚,留下几个斑驳的灰暗的脚印。还有的不知道怎样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就用头直接往墙上撞,直到额头上冒出血来,也同时看一眼墙上留下的,像玫瑰花一样的艳丽的记号。

更有大胆的人砸烂了宫里的窗户,爬进去,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一直爬到牛二傲的寝宫,把牛二傲从被窝里拉出来,用冷冰冰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你的一个侵略梦,就把我神牛国子民送上断头台!现在!我们命令你!去把那些被神猪国俘虏的还活着的战士救出来!你去还是不去?”

牛二傲战战兢兢地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护卫!护卫!”

大笨牛和一些护卫都被绑在柱子上一齐回答说:“我们在这里。”

牛二傲一看,一下子把头垂得更低,说了一声:“你们真没用!寡人是白养你们了!”

押着牛二傲的人用刀背在牛二傲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再问你一次!去还是不去?”

牛二傲声音都有些变了,颤抖着说:“难道我没有死在外国人的手里,还要死在自己臣民的手里吗?去!我去!”

曾经不可一世的耀武扬威的神牛国国王刘二傲削光了衣服,穿了一条古代人民的洗得发白的在腰上缠了几转的布裤,背着几根荆条到神猪国负荆请罪来了。

在神猪国国王的大殿里,前排坐着神猪国国王,国王的两边分别坐着霓虹界热爱和平的其他国家的使者,他们是幺鸡大臣、唐老鸭大臣、大麦鹅大臣。在大殿的下边,分别坐着真猪港大臣、真猪子大臣、假猪子大臣、弹猪子大臣、花猪子大臣。

牛二傲跪在神猪国国王面前,磕了三个头说:“尊敬的神猪国国王,鄙人牛二傲向您请罪来了。在鄙人头脑发热想称霸霓虹界的战斗中,让国王您受惊了。鄙人回去一定严查,查出是谁为了战争的胜利不择手段,竟然用上了与国王性命攸关的方法,然后处死他,给国王您一个交代。同时,罪人牛二傲向神猪国失去生命的战士和他们的亲人说声对不起,并且我们愿意拿出一些钱来作为给他们经济上的补偿,也同时表示我神牛国真诚的后悔之心和悔改之意。”

此时,幺鸡大臣将手在桌子上一拍说:“牛二傲!难道你对得住我神鸡国人民吗?”

然后,唐老鸭大臣从位置上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说:“是呀!牛二傲!难道你对得住我神鸭国人民吗?”

接着,大麦鹅大臣也将手在桌子上一拍说:“牛二傲!你这个战争贩子!难道你对得住我神鹅国的人民吗?”

牛二傲把头磕得如鸡啄米似地说:“原谅我,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给霓虹界的各族人民带来了灾难,我深刻检讨。”

幺鸡大臣说:“我要你为你的冲动付出代价!我要割掉你一块肉!”

唐老鸭大臣说:“我要剥掉你一层皮!”

大麦鹅大臣说:“我要你留下一条腿!”

牛二傲连忙起身,想上前抱住神猪国国王的腿。神猪国国王的护卫连忙制止牛二傲这种狗急跳墙的行为说:“你就是个失败者!我们国王是高贵的人!去!”

牛二傲满脸惭愧地说:“神猪国国王!我知道您大人有大量!请您看在我父亲老国王对霓虹界各国人民曾经做出过贡献的份上,请他们不要对我进行人身伤害!如果我缺胳膊短腿的,我父亲老国王的灵魂就在我们上空盘旋,老人家看见我这样子会伤心得再死一回的!神猪国国王,您得救救我,我知道他们听您的。”

神猪国国王“哈哈”大笑说:“牛二傲!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记住!侵略者的日子始终是胆战心惊的!至于你的人身安不安全,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既然你是来接俘虏的,咱们就谈谈接俘虏的条件。”

神猪国国王接着说:“首先,俘虏不能全部接走,我要留下地古牛、牛铁匣、二牛子、恶性牛、善行牛。”

牛二傲额头上的汗珠都出来了,他揩了揩说:“他们都是忠义之士,怕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他国。”

神猪国国王说:“怕是你不愿意他们留下来吧?说吧,哪块肉不想要了?”

牛二傲连忙说:“恳求神猪国国王,把他们带上来,愿意走的跟我走,愿意留的您留下,行不?”

神猪国国王说:“宣旨!带地古牛、牛铁匣、二牛子、恶性牛、善行牛上殿听旨!”

一会儿,地古牛、牛铁匣、二牛子、恶性牛、善行牛都被带到大殿上来了。他们看见牛二傲,都做出轻蔑的表情,“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把牛二傲放在眼里。

牛二傲凑上去说:“各位壮士,我是来接你们回神牛国的。但神猪国国王想留下你们,你们是留下还是跟我走?”

牛铁匣恨恨地说:“虽然我们很不喜欢你这个国王,我们之所以战斗,是为国家而战斗,而不是为你牛二傲想霸占霓虹界的野心而战斗!要我选择,我愿意回到神牛国,那是我的国家,我的根!我不能因为国王混蛋而违背我的国家!我回去后,从此不参战事,一辈子当农民。”

其余的几个牛战士一起说:“我们愿意回到神牛国!从此不参战事,一辈子当农民。”

神猪国国王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们留下来,我给你们高官厚禄,娇妻美眷,荣华富贵,怎么样?”

地古牛说:“可是,我们没有了尊严,没有了在霓虹界生存下去的根,纵然荣华富贵,又何以依附?所以,我们不会留下来!”

其余几个附和说:“对!我们要回到生我养我的神牛国!”

神猪国国王说:“若是我硬要留下你们呢?”

几个牛战士一齐说:“我们宁可没了生命,也不能不回到自己的祖国!我们集体撞死在大殿上!”

说完,几个被捆绑着的牛战士们真的开始一头撞向大殿上的柱子,被几个神猪国的卫士拉住了。

神猪国国王显出高兴的样子说:“我喜欢你们的民族气节和骨气!你们不用死,回神牛国吧!如果你们贪图荣华富贵留下来,我就立即处死你们!因为,一个自己的国家都不想回去的人,怎么要求别人爱他!带他们下去!把他们放了!”

几个神猪国的卫士把牛战士们押下去了。

牛二傲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神猪国国王说:“下面我们来进行第二项,我们神鸡国、神鸭国、神鹅国和神猪国共同起草了一份反对侵略,停止侵略的檄文,请你在上面签字,表明你神牛国今后就只能好好地呆在神牛国,不再东想西想侵略其它国家。若有违反,我们四个国家将联合起来,把你们神牛国瓜分了,从此让神牛国在霓虹界消失。”

牛二傲有几分迟疑,神猪国国王说:“说吧,想被削掉哪层皮?”

牛二傲连忙说:“我签!我签!”

执旗官被带了上来。

神猪国国王愤怒地说:“你几次出卖寡人和自己的国家,该当何罪!”

执旗官被吓得半死,跪在国王面前,泣不成声地说:“请国王赐我个痛快的死法吧,死一万次都不过分。”

神猪国国王说:“既然你连死都不怕,是什么让你出卖国家!出卖自己!出卖寡人的!”

执旗官说:“他们半夜趁我睡熟了,把我掠走了。我开始什么也不说,无论他们怎样打我。后来,他们说,要把我丢进开水里烫,烫一次拔掉我身上的一根毛,又烫一次,又拔掉我一根毛,直到把我身上的毛扒光。我就怕了,就把真猪子大臣和假猪子大臣的作战计划给他们说了。我知道,我原本不该知道那么多的。既然现在损失已经无可挽回,我只求速死,请国王成全。”

神猪国国王说:“本来,我们第二天如果发现少了你,会考虑到你被敌人掠走,会考虑到你会叛变,会考虑到重新部署战斗。但是,你却留下了请假条,说你得了急性病住院了,让我们放弃了对你应有的警惕。你知道这次战斗我们损失了多少战士吗?你知道寡人差一点点就被万箭穿心了!各位大臣,你们说,执旗官该怎么处置!他可是比敌人还可恶!”

执旗官眼泪都快流干了说:“求求各位大臣,求求亲爱的国王,请听我说一句话,那个请假条是掠我的神牛国的士兵写的,不是我留下的。我自幼父母双亡,承蒙国王把我留下,给我衣穿,给我饭吃,给我那么好的工作。是我,把这一件件好事统统辜负了。如果我在神牛国坚强一点,如果我就死在神牛国就好了,那样,我不但是个民族英雄,而且我的国家也不会牺牲那么多的战士,国王也不会受到那么无理的待遇。所以,我执旗官即使死万回,也不能赎回我的罪过!”

真猪子说:“我同意国王的话,叛徒比敌人还可恶,比敌人的危害性还大,所以,我们可以放了俘虏,却不能放过叛徒。对于叛徒,速死,是最轻松的惩罚,所以,我们要狠一狠心,不能让他痛快地死掉。我建议,我们建造一根大大的柱子,取名叫‘耻辱柱’,就把这个叛徒钉在耻辱柱上,让他用每天的哀叫声来提醒国民:我们宁愿战死,也绝不叛变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一根大大的柱子上,写着“历史的耻辱柱”几个大字,执旗官的四肢被钉在耻辱柱的中间,远远看去,像一片能哀嚎的叶子,在风中颤抖。他每天都在嚎叫,如狼一样。人们从他的跟前走来走去,没有人理会他。当大人带着小孩从这里过时,大人总向孩子说:“看吧,这就是叛徒的下场。我们要热爱自己的国家,不能做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