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之时,李信听到这侍卫传来的,不算太好的消息。
婉儿的祖父谋反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信也是难以置信,明明世界已经被改变。
明明三年前太子并没有谋反,可这件事仍然发生了。
长安城里人心惶惶,禁军将上官氏族团团围住,将反抗者进行绞灭。
一夜之间,偌大的上官一族,荡然无存。
李信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傻乎乎的姑娘,心中一紧,脑海里的身影正在远离。
她知道这一切绝对不会是婉儿的祖父做的,但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怎样向武则天解释这件事情。
她只能恳求狄仁杰,让她去见婉儿一眼。
连续一周的苦哀求,狄仁杰最终还是有,不过执着的李信。
在获得武则天批准之后,李信终于来到牢狱之中,见到了上官婉儿。
漆黑昏暗的牢房中,那冰冷的铁栏杆,充斥着腐败恶臭的环境,那些哀怨哭诉的呻吟……
上官婉儿就躲在牢房的一个角落中,她头发凌乱,本来洁白的衣服也沾染了许多污迹。
当她看到,出现在牢房中的李信时,带的小脸立刻展露出笑容与生机。
转是有点成了极度的委屈与无助,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打转。
“湘湘姐!祖父是无辜的,我祖父没有违反!他是被陷害的!”
女孩紧紧握着牢狱的大门,年幼的她与这肮脏不堪的环境格格不入。
虽然说李信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婉儿,但看到现在的她这个样子,心中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李信替女孩擦掉眼泪,轻轻抚摸着婉儿的头。
“不怕,婉儿不怕,我相信你祖父是无辜的。”
“所以婉儿,你要坚强,去找出真相,还你祖父一片清白。”
婉儿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两个少女就这样隔着门窗凝望着。
邢刑台上,婉儿的祖父看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任命一般闭上双眼。。
刀锋划过了他的喉咙,溅起起唯美的血花,尘封的心依旧在涌动。
看似完美无暇的一生,却依旧被尖尘染上了污迹,埋进了历史的角落……
暮然回首,时光匆匆,去不去记忆是被设计好的陷阱?
短短数日,上官一族的去向,高层被处决。
男丁被发配边疆,妇女儿童则成为了奴隶……
在绝对的计谋设计,青莲逸萱显得那么可笑可悲。
最终抵不过猜忌与人心……
在行刑前的前几天,李信也曾试图劝说,也曾想要保住老者的性命。
但最终却换来了这样的回答。
“李湘,我知道上官氏是被陷害的,可那又能如何……”
“皇室威严不可亵渎,哪怕知道对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举动。”
“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仍无法找到真正的凶手。”
李信瞳孔黯淡无光。
“皇室…威严吗……”
行刑的时刻李信去到了现场,亲眼目睹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上官氏,高层人员无一幸免。
面对生死,个人各类的表现不尽相同。
有的恐惧哀嚎,恳求饶恕,有的大义凛然,无所畏惧。
而令李信印象深刻的,是婉儿的祖父,没有恐惧,也没有血与顾的大无畏表现。
只是深深的落寞与惋惜……
老者见到了观看行刑的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仿佛将要受刑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其他人。
当天回去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全是老人,那和蔼的笑颜。
有一个自己所熟知的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对方活跃的曾经还历历在目,转瞬之间,便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又一次见到了这种不可挽回的生命的失去,李信的心中冰冷一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的感觉。
并不是没有能力去救,但是不能去救……
自己的家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关系,所有的熟悉的人……
动手救人,那后果将是什么呢。
李信知道,这世界限制自己的,往往不是本身。
而是与你一起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受制于世界受制于社会中的各种关系。
“该死的……”
石质的栏杆被她捏的崩碎了一角。
今夜又是万里无云,那夜幕下的星空,在她的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存在的面容……
那种可悟的可憎的带着嘲讽与蔑视的笑脸。
〔获得实力又怎么样?还不是依然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我真的能够摆脱控制吗……〕
〔我真的能获得自由吗……〕
她不喜欢这个虚伪的世界,所以不想跟世界摆布,努力挣扎,却仍然活的像个笑话。
这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即使拥有了再强大的力量,依旧有一种被人玩弄在鼓掌中的无奈。
她知道,知道得这个世界背后发生的故事,知道幕后的凶手就是明世隐。
可她要怎么去证明自己不是在胡诌乱造,怎样让别人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此时此刻,那位牡丹方士还没在长安中出现,更别说什么证明他谋反的证据了
这些隐藏在背后的,对于你正面对决的,才是真正真正可怕的敌人。
或许自己的信息已经完全被对方掌握,或许对方正在进一步谋划者怎样来利用自己这颗棋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发誓,一定在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解决了他。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证据,规则束缚了自己,那就去打破规则。
明明知晓深陷其中,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为何还要讲究那么多证据?
被人玩弄的感觉可不好受,见到对方立即出手,这才是最优的选择。
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那这代价也绝对比直接杀了他要小得多。
就比如这一次,她就葬送了自己,好不容易挽回来的优势局面。
留着对方在暗处,不断的给自己制造乱子与骚动。
那腐坏的一个小小伤口,最终会导致不可逆的带来追悔莫及损伤。
或许是一条手臂,或许是自己的生命,亦或者是整个家族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