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在这里?”临近临近京城城门时,萧枫看见萧衍站在城门口,露出喜色,转而下马快步走到萧衍面前。
萧衍一身青色蟒袍,腰间悬挂着玉佩,时隔一个月,再次看到自己的这位六弟,笑了起来,“你此去常山郡赈灾,顺利的解决了常山郡的洪灾,功劳甚大,如今归来,我这个做兄长的,哪有不来迎接自己六弟的道理。”
萧枫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负责运送赈灾的粮饷和灾银罢了,其实最大的功劳还是尘叔,前前后后的赈灾事宜的,大多都是郡守安排的,我其实只是在旁辅佐罢了。”
萧衍手放在萧枫的肩上,“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坐上马车再聊。”
“你去见了常山郡守?”马车里,萧衍向萧枫问道。
“嗯,去见了。”萧枫点了点头。
“那关于尘雪的事情?”萧衍试探性的问道。
萧枫轻叹一口气,“关于尘雪,尘叔并没有责罪于我,反而跟我说,作为曾经的军阵之神,如今长秦边患未除,要我快点振作起来,争取有朝一日彻底的扫除边关隐患。”
萧衍听闻,也是轻声一叹,“常山郡守是一位深明大义的人,对于当年之事,是我们萧家对不起他,如果等有一天长秦彻底的解除了所以的隐患,我一定登门,代表萧家向常山郡守他。”
萧枫沉默着,萧枫自己内心清楚,对于尘云的亏欠,只能用自己生命去偿还,等长秦边关隐患解除后,他就会去常山郡,尘雪的墓前,拔剑自尽。了结自己的生命。当然关于这件事萧枫并没有跟自己眼前的这位兄长说,自己太了解自己的这位兄长,如果自己的这位兄长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说什么都会阻止自己。
马车一路向前,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前,两人下了马车,萧枫再次望了眼这高大的城墙,接着便与萧衍一同进了皇宫。
京城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解忧酒楼。
一名身着青衫腰挂玉佩的青年,急冲冲的走进酒楼,一旁的店小二立刻走到青年面前,瞧着青年这身打扮,笑容灿烂的说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青年无心理睬突然跑到面前的店小二,目光看向一处,无心说道:“不用,我来找人的。”说话,青年拂袖向酒楼的二楼走去。
站在原地的店小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看到店里又来了一人,立刻笑脸相迎的走上去,开口问道:“客官要来点什么?”
青年走到二楼,目光环视,看见头戴羽巾,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月白长袍身影正坐在靠窗的桌上喝酒,青年走到月白袍身影的面前,看着正自顾悠闲喝着酒的青年,好没气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喝酒,萧枫已经从常山郡回来了的消息,你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过”
月白袍的青年放下酒杯,看了站在对面的青衫青年,平淡的说道:“我就算提前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他皇兄早在城门口等他了,再说萧枫这次赈灾回来的,肯定要先去皇宫复命的,就算我们跟他皇兄一起在那等他,也就说了几句,然后看着他跟他皇兄进皇宫复命,与其如此,不如等萧枫复命后出皇宫后,我们再去找他,这样事情都分析不清楚,你不会是读书读傻了!”月白袍青年做出惊讶的表情看向对面站在的青衫青年。
“你!”月白袍的青年这样说,青衫青年心中有一股气结,却感觉怎么也说不出口,接着青衫青年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杯,然后倒酒,一杯而尽。
见到青衫青年如此神态,月白袍青年顿时开怀大笑,“好了好了,无心之言,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已经派人在皇宫门前等候,如果萧枫从皇宫出来,就会有人告知他,我们就在解忧酒楼等他。”
只见青衫青年笑了起来,看向月白袍青年,“赵凌,我次来找你,也不光是问关于萧枫的事情,有一位姑娘跟我说要我带她来找你!”话落,赵凌身旁突然出现一位蓝衣姑娘,赵凌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身旁的蓝衣姑娘,笑容顿时僵住了。
皇宫,御书房内。
坐在桌案后的萧景禹放下手中有关常山郡的奏折,站起身来,看向站在眼前的萧枫,满脸欣慰的说道:“萧枫,有关常山郡的赈灾事宜,你完成的很出色啊!说吧,需要什么尽管说。”
然而迎接这位长秦九五之尊的只是冷冷的一句话。
萧枫神情冷漠的看向这位长秦的国君,自己的父皇,冷冷的说道:“只是完成本分而已,无需什么赏赐!”
尽管当年所做之事,如今想来自己确实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身为长秦的国君,此刻萧景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萧枫,当然之事确实是有些朕做的不对的地方,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五年的女子,继续跟你的亲生父皇继续板着脸吗?”
萧景禹这话如同在萧枫那未曾愈合的伤口上撒盐,萧枫目光骤然一沉,冷笑道:“幸亏你还记得当年之事,没有贵人多忘事,我们之间没有多余话可说的,既然常山郡灾情已解,萧枫告辞!”
“你!”萧景禹怒目而视,萧枫却还未等萧景禹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
望着萧枫渐渐离去的背影,萧景禹缓缓了坐了下来,口中还未说出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目光中的怒火最后也黯然下去,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懊悔。
一旁还未离开的萧衍见此状,急忙安慰自己的父皇,“父皇,你也不用太生气,想必当年之事,给萧枫的创伤太过巨大,应该还要足够的时间才能愈合。”
对于当年之事,除了萧景禹和萧枫两位当事人之外,萧衍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但是纵然有着睿智之称的萧衍,对于此事也是束手无措,一方是自己的父皇,一方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弟弟,如今自己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不让双方的隔阂更深而已,除此以外,萧衍他自己是在想不到什么法子了,而且当然之事确实是自己父皇做的不对,但是面对自己的父皇,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如果像萧枫那样,那么就不单单是萧枫一人与父皇有隔阂,自己也会如此。
而今长秦内忧外患,如果自己为了帮自己的亲弟弟,而去把当年之事再拿出,跟自己父皇争理,有没有实质性的效果不说,说不定还会正中某人的下怀,对于当然之事,萧衍已经猜测到有人在暗中安排推动,但是这也是萧衍自己猜测,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萧衍不敢下定论。
“唉”萧景禹不禁沉重的叹息一声,说道:“萧衍,你先下去吧!让父皇独自待会儿。”
“儿臣告退!”萧衍弯腰拱手行礼后,走出了御书房,整个御书房只留下萧景禹一人。
久而久之,整个御书房想起萧景禹沧桑的声音。
“或许我真的老了,或许当年之事我真的做错了,但是事关长秦的未来,朕不得不那么做啊,身为帝王,江山社稷重于一切,若你们任何一人坐在整个位置上,或许就能理解朕的所作所为了,可是你们永远不会懂,因为你们不在这个位置上,长秦的国君,多么的风光,多么的耀眼,可是它也真的让人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