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身陷险境

我再次醒来时,发现换了房间,我记得我的房间是单人大床,而这里多了一个床,边上立着一个男人,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服装的年青男子。

我突然坐起来,摸了摸头,我不是在梦中吧,怎么未经许可,他就给我调了房间,还有我什么时候换的房间?不对,我昨天和西城分手后的情节,我一点都记不住了,我怎么进的房间,我洗脸刷牙了吗?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本来説好我住在这儿,等明天拍卖全部完成后,龙龙付完钱,我拿走油画。

服务生坐下来,给我递了一支烟:

“宋先生,不好意思,把你请到了我的房间,我们不为难您,只想请您再帮个忙。”

“我在哪儿?”

“您在楼下,不是行政楼层,昨天您一进房间就被我们又请下了楼,我们一直没有离开,你也知道,就是为了得到那幅照片。”

“你们可以自己拍呀。”我大声説,希望隔壁的人能听见。

“没用,边上的房间我们都包下了,这半层都没人。也别指望别人能找到你,监控坏了一阵子了,他们不敢报警。

现在我们还有一天时间,可以商量,我们把钱给你,你去拍回来交给我。现场都装了人脸识别系统,我们不会再进去,你能进去,这幅照片不正是你从陈刚家里拿出来的吗?”

果然他们一直没走,也一直盯着我,该死,大意了,我应该和西城住一个房间。

现在只能是合作,别无它法,为了能拍下那幅油画,找到最后一名告密者,我不得不合作,争取时间。

“我可以用手机吗?我得给朋友打电话,约好的我要拍一幅油画,要不回信,他们会找到我房间的。”

他点点头同意,把手机递给我,还给我的手机充了电。

我想着先给谁打第一个电话,怎么把我的处境告诉对方,而又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一个电话我打给了梅总,告诉他做一桌丰盛的晚宴,后天晚上拍卖结束后,我会请拍卖行的老总和同事就餐,表示感谢。

他问做怎么菜系好?

“做家常菜吧,象家宴一样,菜品不要多,要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像,还不张扬。”我想梅总应听得懂我的意思,如果后天晚上这么重要的晚宴我不出席,那一定就是出事了。

第二个电话我打给龙龙,他可能上课了,没开机。

第三个电话我打给西城,他可能还在睡着,也没开机。

服务生看着我,表示我可以结束了。

“我的药快没了,我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给我开着,后天我去取。”

他点头同意。

“刘医生好,这么早打扰您了,上次去600号拜访,您给我开的药快吃完了,后天我有空过来取,你先帮我开着,这两天在忙着拍卖,也没有时间过来取。什么,叫跑腿的送?不用了,我住在酒店行政楼层外面人上不来,不着急,要不您就派人送到前台,我让服务生来取,您写行政楼层18层,房号我忘记了,写宋先生收就行,服务生会下来取的。”

我挂了电话。

我相信刘良昆明白我与服务生在一起的意思。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脱掉了服务生的衣服,开门,并未让来人进来。

他提着一个外卖的袋子,递给我:

“吃吧,接下来会很忙的,我会一直跟着你。”

他给我倒了杯白开水,看着我慢悠悠地把早餐吃干净了。我想着怎么样找一支笔,把信息写在纸袋上。

“我可以上厕所吗?”

“可以,不许关门。”

看来无法在厕所里写条子了。

“我解大号,把门掩一下行吗,不关死,放心,我不会自杀的。”

他同意不关死门。

好在卫生间留着手纸。

我把手纸撕下来,用手抠出SOS字样,把这张捏在手心里,然后又拿了一张在手中,走出卫生间,装着是擦嘴,然后把手纸扔在纸代上,“有烟吗?”

“有烟。”他在口袋里找烟,我装着收拾桌子,把手纸扔进纸袋里。

但愿打扫卫生的能发现里面的信息。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示意我接。原来是快递到了前台。

“我马上派人下来取。”

“药品很重要,需要您当面签收并付款,以防出错。”

我回头看看他,他点点头。

“你在大堂吧门口等我,我下来。”

服务生陪着我坐电梯。

一层层数着,希望能遇到一个熟人,正是吃早餐的时间,下楼的房客非常多,但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人。心情一下子坠落楼底。

只有我俩下到了一楼。

他紧紧地跟着我来到大堂吧。

我看见快递员打扮的刘良昆把一个信封递给我,还让我签字。

“快递费多少?”

“40元你扫我吧。”他拿出手机。

“再扫下代收的药费280元。”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服务生,他没有跟得太近。

我给刘良昆发了一个SOS,16层的微信。

他看也不看,説了声谢谢就匆匆走了。

但愿他能想出办法,将这帮人绳子以法。

“我能回我自已的房间吗?”

“不能。”

“要是拍卖公司的人来找我,就会麻烦了。”

“已经用你的手机给他发了信息,你回家了,有事打电话。”

他翻到我和西城的微信上的那一页,上面有我的留言。

接下来他们只要把我关在这儿,灯下黑,这才是最安全的,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马上你给拍卖公司你认识的这个人打电话,告诉他你委托他务必把这幅照片拍下来,你不方便出面,拍完后在哪儿交货,再听消息。”

想到不管怎么样,陈刚的作品有人花钱买,总算是损失能挽回来。

我不知道刘良昆是否通知了西城。

“我有事出城了,除了那张油画志在必得,还有我带来的那张照片,我也想拍到手,现委托你一并办理,定金我找人打到你的私人账户上,你再转给公司。什么?照片比油画还贵,多少钱起拍?一百五十万元?你们抢钱吗?”我一边説,用眼神咨询他对于起拍价格的确认。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不会有人跟我争吧?要是你们点炮,我不要了,你们自己兜着了,想好了再告诉我。”我装着生气的样子,挂断了电话。

看来刘良昆已经和西城説了,现在就是演双簧的时刻了。

“你知道拍下这幅照片大约需要多少钱?”

服务生问。

“魔都新盖的大歌剧院希望能挂上它,之前就有人联系我出面与陈先生谈,要不是陈夫人把老陈亲手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她自已又出了事,也轮不到我来代理,总会有人花大价钱买到手后,赠送给政府工程吧。”

我把自己偷偷潜入陈宅的事,取走照片的合理性,解释得天衣无缝。

他拿出手机,用方言和团伙沟通后,对我説:

“不惜一切代价拍到手,告诉拍卖公司。”

“西城,你听好,虽然説要不惜一切代价拍到它,但我不希望有人跟着我抢,把价格抬上去,要是跟我抢的人你们认识,最好通知他,让他罢手。你们的中间费用,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付,除了定金,我会先放150万在账上。”

我想这么一打电话,公安肯定已经知道我在哪个房间了。

我想,一定要让对方拿出一千万元,至少把当年陈刚的炒股本金给拿回来。希望我们的团队,能像在游戏厅里一样,配合默契地把任务完成,毕竟他们都是40级以上的主,这点悟性应该还是有的,还要做得滴水不漏,让我活着走出这座楼。

这时服务生説,把电话给他。然后让我收拾好衣服,又换了一层楼,换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我确信他们找到了夜行者组织帮忙,才能这么大摇大摆地绕开监控,带我离开原来的房间。这已是第二次换房间。

好在我留下的SOS手纸还在纸袋里,很快公安应会找到,他们会确认,这间屋子我住过。

想到公安找到我需要时间,这座楼估计也有个一千多个房间,一层就是近百个。

就是一间一间地搜查,也需要时间,我不敢再有太多的想法,告诉服务生这两天我没睡好,吃了药我要再睡会儿,全力保证完成拍卖任务。

他关了电视,也关了我的手机。

屋里静得可怕,我想着怎么和西城接上头,拿到拍下来的照片,并安全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