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过挣扎,那么努力然后绝望。”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按照父亲的意愿活。
我没上过幼儿园,连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木府学习。
我母亲是有名的美人儿,她实力也不俗,却嫁给了小她五岁的木晟行。她身体似乎一直不好,医生建议不要孩子。但在三十三的时候生下我,外婆说从小惯着她,任性至极。确实,包括后来生下我弟弟木维。那时她都四十了,算得上高龄产妇,听说她本想顺产,但她的病让她不得不剖腹产。而且从那以后,她只能一直躺在床上,每一次的苏醒木府都要举行小型的欢庆。
很夸张,对吧。我也觉得,我甚至觉得,她每次清醒都疼得死去活来,想必很痛苦,那为什么,不能解脱呢。
我不敢说,我谁都不敢说。但我仍旧很爱她,因为是她生育了我,虽然她并没有长时间的陪伴我身边,但我只要知道,我还有母亲,心里就会幸福。包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生了弟弟,我也感到感激。
母亲的身体就算有药物的延续,也是一天比一天差。木维从出生开始,就很少见到醒着的母亲。我也一样。我或许应该恨他,因为高中班里的同学童露跟我说,木家又有了一个儿子,就会和我抢夺财产,其实我也并不是很稀罕。或者说他害的我母亲加快病情,我也应该跟别人一样说他是祸害。
其实不是,我只是恰好幸运,是他替我挡了所有流言,扛下了所有伤害。
母亲的身体迟早会崩坏,到时候我就会是人们所说的祸害。
因为母亲的影响力,加上木家和华家的影响力,真的担当不起。好像大家只是想要一个喧嚣口,而不会在乎受害者是谁。
“爸爸,你不阻止吗?”我问过父亲,在母亲彻底被宣告随时死亡,网络暴力达到顶峰。
那时他才五岁。
他先哭闹了很久,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医生们拦着不让他进入病房,我在监控室里看着小小的他拼命垫脚,透过房间上方的玻璃往里面张望。
什么都看不到。
他太小了。
父亲拦住我,对我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才是木家的未来,他们骂的越狠,你就越安全。”
“让我出去!我要出去!”我挣不开父亲的遏制,第一次大声嘶吼。
“就在这!哪都不能去!”父亲虽然语气有些败坏,但依旧没失了他的文雅。“不能出去,不能出现他面前!”
“为什么!他是我弟弟!他是你儿子!”我边喊,眼泪边流出来。“求你了爸,他那么小,他需要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啊,妈妈肯定会难过的啊。爸……你看看木维,他那么小……你忍心吗。这真的不是他的错啊……”
“木桦,你要明白爸爸的用心良苦。”
“去你他妈的用心良苦,木维他有什么错?你不就怕社会的压力?你是人吗,你拿木维来顶罪?没事,你就好好的当缩头乌龟,我去!我是他大哥!我去,我来和他一起面对,好了吧……”
一巴掌,把我打懵了。
父亲虽然对我严厉,但从没有打过我巴掌。他说男人的脸是尊严的象征,谁都不能碰。
“你真该好好清醒一下,”木晟行叫来监控室门口的两个保镖,“看好大少爷,除了木维那,哪里都可以让他去。记住,别让木维出现在他面前。”
“遵命,木总。”
见我还想反抗,木晟行说:“如果你执意要见,我就将木维赶出木府,你看这个社会还有谁能容纳他的存在。”
我安静了。
心也死了。
我相信他能做到。长久以来,他一直带着我开会,参加项目,交际各界名流。我也清除知道,他文雅的外表下,究竟是多么的……残忍。
“滚出去……”我咬住手背,另一只手指向门口。
他笑了,轻轻将我的手按下。“木桦,在你没有掌控木家之前,这木家的一切,都是我最大。”
那个时候,我才真的拼了命的想强大。
我也再也没叫过木晟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