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画

登船26小时,克里斯汀与威尔终于艰难地通过了冷库,正穿行在船内的排水管道中,向船库进发。排水管道就像地球上的地下水道一样,中间是排污水槽,两边是平坦的道路,主管道管腔巨大,好似一座独立出来的建筑,分支管道就比较细了。

此时此刻,指挥官克劳斯收到了安保部部长的紧急报告:那艘停泊在冷库舱门处的穿梭艇24小时后仍没有离开,且驾驶该船的两个人均为死亡状态,死因不明,排水管道无理由打开,由于管道内没有监控设备,因此没有发现更多异常现象……

克劳斯见状,思索了一阵,越想越感觉事情不妙,于是派出了精心打造的敢死队前往搜查。

然而此时,克里斯汀和威尔还沉浸在逃过劫难的大喜中,压根不知道一场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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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他们还好吗?”道格拉斯坐在操作台前,问旁边的队员。

“生命活动监视显示克里斯汀·克劳斯和威尔的ID已标注死亡状态,于联邦时间凌晨5:19。”阿曼达从凌乱的全息窗口中调出一个显示着“自由城”号透视图的深蓝色窗口,读取着上面的数据,然后,转向道格拉斯,“船长,按逻辑讲,这只是他们在对付某些人罢了,可能是遇上了一些麻烦。”

道格拉斯没有回应,只是凝视着前方舷窗外的星空,慢慢吐出几个字:“麻烦也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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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和威尔依然行走在主干排水管中,他们对每一个分支入口上的标号一一查看,终于找到了通往船库的那条管道。

通往船库的管道就狭窄而小了,水几乎满过了两旁的小道,阴暗、潮湿,人必须弯腰单行通过。弯腰可不是件容易事,连续15分钟保持一个动作,只有两条小腿在不停地迈步,连膝盖都像被紧紧系在一起一样。

最后,两人终于在一片漆黑中撞上了一面冰冷的墙壁,左右都没有出口。

“就是这里了。”威尔说。

他拉了一下墙壁一侧的把手,绕了一圈,墙,松动了。接着,他把这面“墙”向外推,“墙”便顺势滑到了外侧被推开了。这恐怕是除曾经那个神秘通道外最原始的地方了。

外面好似一个悬崖,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船库最大的一个展厅,展柜层层叠叠,摆满了各种文物和精品。显然,他们处于展厅墙壁高处的一个管道口。

“我们怎么办?”克里斯汀问,“跳下去吗?”

威尔四下扫了一眼,无奈地说:“只能这样了,我们离开时要重新找一个出口。”

克里斯汀犹豫了:“好吧,谁先跳?”

威尔机敏地转了下头,朝向克里斯汀,眨了眨眼睛:“我先,然后在下面接着你。”说着,还没等克里斯汀反应过来,纵身一跃,稳稳地、轻飘飘地、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地跳到了地面上。

他站在下面,向克里斯汀招手。克里斯汀也随即跳了下去,被威尔接住。

“这里没有监控吧?”克里斯汀问,她这时才感到担忧。

“肯定有,但我们的ID都处于死亡状态,应该不会产生任何麻烦,联邦只能派人来搜查。”威尔说。

漫步在船库,就是漫步在“自由城”号上最精华的部分。卢浮宫的镇宫三宝、中国古代的青铜鼎、吴哥窟的精美浮雕,应有尽有,甚至连埃菲尔铁塔都被原封不动地置放在这里,栩栩如生地还原了巴黎街头的风景。

按照地球世界地图,船库分为7个展厅,分别代表七个大洲。展厅里模拟了各洲街市的场景,在其中放置着其地区的代表文物和艺术品。

至于图片信息和文献资料,除了在纸面上的,还可以通过全息影像显示出来,甚至还可以拷贝带走。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博物馆,或图书馆,可以从中找到想要的一切。

克里斯汀和威尔沉浸在人类的伟大创举之中,几乎忘记自己身负重任。

图片存储最多的地方,就属22世纪建于南极点上的新世纪大厦了,里面存储了大量南极动物、冰原和星空的照片,是成功率最高的地方之一。克里斯汀清楚,他们在“自由城”号上的奇怪行动足以引来一大批巡警。

南极洲的展厅里,呈深蓝色调,巨大的展厅中央摆着新世纪大厦的缩小版模型,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柱子,直冲云霄。每一层都发着耀眼蓝绿色的光,一点不漏地还原了当年南极点的景象。

一个全系显示器启动了,在空中弹射出一个三维窗口:需要什么帮助吗?这里有自1911年之后所有的人类记载的资料。自由城1号库系统乐意为您服务。

“我需要标注‘星空’的所有图片资料。”克里斯汀对着半透明、漂浮在空中的全息窗口说。

“正在查找……”

“对不起,暂时没有该类型资料,如果3小时内资料库有刷新将会在第一时刻通知阁下。自由城1号系统乐意为您服务。”

二人面面相觑。

“每年6月至12月的所有图片资料。”威尔命令道。

“您好,以下为1911年起每年6月至12月载入的所有图片资料,共计约4082万份。自由城1号系统乐意为您服务。”

威尔激动得点开查看,结果,他所看到的海量图片却只是关于动物、科考站和白天拍摄的,丝毫没有露出夜空,哪怕只是一点点。

“唉,看来这些图片全被删除了,真不知为什么。”克里斯汀沮丧地说。

“不,肯定不会,可能有些人会在这些图片中添加了一张照片呢?”威尔坚定地说。

“你要把它们全都翻完?”

“是的,”威尔显然已下定了决心,“你大可在这里小睡一会儿,毕竟我们有3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等我找完了再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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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克里斯汀睡眼惺忪地醒来,朦胧中感觉自己好像被抬到了另一个地方,没有光线。她不敢打一个哈欠,看了下倒计时,惊异地发现时间仅剩31个小时!他们竟一气睡了11个小时!

她连忙把威尔叫了起来,只见威尔的眼圈黑了许多,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刚刚起身,就立刻捂住了克里斯汀的嘴,示意她安静下来。

克里斯汀意识到事情不妙,小声问:“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昨晚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威尔脸色苍白地说,“我刚刚查完了6000张照片,结果系统竟给我了几十张星空的照片,除了南极洲拍摄的,还有世界各地的夜空图像,还有一些是隐藏拍摄时间的。”

“很是奇怪。”克里斯汀皱起了没,她察觉到威尔还隐藏了些信息。她环顾四周,见自己身处一件较为空旷的小展厅,其中摆了一辆老旧的单车,再没其它的东西。

威尔犹豫了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敢死队来了。”

“哦,”克里斯汀早料到了事情终将这样,并没有感觉奇怪,“看来我们只能小心点了。”

克里斯汀和威尔正准备起身,正在这时……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