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孙二爷在这圆盘上来回渡步,只希望落个空把自己掉下去,幸好孤狼跟着掉下去了,有自己的人跟着还算放心,否则孙二爷得当场疯掉。
“孙二爷,咱们光在这等也不是个事啊。”柱子大哥朝孙二爷说道:“万一他们得了空逃了,咱们岂不是在这交代了?”
“不会,孤狼不是那样的人,”孙二爷还是呆呆凝视圆盘,暗自握拳。
“难保那南木不会呀,”柱子大哥走到孙二爷旁边边笑边点上烟,一身悠闲。
“小兄弟可有妙计?”孙二爷转头看向他。
“这圆盘倒也不是十分坚固,但我想先听听孙二爷讲这南殿里到底有何宝贝?”柱子大哥深吸一口,吐出些许烟雾。
“小老弟,我就给你交了实底了吧,那南殿里据说有块天娲石,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将那石头煮汤,十二小时后喝下,能够修复身体缺掉或者坏掉的地方,你瞅我这眼睛,年轻时被一只湿粽子生生扣下眼球,我就想补了这空缺,小兄弟,这南殿的宝物除了那块女娲石,你随便拿,”孙二爷边作揖边恳求。
“孙二爷,有您这句话,小弟我就放心了,这圆盘咱们指定能下去,您的眼睛也会补好的。”柱子大哥吸尽最后一口烟,随手一扔,冲身后的猴子大喊:“开工!”
“我……不是,那个陈叔宝错了,他太不是个东西了,死变态,死了都多余他,”我瞅着那魏书生气势汹汹的样子,总觉得命根子不保,档中欲有洪流倾泻之势。
“看那棺中之人,你就会明白我现在有多想砍死你。”魏书生紧握双拳,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却有无形的火要从他眉间喷出来。
我连忙说:“我去看,我去看,大哥你别生气,真的,气大伤身,”连忙跑向那大殿之上的棺材,每爬上一层台阶,我都感觉腿软得很Q弹,那棺材相当精美,摸上去却格外的冷,冰冷到我一碰把手指一缩。
我看了看不远处略显渺小的魏书生和崔莺莺,原来站在高处看人确实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怪不得陈叔宝这个狗皇帝如此目中无人。
咽了口吐沫,伸手费劲地推开那棺材盖,刹那间我坐在地上,手开始发抖,滚滚热流从档中毫无抑制地奔流,此时魏书生持剑朝我走来都不觉得恐惧了,因为更恐惧的东西在棺材里。
头皮发毛,我张了张口,要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好巧不巧,连镇墓兽都说你是几十代南陈后人中最像他的那一个,”魏书生笑起来,他走到我下面的那个台阶上,低唤:“后主。”
岂止是像,简直是可以以假乱真了好吗?我费力地站起来,把着棺椁使劲盯着那个“我”看,尸体被保持与真人无异,旁边放了大量香料和水银,恐怕身体里面也是,我看着棺材里的陈叔宝,那个与我极其相似的陈叔宝,昏君败类,心情败落到人生谷底,莫不是老天暗喻我南木和这陈叔宝一般废物吗?还是我本来就有两个我?一个是陈叔宝,一个是我?我是两半人或者是二分之一?抑或是我是穿越而来的,陈叔宝做的那些混账其实是我做的,我才是那个应该被唾弃千年的罪人?
可有三点我和陈叔宝极其相同,同样不务正业,我喜欢玩电脑游戏,他喜欢花天酒地,同样胆小如鼠,他遇到抓捕选择逃到井里,我遇到事情选择逃避,找别人顶上,第一选择是躲在别人身后,遇到喜欢的女孩连一句表白都说不出来,同样好色,他后宫佳丽三千来回轮流宠幸,而我选择在宽阔的场地,以狭隘的目光紧紧盯住来往的女孩身体重要部位,心中不断意淫,幻想自己和她如果在一起之后的种种,猥琐至极。
我发誓今天是我最受打击的一天,此时的我对自己失望至极。
“请问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家?”我看向孤狼,她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阴霾的心情顿时扫开,她站起来,就像我站起来了一样,南木,你还年轻,你还能改变啊,不要像这个陈叔宝一样,直到死了也没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与缺陷,我在心里这样劝自己。
孤狼看了看一脸微笑的崔莺莺,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女老大,再抬头看到我,说道:“南木,你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我们会出去的,”我竟然笑着回答她。
“看来后主已经心中有底了,连魏某这等妖魔鬼怪都毫无惧色,”魏书生低头凑近我,阴森的恶臭随之钻进我的鼻子。
“妖魔鬼怪有何惧?你去看人心,身边处处是戏子,人人一张百变脸。”我心中坦荡,自是不惧怕他分毫。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一片平静。
魏书生笑了,随手一拍,那圆盘竟然陷出一个口子,猴子他们像是下饺子般一个个从上面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