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陪姑母去县医院看病,正巧在走道上碰见陈老夫人,听见她正说潘盈盈的不是。
于是就偷偷听了一段话,大概知道潘盈盈在这位老太太眼里也不得宠。
丈夫不爱,婆婆不疼,看来潘盈盈活得不如面上风光。
他开始同情起这位年轻太太,再加上上次去送图纸时候看了那出王思思辱骂潘盈盈的大戏,更觉得那妇人着实可怜。
有点想替她打抱不平,但是自己也只是一个生人,与她又无任何瓜葛,只当听听故事便了。
之后几人便两头错开了,二狗子打了热水朝姑母的病房走去,陈老夫人和李妈向王思思的病房走去。
医生说姑母得的病疑似是慢性胃炎,老毛病已经有几十年了,而且这次是因为前几日同村的大嘴结婚,酒席上喝了老米酒,把胃给烧坏了,保险起见还是好好讲检查下,确诊了再做定夺。
本来姑母坚持让医生开些药就回去,医生要求必须住院观察三天,观察确诊下再回家也不迟,二狗子也同意医生的说法。
老郑和大牙白天还在张家干活,知道林香花(二狗子姑母的名字)老毛病犯了,就赶紧让二狗子去半村接她,二狗子年轻力壮,找村里人借了辆板车就把姑母拖进了县医院。
姑母的老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二狗子有记忆起就知道姑母身子有病,经常胃疼,每回说陪她去县里看病她立马拒绝,打死也不看病。
二狗子担心姑母不只是胃炎,有可能是……所以他也坚持让姑母住院,让医生好好查查。
入院手续安排妥当,这会儿老郑和大牙也往医院赶来了。
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表情大多都是焦躁的,还有茫然无措的,也有战战兢兢的。
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医院充满了生机和死亡,希望和绝望杂糅着。
浓重的消毒药水味,还有忙得团团转的家属。
谁乐意来这儿,没什么病的人打死是不会来这儿的,要不是为了陪护或看病才不得已。
二狗子忙前忙后跑上跑下的陪姑母检查身体,姑母对她来说犹如再生母亲,他心里焦急得很,生怕姑母有什么大问题。
这一切都看在林香花眼里,她眼里擒着泪水。
待到老郑和大牙来的时候林香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医生给开了止痛和消炎药水,正在吊瓶。
“老婆子,怎么样了?”老郑看着正躺在床上的媳妇担忧的问道。
“没大事。”林香花总是这样。
“你就老这么说,啥事总自己扛着,看看身体怎么扛得住呢?哪不舒服就得早看早治。”老郑总是劝香花去医院看病,回回都被她推脱了。
经常自己在村里拔各种草药,照着土方子,合着炖草药汤喝。
好两天又下地种菜去了。
二狗子打水回来,见姑父和大牙也来了。
便交代了刚刚在医院看了哪些科室,以及明天还要做的项目,让姑父别太担心。
姑父本来就很喜欢二狗子,这次林香花病倒又是这小子全程打点照顾,更是喜欢得紧,觉得大牙不如二狗子一半。
暗下决心,要把毕生的手艺全部教给二狗子,给他介绍人脉,让二狗子在县城名声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