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严清接到家,孩子们簇拥而上,十日不见爹都想念的很,再加上严清这次是死里逃生,命是捡回来的。
虽然平日里爹总在田间劳作并且十分严厉不苟言笑,到太阳西落才扛着锄头回家,孩子们都觉得他并不是那么重要。
但是经过这次事件,孩子们发觉没有爹在的土屋就像塌了一般,压抑的很。
尤其是年纪稍长的姐姐们。
丑丫和大力年纪尚小,还不知道生离死别,大难临头的悲痛,她们只知道和蚂蚱玩,看蚂蚁搬家,大力偶尔偷吃酒。
爹娘不在家无人管束,就和撒欢的野马似的,四处奔腾,恣意的很。
周大姑拿出家酿的老米酒,烫好,倒在红色塑料酒壶里,摆上桌,拿了瓷碗,给孙谨言和黄如发倒满酒。
他们举杯酣畅淋漓,寒风凛冽,吃着温热的老米酒,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周大姑进了厨房,忙得不可开交,她在给他们做下酒菜,一道接着一道,她花了比平日多一百倍的心思,想做出一桌丰盛美味佳肴,好表达她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二丫和丫蛋把爹搀扶进房间,让他平躺在榻上。
又把主屋收拾了一通,然后才安心去了厨房。
二丫帮着烧柴火,丫蛋给周大姑打下手,又是洗菜又是切菜的。
其余几个姊妹在大厅和家门口追逐。
等菜全部上齐,周大姑才喊二丫、丫蛋、四丫、五丫上桌吃饭。
最小的丑丫和大力是不上桌的,她们一人捧一个搪瓷杯,盛了饭菜在小板凳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多日不吃母亲做的饭菜,甚是想念。
也许是四丫厨艺不精,做的饭菜难以下咽的缘故。
这十日可苦了她们。总之现在个个都吃的吧唧作响。
酒桌上周大姑给孙谨言和黄如发不停斟酒,也往自己碗里倒酒,向二位恩人敬酒,周大姑酒量了得,老米酒后劲大,几寻酒下来,孙谨言和黄如发伶仃大醉。
周大姑见二人醉态十足,只好作罢。
喊了二丫去楼上收拾一个房间,安排他两住下,虽然黄如发在洋厝也有自己的住处,但是就他一人住,此一时非彼一时,他现在醉意朦胧,不好送他回去的,她也不放心。
喝醉的人是十分重的,所以姐妹几人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人扶到楼上房间。
于是就在周家打起盹来,待他们酒醒已是将近下午四点左右。
洋厝人用晚饭早,大约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左右各家各户就围桌吃饭。
冬天白日短,农耕少,早早吃完晚饭,男人们在村里的亭子里吹牛拉家常,天色渐暗,大约七点钟就上榻入睡。
周大姑这会儿又在准备晚饭,杀了家里养的一只兔子和鸡。
晚饭必须留两位恩人吃。所以等他们酒醒,再三挽留,盛情难却,只好留下来用晚饭。
这是1981年12月7日下午3点40分。
村里的空气清新,黄如发是要去村里转转的,他是村支书,虽说事务不多,但这是每日必做。
他决定出去散步,这次他邀上二丫,二丫看着周大姑,周大姑点头,于是两人就出去了。
他们沿着马仙河,河水绕山岨流,他们漫无目的往田野走去。
一路上黄如发说了各种儿时的趣事。并把家里的情况一一告知给二丫。
二丫虽是粗线条,但是对于男女情爱还是懂一些的。她多少能感觉到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他们愈走愈远,最终停在成片的芦苇地上。
这儿的芦苇长势疯狂,密密匝匝的芦苇,大约有一米多高,阳历十月,芦苇呈枯黄色。
黄如发暂停脚步,突然说:“二丫,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挺好!”一向大大咧咧的二丫羞赧的半天就说出这两个字来。
他突然拉起她的宽大的手,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大许多,这是和他的身体成比例的,毕竟他身高一米八六。
二丫从未对其他男人动过心思,她就和不开窍似的。但是黄如发对她来说是特别存在的。
她从第一次见他就在心底里埋下了爱慕的种子。只是她不明白这种特殊的情愫和情爱的关系。
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我向周大姑提亲如何?”没想到木讷教条的黄如发不说话还好,一说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太快了!”二丫一改往日快人快语霸道跋扈的模样。现在活像个小女人。
“不快!我心意已定!今生非你不娶。你知道我来洋厝三年,再者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我从未对其他女人有这种感觉。偏偏见着你就如同猛虎变病猫,你能治我。我知道我这一生定是要栽在你手里的。”没想到文绉绉的黄如发说起情话来毫不逊色。
二丫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七上八下的,脸羞赧的比吃醉酒的模样还更迷人。
黄如发说罢就顺势抱她入怀。虽然二丫身高一米七,但是在他面前依然像小鸟依人般。
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一动不动。不敢大声呼吸。
任他抱着,要是换做其他男人,她非给几下子撂倒他,并痛打一顿。但是对于黄如发她不会也舍不得。
她是性情中人,爱憎分明,爱就大胆爱,不爱就果断拒绝,没有半点含糊的意思。
微弱的日头照在枯黄的芦苇地上,洒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高大伟岸熠熠生辉。
他俯身低头对着二丫阔嘴上的两片丰唇吻了下去。
二丫惊慌失措,只好闭上眼睛,她不敢看他,她本想推开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