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楠，你认真的吗？”林晚死死地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
裴向楠其实在说出来那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只不过有些不太爽那些男生看林晚的目光，可自己又能以什么立场说话？再说了，林晚那天说好的当朋友，那就只能当朋友，不能逾越。
林晚见裴向楠不说话，继续给自己满上了那杯啤酒。
“好，听你的，明天就试试。反正室友说最近排队递情书的挺多的，我考虑考虑吧。”林晚轻声细语地说着。
但是却像大石头一样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了裴向楠心上，心卡的难受，难受得不能呼吸。
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我不是那个意思。”裴向楠吐出了几个字。
“那你是什么意思？看到我幸福，不为我感到高兴吗？”林晚盯着裴向楠，真想抽他一巴掌。
“晚晚。”
“别那么叫我，我受不起。”林晚生气了。
直接端起那杯酒灌了进去，淡如水。
“老板，再来一瓶二锅头！”
林晚没有再理会裴向楠，裴向楠也不再出声。
热啤酒不够劲，只能当饮料喝，对林晚来说，当然不够。
“你喝啤酒，我喝白酒。”林晚将啤酒杯推给了裴向楠，自己拧开了二锅头。
直接对着瓶子灌了一口。
辛辣刺激的感觉掠过喉咙，呛得林晚眼泪流了出来。
“什么破酒，这么辣，为嘛这儿的人还爱喝。”
林晚一口气就灌了小半瓶二锅头。
裴向楠想出手去拦，却被林晚用筷子打了手背。
“我告诉你，裴向楠，不要以为姐喜欢你就可以拽了，就可以替我做决定了。小鬼，姐姐我这辈子就还没主动过！”
林晚眼底透着红，酒劲儿上头，一股脑说教了一通，一手扶着酒瓶，一手指着裴向楠。
裴向楠怔了怔，“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我说我这辈子就没主动过。”
“上一句。”
林晚此时酒劲上头，有些迷糊了，“你不可以替我做决定。”
“再上一句。”
“我是你姐姐？”林晚又喝了一口酒，正巧此时服务员端来了烤串。
林晚撸起一串就塞进嘴里。
“嘶～”林晚放下酒瓶，捂着嘴，“真烫。”
裴向楠眼神定住，直勾勾地望着林晚，揣测着那句话的真伪。
结论是：这是一道伪命题。
裴向楠默默递给林晚一张纸巾，端起了那杯热啤酒。
“晚晚，对不起，我敬你一杯。”
林晚死死盯着他，随即自嘲地笑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来来，干一杯！干了这杯还有下杯，咱们这辈子下辈子都是兄弟。”
林晚起身，拍了拍裴向楠的肩膀。
裴向楠抿唇，动了动嘴，却一言未发，一口将酒饮尽。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不配。”裴向楠心里如是想着，心有种疼得无法呼吸的感觉。
林晚眼里红红的，一瓶二锅头下肚，还是有点上头。
渐渐地，她看眼前的人都有了重影。
“裴向楠，吃肉！喝酒！干！”
林晚喝大了，本性全露，直接跑过去跟裴向楠坐在一起，勾肩搭背。
拿起一串羊肉串，啃了一口，“唔，这个肉好肥不喜欢，你吃。”
“唔，这个肉太柴了，你吃。”
“唔，这个不够辣，还是你吃。”
啃了一口的串就这样一串串直接被她塞到裴向楠嘴里。
裴向楠一口一口吃掉林晚投喂的串。
再把剩下的啤酒喝完。
“裴向楠，我吃饱了，撤。”
“好。”
“裴向楠，你用我手机买单，密码是……你过来，我告诉你。”
林晚勾着裴向楠的肩膀，将他脖子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酒气十足，热气喷薄。
“密码是你生日。”林晚凑到裴向楠耳边，灼热的气息扫过。
裴向楠心里一惊，侧头看了一眼林晚，林晚冲着他笑，笑得迷离恍惚。
“裴向楠，这里怎么有星星呢？我要去摘星星了，你结完账来帮我哦～”
说着，林晚踩上了凳子，手往上一伸，企图去摘星星。
而那只不过是头顶的灯光而已。
裴向楠握着林晚的手机，解锁，自己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高三的一个下午，自己给林晚补习时候，做题的照片。
被林晚偷拍了下来。
裴向楠用自己的手机结完账，再返回时，林晚已经踩到桌子上去了。
服务员怕她摔倒，还在旁边劝着。
“你别骗我了，上面明明就是星星，你还说那是灯，我就是掌灯小仙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吗？就是星星！”
裴向楠看着林晚抬头望着灯的模样，专注而又可爱。
就在林晚踮起脚尖，使劲去够天花板的灯的时候，脚下一滑。
裴向楠立马冲了过去，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林晚。
“师父，你看，我摘到星星了，我要把他送给你。”
林晚笑得极其纯粹，就像绽放的雪莲一样，洁白不受任何世俗污染。
“嗯，乖。”
林晚靠着裴向楠站着，身子有些瘫软。
裴向楠将林晚的衣服整理好，将外套拉链拉好。
“外面冷，要不去买条裤子？”裴向楠很温柔，温柔到极致。
“不要，我要跟你跳舞。”
“跳什么舞？”
“你过来，我告诉你。”
裴向楠凑了过去，林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哪儿？”裴向楠终于不再皱着眉头了。
“跳舞当然要去舞台了啊！”林晚一本正经地说道，让人有些迷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这会礼堂关门了。”
林晚神秘一笑，“我室友有钥匙，今天我们系借用了。”
“那你要去找你室友拿？”裴向楠也不知道今天哪根筋不对，刚开始说话惹怒了林晚，现在又无条件支持她。
“你去，我等你。”
林晚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像极了一只小兔子。
裴向楠无奈，在林晚手机里找到电话，打了过去，正好他们那边还在收拾。
“现在过去吧，来得及，刚彩排完所有节目。”
“嗯，师父，我冷。”
刚走出门外，林晚被一股凉风给吹得打哆嗦了。
“你衣服应该还在礼堂，我们先过去。”
林晚捏住裴向楠的衣角，杵在原地，不肯走。
裴向楠对着手哈了口气，捂热了林晚的手。
“师父，我还是冷，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