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8日晚,老婆散步回家说在吴鹤鸣家楼下巧遇他妈妈,他妈说直接上闻山中学不折腾了。
吴鹤鸣和正慧自幼儿园起便同班,因眉清目秀,小学四年级时,班里调皮男生常喊他“娘炮”。他姐姐前年上大学了,父母工作忙,他常常独自在家,听说会煎鸡蛋、炒蛋炒饭,及一些简单家务,总之生活自理能力很强。
吴鹤鸣姐姐初中就读于66中西校,据说他爸妈以老乡关系托当时校长办的,姐姐中考凭均衡派位摇号进入房南市一中。吴鹤鸣读小学时他姐读初中,他爸在66中西校附近买了套学区公寓房作为办公室,可谓一举两得,只要在他小学毕业前将户口迁过去就能按正常流程直升66中西校了。
谁曾想,去年底有传言他家那套公寓房所属学区将重新划分给附近的江北机械厂职工子弟中学,这所子弟中学将并入66中西校教育集团而作为其分校并单独招生。他妈想干脆将户口从老家迁到现居地,初中上闻山中学,比那所子弟中学要强许多,离家还近。迁户口不过分分钟的事,很快搞定。
更不曾想,今年6月份最终学区划分出台,除了江北机械厂职工子弟中学外,另有两所中学也一同并入66中西校教育集团,原校址都将不再使用,新校也即将建设完成。如此,他家原先那套公寓楼所属学区仍为66中西校。
吴鹤鸣妈妈这个气呀,户口迁过来,信息在学校早已登记资料也提供了,如何是好?终因工作忙放弃折腾就近上闻山中学了。我想也许与吴鹤鸣成绩不是非常突出也有关,可并不突出的成绩又与什么有关呢?
他妈说:“人算不如天算,那套公寓除了他爸爸办公外,两个孩子上学,一个也没用上。”
2018年7月29日上午,老婆带着儿子去她四妹佘小丽家,我正在家继续写东西,突然收到赵玉兰微信:“阿杰老弟好!关于年初所托让小侄上66中西校一事,现正式跟你汇报一下,我实无能力打通关节,很抱歉!若去闻山中学读书,分重点班之事有难我可出面帮忙请吴校长安排。汇报令你不满意,我深感歉意啊!”
我努力抑制激愤的情绪,约5分钟后才回:“感谢玉兰姐还记在心里,感谢!”
见她好几分钟没回复,我补了句:“子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亦懂求人之难,谢啦!”
她仍没回复,也许永不回复了,我想结束:“这事就顺其自然了,改天聚聚再聊了。”
很快她问:“重点班的事情也顺其自然?”
我:“是的。”
看聊天记录,她在我输入并发送“是的”这句前恰巧发了一条“记住是肯定的!只是没有能力解决,丢人丢大了。”怕她误会,我赶紧解释:“我俩都在打字,才发现次序有点乱,我上边所说‘是的’是回复你问顺其自然的那句,呵呵。”
她又是好半天不回复,我进一步解释:“玉兰姐能记着这事我就很感谢了,后来没有再提,一是相信你不需要我多说,二是不想给你压力。”
过了几分钟,她仍不回复,我再发:“玉兰姐不用自责,不然我于心不安。”
又是几分钟,她仍不回复,我接着再解释:“我说的顺其自然,是指按你侄儿自身条件,走特长生流程,自然而然进66中西校,玉兰姐可以放心了。”
我盯着屏幕猜赵玉兰看我一连串解释作何感想呢?
忽然,我心念一动,赶紧在仅我兄妹几家人的微信群里发:“赵玉兰已知正慧去66中西校上学的事了。特告之你们,防万一她向你们问起,别说岔了。”
大妹大妹夫和小妹小妹夫都回复“OK”表情,我稍放心。
赵玉兰仍不回复,若她说“那太好了呀,侄儿就交给我吧,放心好了”之类的话,我该如何回答呢?我不介意她没办成择校,但介意她的态度。看她朋友圈可知,她不但不是我所欣赏的人,还是我不愿意打交道的那类人。孩子跟她这样的名师学知识固然没问题,但在学习成长过程中难免受她个人价值观渗透,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赵玉兰长时间不回复,也许永不回复了,我不想等了,于是留了条信息:“人呢?又上课啦!那就见面再聊吧,打字也说不太清楚,呵呵!”
发完信息,我起身去厨房做午饭。
淘米煮上饭,洗几个青椒并切好备着,我回到电脑前坐下静等饭煮好炒菜。不一会,微信PC客户端收到赵玉兰回复:“是的!”接着又一条:“又给人上课啦!”
我输入回复信息“还好我没傻等你!去烧饭了,不然没饭吃了。”
回复信息编辑好,略想想,将“去烧饭了,不然没饭吃了。”剪切掉,先将剩下的“还好我没傻等你!”发送出去。然后在输入栏中粘贴上“去烧饭了,不然没饭吃了。”等约10秒才将信息发送出去。
如此操作,就是想让赵玉兰对“还好我没傻等你!”产生双关语解读,她可是66中西校语文名师呀。也只能这样敲打她一下,不是吗?不应该吗?
见她回复又慢下来,为掩饰那条双关语我接着发:“忙上课,忙的可吃上饭啦!”
她很快回:“还没,有空聊。”
我回:“好,我先吃饭了,姐姐太拼啦!”
聊天信息明确传递出——正慧正在走特长生流程进66中西校,但赵玉兰并没有接这茬,我暗自庆幸——不用和她打交道了。很快这“庆幸”被深深的失望淹没了,显然她今天只是对我当初所托之事回个话而已,她一直也没当回事去办,即便知我通过别途择校成功,也不多问一句,更没有主动客套性的提起力所能及的帮忙。甚至,她连一般熟人间的人之常情的嘴边祝贺话也一字不见。
我确信——赵玉兰已不再是以前我妈眼中口里的那个“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