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盖碗茶杯的手略一停滞,费景庭微微皱眉,就听脑海里一声响:叮!任务奖励已发放,《小搬运术》(左慈改)已植入宿主记忆。
东汉左慈之《小搬运术》,以心神御真气,以真气御物,练之极处,十丈之内无物不可摄取。
嘶……好东西啊!老陶总算靠谱一回,给了篇法术。
收摄心神,面前的表行经理一无所觉,他目光紧盯着一旁验表的师傅。那师傅右眼卡着个放大眼镜,手中镊子轻轻掀开后盖,验看良久,抬头冲着经理点点头。
经理脸上顿时浮起笑容,转头看向已神色如常的费景庭,道:“表是好表,不知是哪国所产?”
费景庭胡诌道:“利拉德,美国货。”
“那先生此番打算出多少块?”
费景庭拿捏道:“那就要看贵行给的价格了,价格合适便是全出了也不是不可能。”
经理沉吟一番,右手比出拇指、食指:“这个数如何?”
费景庭神色平淡道:“八十?那便出二十块腕表。”
经理皱眉咬了咬牙:“我再添五块大洋,先生的货我全包了。”
费景庭这一上午转了几家洋货行、表行,八十五块大洋的价钱的确是最高的,当下放下茶碗笑道:“胡经理痛快,那我这一百块腕表便全转给贵行啦。”说着,将装有一百块手表的提包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经理大喜过望,转头吩咐:“王账房,给费先生点算八千五百大洋!”回过头又笑着道:“费先生门路广,以后也请关照鄙行。这样,中午汇宾楼,费先生务必赏光。”
费景庭拒绝道:“来日方长,今日中午有约了,下次吧。”
“也好。”
柜上没那么些大洋,账房领着伙计去了钱庄,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提着两只竹箱回来了。费景庭当场点验,两只箱子里银元总计八千五百枚没错。只是里头一小半都是鹰洋。
他琢磨着或许这年头鹰洋跟袁大头通用,便没声张。寒暄一番,提着两只箱子便出了表行。走出去不远,找了个偏僻的巷子,眼见四下无人,神念一动便将两只箱子收进了空间之内。
费景庭又去了一趟当铺,拿出当票赎回了自己那块腕表。眼瞅日头过午,也不知卫姜这会儿吃没吃饭,便叫了黄包车往回走。
心中想着修习小搬运术,也顾不得车上颠簸,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角子,静气凝神,默运法诀,片刻后就见掌心的银角子忽忽悠悠飘荡起来,浮在半空滴溜溜乱转。
这小搬运术果真神奇!
若修炼到极致,岂不是可以御剑……不对,貌似这小搬运术只在十丈内有效。想要御剑,还得要真正的御剑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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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停在一户院门前,李志章挠了挠鬓角,指节将帽子碰歪,他浑不在意的转头问道:“就是这家了?”
庞二低眉顺眼道:“错不了,这儿是刘婆子家的房子,前日我眼瞅着费先生进了院子。”
“嗯。”点点头,李志章朝着随行手下一努嘴:“等嘛呢?敲门啊。”
庞二紧忙道:“章爷,我就不进去了。您看我知道的都跟您讲了,这是不是……”他谄笑着搓了搓手指。
“瞅你那揍性!”李志章摸索着丢过去一枚银角子:“赏你的棺材本。”
庞二神色一滞:“章爷,就……这么点儿?”
“嘛玩意?你还嫌少?再给你个大耳刮子要不要?”
“不用不用……”庞二扭头一溜烟的跑了。
厌恶的收回眼神,一挥手,手下立刻上前拍门:“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良久,门栓响动,院门向内拉开,露出一张绝美的小脸。
疑惑的看了众人一眼,开口如黄鹂:“你们找谁?”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呆滞着色授魂与。
有手下凑到耳旁道:“巡长,介小娘们儿可够漂亮的。条儿顺、盘儿亮,比园子里的姐儿可漂亮多啦。”
李志章色眯眯不自觉的点头,旋即醒悟过来,给贴近的两个手下一人一巴掌:“都踏马想嘛呢?查案查案!案子查不出来,都踏马一起滚回街上当混混去!”
敲门的手下咳嗽两声,问道:“你家费先生可在?”
“不在。”丢下一句话,卫姜便要关门。
“哎?”问话那人急忙伸手阻拦,可惜慢了一点,就听咣的一声,手腕便被夹了个正着。
“嗷~”一嗓子,敲门的家伙收回手,眼瞅着手腕已经青紫,转头对李志章道:“巡长,介小娘们可不好惹啊。”
李志章催促道:“废嘛话,继续敲门!”
换了个手下上前继续敲门,这回门很快又开了,开门的还是卫姜。
这手下吸取教训,紧忙半个身子探过去卡主门扉,扬手一挑大拇指对准李志章:“话没说完关什么门?这是我们李志章李巡长,今儿过来是找你家费先生问案的。你要是再关门,就算是暴力抗法,哥儿几个就得把你送局子里关上几天。”
手搭门扉,卫姜这次倒是没急着关门,思索了下,道:“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出去了?没关系,那我们进去等。”
李志章一挥手,一行人等挤开门扉,蜂拥而入。李志章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四下打量着道:“介小房子不错,独门独户,一个月最少得十块大洋吧?”
迈步进门,两名手下毫不避人开始翻箱倒柜,有手下拉开椅子让李志章落座。紧随其后的卫姜已是俏脸含怒。
李志章抓下帽子扇风,开口道:“这屋不错,还挺热乎。小姐姐,愣着干嘛?赶紧沏壶茶去啊。你只管放心,我们就是来查案的,查完就走,绝不扰民。啧,你们两个别翻了!”
瘪了瘪嘴,卫姜去了厨房,片刻后端着一壶茶水回返。重重的放在桌上,随即退在一边。
李志章乐了:“这脾气还不小……话说你跟姓费的是嘛关系啊?”
临近的手下端起茶壶斟茶,卫姜垂着头双眸光华闪动,绞在一起的双手手指微动,那手下身形晃动,热气腾腾的茶水倾泻而下,径直洒在了李志章胸口。
“嗷~”李志章吃疼之下,仰面倒地,爬起来就给斟茶的手下一耳光:“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你踏马是打算烫死老子?”
“巡……巡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滚!给我滚一边去!”
卫姜手指又动,衣柜上横置的藤箱掉落,砸在靠着柜门站立的黑瘦矮头顶。又是一声惨叫,骂骂咧咧不绝于耳。
李志章接过手下递来的手绢擦拭一番,扶起椅子刚要落座,茶杯滚动恰好落在其脚底。
“你娘~”
砰!
这下结结实实摔了个大屁墩,疼得他龇牙咧嘴好半晌没起来。
“别动!别动我……诶唷,这踏马屁股摔八瓣了……嘶,慢点慢点!”
两名手下七手八脚将其搀扶起来,挨砸的黑瘦矮子道:“巡长,庞二可是说了,介房子可邪乎……”
“真踏马邪乎,这房子不能待了。扶着老子去院子里……不,去院子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