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啊!”叶明瞳不太在意这些细节上的礼仪,冲两人打过招呼,便向胡云志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诊所那边儿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临时改了地点。”
胡云志连忙浅笑摆手:“哪里哪里,叶同学太客气了。”
彭文逸见两人说话的态度,不由微微有点儿讶异,他这个表哥因家庭环境的优渥,性情还是很傲慢的,对女孩子的态度也是温和中带着几许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没想到此刻能这样平等甚至是稍有些低声下气的味道,他可真是第一次见到。
“这倒没有,其实谈事情的话最好的地点就是诊所,毕竟接业务属于公事,不过今天诊所里‘人’有点儿多,我觉得这个地方清静些,方便说话。”叶明瞳比较隐晦的解释了下。
诊所里的“人”的确多了点儿,平时只有老板亦辰和阿青,她早晨偶尔会做了早餐再走,如果早晨有课就会早些离开。而今天早晨,除了亦辰和阿青,还有那个戾魂和范明翠,的确显得有些嘈杂。
彭文逸没怎么听懂叶明瞳的意思,胡云志却神色微凛的点头:“我明白的,叶同学的能力很强,我信任你。”
叶明瞳:“……”
这话听着有点儿别扭,但……好吧,值得信任是好事,但事情能不能办成却还是两说。
“嗯,谢谢你的信任。”叶明瞳笑了笑,“那……我们谈一谈具体的业务内容、难易程度以及佣金吧。”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亦辰的气度了,理直气壮的谈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这就是自信。
“好。”胡云志商人出身,想来对于谈生意的事也很在行,此刻利落的答应下来,很快进入商人本色。
“你能找到那个孩子的家庭住址吗?”叶明瞳开口问。
胡云志想也不想的点头:“找熟人打听到了,当初虽然闹得不可开交,可毕竟是有关联的,所以彼此都有联系方式,凭着联系方式想打听到很容易。”
叶明瞳轻轻吁了口气,这样好,省得她再费心费力的去打探。
“当初的事情你们得道歉,并且赔偿。”叶明瞳想了想,事先说清楚,否则怎么调解?
“这个是肯定的!”胡云志立刻点头答应,“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地道,道歉赔偿都是应该的。”
叶明瞳好奇的看着胡云志,这人当初过来时明明一副“我就是来拆穿你这个骗子”的面孔,现在为什么恨不得她立马拯救他的模样?
“你相信我了?”叶明瞳还是忍不住问道。
“相信,当然相信的!”胡云志立刻说道,为了表示信任,还特意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本支票,直接在上边儿写了数字递过来,“请叶同学帮帮我们全家!”
叶明瞳愣了,这么干脆,她都没说多少钱。
看着递到面前的支票,叶明瞳缓缓接过来,仔细一看,双眼立刻睁圆,亦辰告诉她的是二十万,这人一出手就是五十万!
“这太多了!”叶明瞳想了想,果断的将支票递还回去,“我接你这个业务虽然不是很容易办到,但差不多也就是20万的样子……”
话没说完,胡云志便苦笑着说道:“叶同学,收下吧。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胡爷爷?
叶明瞳愣怔,自从那晚后,她还没见过胡爷爷,只听说他去给家人托梦,或许这几天都在家里陪着家人。
见她发愣,胡云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垂眸说道:“老爷子一直嘱咐这个事,说是他亲自拜托你帮忙,不能亏待你。这也是我们全家的意思。”
叶明瞳发了会儿愣,倒也没矫情,直接收了支票,看着他道:“你放心,我会尽力。如果办不成,我会一分不少的退给你。现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从头至尾,彭文逸仿佛在看戏似的,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听出老爷子是胡家的老爷子,也就是胡云志的爷爷,可他爷爷不是已经逝世了吗?!
看着叶明瞳的背影,彭文逸暗叹,没有人会给他解释这一切,表哥的样子讳莫忌深,显然也不会解释什么。
“文逸,这个女孩儿不错。”胡云志冷不丁的突然说道。
“啊?”彭文逸惊奇的看向胡云志,他这个表哥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我的意思是说,她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胡云志笑了笑,看向彭文逸时表情很是认真。
彭文逸有些窘迫,指着叶明瞳的背影说道:“哥,我和她是因为你的事才刚认识,你这样说太突然了。”
胡云志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说道:“50万啊,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还回来的。你之前说她的家境似乎很一般?”
彭文逸耸耸肩,含糊的说道:“不是很清楚,之前听她同寝室的同学说她一直勤工俭学,还申请了低保补助,所以家境情况应该一般。”
“是啊,明明自己过得并不富裕,拿到50万元还能坦诚相告,这样诚实守信的女孩儿不多。”胡云志看向彭文逸,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听哥的,这个女孩儿非常好。”
彭文逸叹了口气:“我找女朋友是要看感觉的,就算她不错,如果没有感觉,也不能勉强自己吧?”
胡云志笑了:“嗯,你说的也不错,不过你可以多关注她。”
“呵呵。”彭文逸笑的很不真诚,这个女孩儿背地里都能那样说他,他才没什么好印象!
叶明瞳托着腮无精打采的听课,其实教授讲解的很细致,也很精彩,但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满脑子都是自己接的两个任务,虽然酬金丰厚,可困难度也很高啊!
胡、王两家闹得那么厉害,而且王家孩子的情况又那么糟糕,想化解两家恩怨肯定很难,说不定连她这个当说客的都会被王家赶出来。置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是她,她也不会轻易原谅,毕竟自己的孩子被冤枉,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可能一句道歉就轻描淡写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