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均田和府兵

“蒙武将军,那可是我的大主顾,秦风,此次将军在朝中和人斗气,你一定想个法子,帮老将军挣个面子啊!”

秦皇装作气愤填膺的样子,一转头,却见秦风正在招呼脸色通红的蒙婧吃肉。

“老秦叔,咱们搞事情嘛,赵高的法子才是最好,他这一家伙下去,秦国马上乱了,乱了大事才有机会嘛!”

“要说两人的意见,其实半斤八两,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哈哈,照我看来,一对臭棋篓子!”

秦风只管吃肉说话,却没发现,他一句话出口,土窑中的几人,脸色都变了。

“小秦,我看你是有些小聪明,只是赵高,蒙武,可是我大秦的文武栋梁,怎么在你眼中,就成了臭棋篓子了,造反一事,处置无非宽严两道,哪里有宽严都错的道理?”

看见面前老秦叔一脸的不以为然,秦风一下笑了起来,还对远处的蒙婧挤了挤眼睛。

“老秦叔,这你还不懂?无论赵高还是蒙武,处置长城乱民,都是治标而不治本,我且问你,长城民夫为何造反?无非民夫心中有怨气,又被兵卒官吏压榨。兵卒为何暴躁,无非在军中无升迁可能,又远离故土亲人!“

“老秦啊,如此军民都不顺气,你信不信,今日是长城,明日就是漓江,关东各郡,都是如此,秦国就是身子骨再壮,也要被折腾的越来越弱,到时候,也就是我们乘势而发的时候了!”

秦风三句话不离造反,秦皇自动过滤了他最后一句话,仔细想了想,隐隐觉得秦风的话很有道理。

“小秦,蒙武将军可是帮了咱们大忙的,别的不说,不是将军,你这大山葡萄那么容易到手,快给叔说说,教叔一个法子,如何让大秦军民相宜?根除民变之事!”

秦风听了老秦叔的话,本来想说,秦国乱了不是最好。

转念一想,自己可不能让老秦叔欠了别人人情,还是教他个法子吧,反正,嬴政肯定也不会施行。

“老秦叔,你那么狗腿,不会是想巴结人家蒙将军,拼个前程富贵吧,我可和你说了,秦叔我已经预定了,以后就是我麾下第一猛将!叔,你意志可要坚定啊!”

此时蒙武父女,好奇心起,也坐在秦风身边,想听听此子有何韬略,两人听了秦风大逆之言,偷眼看了下面前的陛下。

“小秦,你说什么呢?是听说陛下下了诏书,能出策根绝民变者,奖励黄金万两!老秦叔想着咱们的钱花光了,总要想办法,再弄点钱财嘛。”

秦皇满脸的尴尬,沉声解释道。

嬴政何等雄威,秦国文武,什么时候看见过面前陛下的神情?父女两人笑又不敢笑,好像此时看一眼陛下都是冒犯,不禁一起低下了头,面色呆滞,就和木偶一般。

秦风听说黄金万两,精神大振,把手中剩下一点牛肉塞入了嘴巴,开始侃侃而谈。

“长城之事,乃是秦国军政,民政弊端之体现,秦国国政,战时颇为犀利,现在天下基本安定,此套方略,就很不合时宜了。”

“先从军政开始,秦人到了年龄就要入伍,现在天下安定,其实更需要一支常备精良之军,而不是百万之众的暴起之兵,六国灭亡不久,现在陛下手上土地很多,其实可以把这些土地,就分发给百姓,叫做公田,拿到了公田的农户,自备兵刃,甲马,到了年龄在军中服役五年。”

“如此一来,军伍之众都是有产之人,有恒产,有家人,五年即可回乡,便不会以残民为乐了。”

“至于民政,现在劳役过于严苛了,明摆着就是欺负老百姓,就以关中为例,一半土地都在勋贵手中,百姓没钱,力役一服就是几年,从沟渠修到长城,哪个心中不怨恨,同样是做工,为什么不能分发银两,让人多做多拿,有了干净,这长城,只怕早就修好了!”

秦风说到这里,有些口渴了,眼看面前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洋洋得意的翘起了腿,指了指土窑中的陶罐。

秦皇会意,目视蒙婧,蒙婧站起身来,帮助秦风从水缸中挖了一瓢水,倒在陶罐中递到了秦风的手里。

老秦叔还在用力的消化秦风的话,一旁的蒙武对此子,却还是不服气,觉得秦风不过会坐而论道,蒙蔽了陛下,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公子,你说花钱请人修长城,那可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朝廷的难处了,不瞒公子,我有个亲眷,在宫中内库当差,他偷偷说的,现在大秦,其实库存钱粮都是紧紧巴巴,哪里有余钱去请民夫?”

秦风被人质疑,笑了一声,用袖子擦掉了嘴边的水珠。

“钱不在皇帝手里,也不在百姓手中,那还在哪里,都在那些勋贵和贵族手中,他们的土地赋税或者全免,或者减半,占了最好的地,又不交税,这大秦,能富裕吗?”

“还要想个法子,好好治治他们,这军政,民政,财政一起着手,秦国只怕才能缓过一口气来。”

秦风终于把话说完,只见面前的老秦叔眼睛一亮,缓缓点了点头。

“有道理,有道理啊,秦国打完了仗,反而没有扫灭六合时候的酣畅,原来是政略不对,你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复杂阴险的政略都想的出来,你这腿脚,怕也是泄露了天机,被雷劈断的吧。”

嬴政何等人,被秦风点醒,脑中隐隐有了以后治国的方略,他心中高兴,调侃秦风,蒙武父女也一起笑了起来。

“叔,反正我就知道,天下万民,熙熙攘攘只为二字,名和利,百姓饭都吃不饱,名就算了,让他们利,这才能无往而不利啊!”

“一开始实施手中无钱,这也好办,六国余孽,潜藏在关东,蓄势而发,陛下可以先用缇骑,把他们的家产充公了,这不是一举二得?”

秦皇听了秦风的话,轻轻的点头,只是忽然,眉头又皱了起来。

“秦风,你这府兵制度,兵刃都是军户自己准备,现在天下,陛下为了万民生事,可是不许私藏兵刃的,天下之金,尽在咸阳,你这上面府兵制度下去,只怕就是将沸之水下的最后一根柴薪,万民马上就要反了吧。”

“老秦叔,不错嘛,思维很是缜密,以后咱们的大事,就要你这样的文武全才!”

“叔,你想啊,照我的法子做了,天下万民安乐,老婆孩子热坑头,家中有粮,谁愿意吃饱了撑的去和秦军对阵?”

“再说了,万一到时候天下大乱,咱们起事的时候,民间有利刃甲马,我等大业不是更加的顺遂?”

秦风如此不忘初心,嬴政和蒙武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

“叔,我也就是说说,现在的皇帝,不会用此等方略的,你告诉蒙武,敷衍一下陛下就行了,显得他有武略嘛。”

“先说好了,咱们秦国的皇帝,可是喜怒无常之人,蒙武更是个大老粗,这一本奏上去,万两黄金拿不到,他被砍头了,可也怨不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