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政聿起身,唐安也立即站起来,唐安又与齐知府寒暄几句,四人起身离开了常州衙门。
齐知府热情的送几人到衙门口,听说会在常州逗留几日,齐知府十分高兴,还盛情邀请唐安去他府邸做客。
四人出了衙门,唐安拿着钱袋子看向司马政聿,“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司马政聿似笑非笑的看向唐安与夏末,“你们二人倒是会忽悠别人银子。”
粗犷的汉子顿时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这银子着实烫手呀。
自家王爷意思警告自己与夏末,别拿这种银子拿习惯了,往后什么银子都收。
唐安看了一眼夏末,只见她神色平淡,仿佛并没提到他一般。
说他不怕自家王爷,有时候那种害怕又很真切,像这种暗声警告时他又仿若没听懂般。
这家伙越是相处发觉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又似心深似海。
夏末见唐安看着自己,夏末露出一口白牙,“唐大人看我干嘛,我才跟爷多久?况且宿州知府是担心自己不会说话,才让我说说好话,也不求什么,虽说能力差了些,查案慢了些,但是还算得上真心待民的良官。”
司马政聿看了一眼夏末,这些日子下来,洞察力倒挺强,唐安的的性子莫了个透,知道他不会计较,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夏末见誉王淡淡的看着自己,夏末抿了抿嘴,莫不是誉王不喜?
夏末低着头默默退至誉王身后,现在的自己该时刻谨记着,抱好誉王的大腿回了燕郡才不至于太早成为边缘人物。
如今局面只有得到誉王的庇护自己才能京城立足,真入了燕郡,他们知道自己跟过誉王别沦落到那边都呆不了,那时候自己的性命也快到头了。
自从家中出事后,也是那时候自己一个闺阁小姐才知道,京城早就不太平了,京城分裂成几派。
而自家是谁也不站,爹爹以为中立方才能保佑一家平安,殊不知,有时候中立更是难。
当然,这些都是自己后来的猜测,具体的还需的待自己回京后再想办法探查,查出到底是何原因,让整个夏家一时倾覆。
誉王看了二人一眼,随即道:“寻间客栈,住几日,我倒想看看,有些事情我想再探探。”
唐安点头,几人随后在常州江阴县最热闹的集市寻了间客栈。
为着方便,寻了间宽松又好的客栈,客栈里面热闹非凡,入门室内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一楼是堂客,只见错落有致的桌杌上不时能看到鲜美的牛肉、酒香、一盘盘特色菜,没见过的特色食物,真是应有尽有。
桌杌间,友好的气氛中互相敬酒,谈笑风生。
客栈中,肩上搭着毛巾的小二,端着菜盘吆喝着,掌柜手里算盘打的噼啪作响,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掌柜算账之余,偶尔抬头看一眼热闹的堂客,看着手下拨动的算盘,顿时乐的两眼发光!
客栈二楼靠窗的雅间儿亦是客流满员,尤其是这吃饭的点。
打尖儿的,洗碗的,后院劈柴的,都忙得满头大汗!
虽都忙的紧,但乱而有序,还照顾客的皆在忙、引路的、送菜的、安排住房的、负责记录的,当真是门庭若市。
从而也体现了常州百姓日子普遍比其他县富庶不只一星半点。
外头人也盛传,常州就是小燕郡,以此而看,常州人日子哪里又会差。
四人在小二的引路下住在了五楼,一楼堂客、二楼和三楼皆是雅间儿、四楼普通打尖儿厢房,五楼皆是天字号厢房。
安排住下后,四间房是分开的,唐安房间紧挨誉王,誉王房间位于左边最里侧。
五楼天字厢房只有八间,呈正方形,一排两间,虽是一起,但皆有拐角分开。
夏末的房间靠近誉王,苏伦的房间位于正方形的┑型最左边,相当于夏末和誉王房间是┑型的拐角两间。
既是天字房,里面自然不会差,夏末看着厢房陈设,自己倒也真是头回住进这般奢华的厢房。
简单收拾一下几人下了楼去三楼雅间吃午膳,唐安见用的不是自己银子,也不客气,四间厢房加上一顿午膳,齐知府行贿的一袋金子也用了一半。
三人吃过午膳回房歇息一二,毕竟连续马背上奔波十几天还是极累的。
夏末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泡在飘着花瓣的热水中,身心放松了许多。
这是自半年前活下来后,唯一一次彻底放松的泡在浴桶中。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在那满是花墙的院中看看话本子,时不时偷偷跑到护城河边倒卖东西的日子。
夏末碰了碰胸前青红的勒痕,开始入夏,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在这般缠下去不仅自己热也容易暴露自己。
要趁着还未入夏,该想想法子了。
以前的自己恨不得再大一些,穿衣裙也漂亮,如今的自己为了活下去,过得有意义,恨不得越小越好。
有时候自己在想,若是自己大哥或二哥活下来了,是不是比自己好上不知多少倍。
最后活下来的却是最没用的自己,夏末甩了甩胡思乱想的头,揉了揉自己脸。
用力的清洗身子,随后擦干身子,从包袱的密层里拿出裹胸布,再次层层缠绕,随手拿起一脸发白的短打块钱。
半干的头发用发带紧紧捆绑,做好这一切,夏末爬在柔软的榻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房中一片黑暗,门扉处传来声音,夏末揉了揉眼睛,借着窗柩外透进的月光与灯笼亮光,夏末打开门房。
苏伦站在门口,“夏末,大人叫我喊你下楼用晚膳。”
夏末点了点头,锁好门扉,同苏伦一起去了雅间。
司马政聿看着进来的夏末愣了愣,唐安直接哈哈大笑。
夏末有些不明所以,看向唐安,苏伦仔细看去,也浅笑,但指了指夏末的右脸。
之前背光自己没注意,雅间烛火明亮便看的十分清楚。
夏末左右看了看,并没有铜镜,夏末坐下来倒了杯清茶,借着烛光看去,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脸上睡出的印子,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