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常州家事案 18 提醒

“我也觉得不吉利,之后被我丢掉了,哪里知道第二日夫人就把我告了,说我手没洗干净,端碗过程中毒杀了少夫人。”

“我真洗干净了,我端药前特意再洗的,管事也提醒了”

夏末看向杨兵,“你是真心爱柳烟对吧,一直不曾过多亲密,一则你心生自卑,担忧配不上体贴心善又贤惠的柳烟。”

“二则,你那秘密十分不耻,且与你亲娘江氏有关,以致于你如今的这幅局面,我说的可对?”

杨兵面色煞白,楞楞的看着瘦弱的少年。

江氏扶着腰,恶狠狠瞪着这个瘦弱少年,他凭什么多事,凭什么这般查。

若一旦捅破,他的儿子,以后如何做人!

夏末叹气,看向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江氏,“柳烟是你杀的。”

江氏淡淡看向夏末,似笑非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杨兵听后震惊的看向二人,随后紧紧盯着江氏表情。

夏末见江氏不为所动,虽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她需要的是彻底崩溃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夏末看着江氏,继续道:“当初你能看上门不当户不对的柳烟,无非也是她无亲无故,祖母年迈,家中无势。”

“柳烟为人贤惠,生的不差但也不绝色,你觉得柳烟性子好拿捏,且非杨兵喜欢的那种女子这才娶进了家门。”

“两年来,杨兵待她冷淡,故而你不曾有什么怨,怕是日子久了,你也瞧出杨兵喜欢上温柔贤淑的柳烟。”

夏末看向杨兵,只见他慢慢低下了头。

江氏紧紧咬住下唇,瞪着夏末。

夏末毫不在意,面无表情看向江氏,“之后的你自己说还是我来继续替你说完?”

江氏大怒,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夏末的鼻子,“你给我住口!”

“你不许再说了,你给我住口!”

衙役见罢,冲过来,驾起江氏使其再次跪下,衙役动作并不柔和,甚至说得上是残暴。

衙役直接驾起江氏,直接丢在地上,强迫她再次跪好。

誉王与夏末昨日前去时,江氏房中虽有药散发的气味儿,但她坐在榻上,并不知道她具体哪里受伤。

今日进来后她衣裳华贵整洁,并没看出来,衙役的一摔和延仗的一压之下,江氏一声惨叫。

江氏指着衙役大骂,“我背后受了伤,你们要再伤了我,我杨家跟你们没完!”

齐知府看着荒唐的江氏,猛拍惊堂木,“愚妇!到底如何毒杀的柳烟,快如实招来!”

江氏破罐子破摔,讥讽的看向夏末,“你不是都知道吗?继续说呀!说呀!!”

看着有些癫狂的江氏,夏末皱了皱眉,抬头看去,只见坐在上首的誉王正看着自己。

见自己看向了他,誉王嘴角轻扬点头,夏末颚首,再次转身看向江氏。

“你是不是以为查不到?青儿姑娘在柳烟死去的头日替你买了十钱鼠药,你是怕被发现说不清吧?”

“所以,次日你又借口杨兵院落附近老鼠肆虐,差王小秦再次买鼠药。”

夏末从袖中抽出两张纸,向上首递去,堂役接过呈至齐华面前,齐华双手递给誉王。

誉王简单看了一眼,又还给了齐知府。

见已见到,夏末继续道,“这是鼠药够售的底子,我寻到了买你们鼠药的铺子。”

夏末看着江氏,“那日,你借口叮嘱庖房做柳烟喜欢的膳食,不过是为了方便在她安胎药中掺和鼠药。”

“王小秦不过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替死冤魂而已。”

江氏不认,狰狞的看向夏末,“你胡说,我没有,你没有证据。”

夏末冷冷看向江氏,这女人哪里还有半分风度,初见她时,虽衣着过于艳丽,但风韵犹存,举止还算优雅得体。

今日的江氏,哪里有半分优雅,若说是市井泼妇也不为过。

夏末冷目看着江氏,“你对杨兵的占有欲害死了柳烟,你如何下得去手,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杨兵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江氏在夏末的质问声中哑口无言,低头不语。

杨兵看向江氏,眼中憎恶与愤怒交杂着愧疚,诘声质问,“江媚,烟儿可是你害死的?!”

江氏愣愣看着杨兵,随即低头不愿再回答。

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杨兵双眼通红,双手捂着脸,哭声哀鸣,手缝中溢出的眼泪不停的滑落。

江氏傻傻的呆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错了,一切都错了……”

夏末不如何江氏值得自己同情,她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杨大海去的早,你也确实不易,你善掌家,指挥下人们打理杨家井井有条直待到杨兵成年。”

“你因私心替杨兵张罗娶了柳烟,初时二人感情却是一般,每次柳烟对相公杨兵献殷勤都是热脸贴个冷屁股,柳烟疑惑,莫不是相公心中另有佳人,故而冷淡了自己。”

夏末叹气,“柳烟见杨兵也不出门,白日在书房吟诗写对,晚上就去江氏屋商讨家业运作,甚晚才回房。”

“柳烟也不恼,只以为丈夫为家操劳,她把这些疑虑悄悄地藏在心底,每次杨兵回房就奉上热茶,拿出早就备好的毛巾帮杨兵擦拭解乏,做足贤内助本分,她想着总有一天夫君会看到自己的好。”

杨兵以手覆面,声音颤抖,“人心都是肉做的,柳烟的体贴貌美我都看在眼里,哪里能不爱她。”

杨兵咬牙继续道:“可我却是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父亲杨大海去得早,十来岁便开始与母亲江氏相依为命。”

“江氏正值虎狼之年,长夜难熬,每每都会抱着我思念先父,时间一长江氏竟对我有了异样感觉,有一日,我们二人跨越了禁忌,此后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食髓知味后,一发不可收拾。”

江氏大急,拉扯着杨兵,“别说了,不许说!”

杨兵任由江氏拉扯,再被衙役拉开。

杨兵继续道:“几年过去,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柳烟终是察觉了我和婆婆之间特殊的关系,柳烟善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碍于脸面并没戳破,每逢我从江氏房中归来后,她会旁敲侧击提醒我尽早结束这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