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准备

景飒虽然说会常常来姚家蹭饭,但这段日子到底也没常来,他在忙些什么,恐怕也只有和他亲近的齐恒书知道。

姚星阑发现她竟然开始有点想他。

他经常晃荡在她面前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那么长的时间不出现,她又有些担心他。

“大小姐,夫人唤您过去。”姚夫人院子里的小丫环前来通禀之时,姚星阑正拿着一卷书册发呆,这是一卷山河地理志,讲的是大国山水,上辈子她也就待过两个地方,边城与京城,这辈子她还真想要到处走走,看看山河风光。

“知道是什么事吗?”姚星阑扣下了书册,小丫环想了想才回道:“是请了裁缝上门,要为两位小姐做新衣裳。”

“好好的做什么新衣裳。”姚星阑摇了摇头,还是从软垫上滑了下来,红翡趁机扶了她一把,“小姐忘记了,月底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估摸着是要裁了新衣好进宫贺寿。”

姚星阑脚步一顿,对进宫贺寿她没什么劲,但是进宫应该就能见到景飒。

她还记得那一日景飒说要带她去逛宫里的好风景,这傻子还不知道她在宫里住过好多年,那些景致她比他更熟悉。

姚星阑摇了摇头,又有些失笑,那些可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久远的真的好像梦境一般。

是梦,就应该彻底遗忘,不管是好的坏的,她已经重活了一遭,就应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到了姚夫人屋里时,姚星语已经在选布料了,瞧见姚星阑来了赶忙对她招手,“姐,你看这匹粉色的妆花缎子真好看!”

姚星阑凑近了看,又把这匹妆花缎子往姚星语身上比了比,“粉色适合你,娇俏可爱。”

“那我就要这匹,还有那个紫粉色的软烟罗一并做衣服。”姚星语一会儿就挑好了自己要做衣服的布料。

姚夫人又让姚星阑挑,她看了一眼便选中了素罗纱和云绫锦,看着就低调的料子,素净的颜色,她真将自己活成了个尼姑似的。

姚夫人微微皱眉,又挑了一匹水红色的散花绫还有云雾绡后,特意交待了裁缝师傅,“都是年轻的小姑娘,款式做得新颖一些,不要像咱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妇人衣服没什么变化。”

“是,夫人放心,妾身明白。”裁缝师傅也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却看得出来手很巧动作也利索,一边给姚星阑和姚星语量尺寸,一边让随行的小丫环记录,又把她们各人选定的布料做了标记。

等着送走了裁缝师傅,姚夫人才拉了姚星阑到跟前来,不由埋汰她两句,“平日穿的素净我都不说你,皇后娘娘的生辰可不能太素,不然岂不是不美?”

“母亲说得是。”姚星阑点了点头,所以刚才她不是没有反驳吗?

姚星语看了姚星阑一眼,笑道:“姐姐现在也经常茹素,吃的荤食都少,是不是真要吃斋念佛啦?”

“有何不可?”姚星阑眉头一挑,吃斋念佛若是为了家人祈福,她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

“你少胡说!”姚夫人一掌拍在姚星语的手背上,瞪她一眼,“你姐姐还要嫁人的。”

姚星语揉了揉发疼的手背,有些怨念地看了姚夫人一眼,她就觉得母亲对姐姐比对她好,挨批评的总是她。

不过嫁人……姚星语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好似听到母亲和父亲说起过陈昭和姐姐的事情。

但是她私心里觉得陈昭配不上姚星阑,她姐样样都好,陈昭就是个榆木疙瘩,处处不解风情。

若是换作顺王……

姚星语眼睛一亮,若真说来顺王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她虽然对这人也挺有好感的,可不知道她是不是年纪太小的缘故还懵懵懂懂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再说顺王的注意力都不会集中在她的身上,这不还偷偷打量她姐来着。

“好了,说说皇后娘娘寿辰的正事,你父亲也是昨天才得到消息,咱们全家都要出席,到时候把凡哥儿也带上。”姚夫人头痛地抚了抚额,她是最不耐烦参加这些宴会的,虽然交际什么的她并不怯场,可一群人带着面具在那里假笑,她都怕把脸笑僵,不然还是扮作高冷一些?

这相当于是姚家一行人回京城后一同出现在最正式规格最高的场合,不得不重视。

钟氏那边姚夫人也问过,他们娘儿俩都说还有新衣服没穿,姚夫人也就没让他们一定要做,但是两个女儿却是要做一身新的,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不说要出类拔萃,也不能被人给比下去,特别是这些未婚的姑娘们。

倒是姚星亮不用管他,若是他没有喜欢的姑娘,姚夫人也准备年后给他张罗一门亲事,他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

姚星阑点了点头,她双手平放在膝上交叠着,标准的坐姿,背脊挺得笔直,自带一股威严和贵气。

姚夫人有些恍惚,眼前坐的像是自己的女儿,又不像是,她真的有些看不懂姚星阑了。

姚星语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手,“那我要去挑挑我的首饰,到时候好配新衣服。”说罢花蝴蝶似地飞出了门去。

这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快,无忧无虑,真好。

姚星阑收回看向姚星语的目光,才听姚夫人郑重地说道:“皇后娘娘寿宴,宣王府必然会去,到时候你就和母亲在一起哪儿都别去,我不信他们还能下黑手?!”

上次宋芷青扎了姚星阑马股的事情姚夫人可气得不轻,若不是她闺女身手了得,摔下马会是个什么境况,这些人心眼可忒黑,就是不想和他们王府结亲罢了,就要往死里整?

“母亲放心,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姚星阑已经不在意宋芷青,毕竟对方没有了把柄,难道还敢造谣生事,她们姚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明的不敢,就怕这些人使阴招,人心可是最难测的东西。”姚夫人抿了抿唇,片刻后话风一转又提起和陈昭的亲事,“要不尽快把这亲事定下来,为娘的也好宽心。”

到时候姚星阑是定了亲的人,就算宣王府再有什么想法也是莫可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