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呢?面子有什么了不起?人家不是原谅你了吗?”此时黑衣男子已经被周围的家丁松了绑,浑身酸痛的不行,却洋洋得意的想要报复一下后土,“你非说我是小偷,可是为何你的衣服里有银票呢?”
“信口雌黄!我怎么会……”
“怎么,不敢了?”黑衣男子故意激怒对方,“来呀,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衣服脱了?”
“我看起来像是缺钱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虽然后土可以肯定自己并未偷窃,可是当众脱衣服这种事情作为一名上仙他确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所以说啊?这可就奇怪了?难不成是过来调查什么的吗?”
新郎听到如此早就吓破了胆子,却开始慢慢猜测起后土的身份来。此时,周围也开始有了一些质疑的声音,毕竟与这家人毫无瓜葛的人在这里本来就应该遭到质疑,更何况事情到了如今,后土居然倨傲的并没有要摆脱自己是小偷的嫌疑。
黑衣男子边说,边凛然的在后土身旁大摇大摆的徘徊。若论气势,这男子还真不像是一个贼人,“既然你不承认,那么……”男子悄悄的在对方耳边说了句,“对不住了!”然后便迅速的从后土的衣领一直滑到他的胸前,反手浅入衣襟处……
后土何时受到如此轻薄?“放肆!你怎敢……”后土反手一擒,将男子按住……
“住手!”寿杖狠击地面,“来人,把白衣男子给我拿下!”
新郎见如此才那揪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即附和父亲的意思,“压下去,等候处置!”
后土正待疑惑,抬头之时却见黑衣男子转过头来对自己挑了两下眉毛,一副得意洋洋之意。顺着男子眼神示意的方向望去,那被束缚的手上居然抓着一把“赃物”,这下真是有口难辩了,“你是何时把它放到我的衣服里的?”
“大人!明明是我觉得您可疑才偷偷跟进来的,如今怎么是我把这些‘赃物’栽赃给您?若是如您之前所说,我一个贼人怎么会轻易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都给您呢?”
“冥顽不灵!”他刚要继续惩罚眼前这个口舌如簧的贼人,却被一群家丁围住,“到是不用你们动手,我从来坦荡荡。二位新人礼毕,我定会给自己一个公道,也会还大家一个公道。”他抢过对方手中那大把的银票自觉有些异样,用手捻了捻不免心生感叹,“我若是贼人,为何你就不能成为我的同伙呢?”
男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陪死的那一类人,俗语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脑袋瓜四处转悠,期待着他的浪儿哥哥能够在此刻出现在这里,可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可能是一想到马上就要永远与浪儿生死两茫茫,居然急中生智,计从心上来,“同伙?若是同伙怎么会两个人一起咬对方吗!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啊!对吧!再说,既然必定要死一个,也要让另一个同伙回去救援才行,何苦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哦?是吗?”好一张巧嘴。
“是啊,是啊!说的没问题啊!”一位宾客不断点头,似乎黑衣男子说的并无什么不妥。
“可是,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贼人……”女人们的花痴病依旧没有消散。
黑衣男子恭恭敬敬做了一个揖,“一直以来敬仰马公子大名,今日得知您娶亲必定是要恭恭敬敬送上祝福才是。都闻您自小出生在诗书礼仪之乡,书香门第。三岁能读诗,五岁能做文章。如此才情若是我送礼那算是庸俗了……”
此话算是说到了这一家人的心里,“这孩子叫人喜欢,可怜见的。”老头子随手把寿杖上的翠玉吊坠拽下来,“以后可不许说这些没用的了!”粗糙的一双大手激动的朝前伸,脸上的褶子因为过度的微笑而堆成山。
“这个可不行,贵着呢!”老太太见状,喜悦与惊诧的表情转换可谓一气呵成,“老头子……”歪斜着眼睛,使劲儿抻着老头儿的衣襟。
“多谢菩萨心肠的好人啊!”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依旧在后土的掌控之中,竟然不管不顾的朝着那吊坠处奔去……
“哪里走!”后土提起他的胳膊,身子如陀螺一般的转了几下,“今天我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同伙?”
“什么?”小贼没有明白后土的意思,蹬着眼睛想要知道即将可能发生的未知事情能够带给自己什么样的灾祸。他盯着后土的眼睛正在猜想即将要应对的对策,谁承想却被后土余出的一只手迅速的深入他胸前的衣襟处……
“你……”
这……这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从未感受过如此松软的胸膛……
男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能有一人光天化日之下能被人袭胸……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你……你把手拿出去!”贼人自觉委屈,不觉开始呜咽,“我,我对不起浪儿哥哥……”
“对不起,我这就,就……”再不似之前般粗鲁,缓缓从那松软温暖的胸膛处抽出……每挪出一寸,他的心都不觉的击鼓。
“快看,果然,那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把他们一起给我压下去!”新郎总算可以出了一口气,浩然正气的大喝。
“吊坠,吊坠……”老夫人可算松了一口气,手握着那吊坠竟然流露出一种依依不舍与失而复得的复杂神情。
面对众多家丁的怒目圆睁,后土视若无睹,“给我几分钟!”明明声音柔和却犹如命令,任凭是谁都不敢多动一下,“我来帮你把衣服系上……”
“什么?”
后土骤然抬眼,眸光中充满真诚,“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竟然如此神奇,那紧握的双手没有继续紧张下去,虽维持原来的坚持,却原地不动的接受对方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