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嘴巴被后土制住不能动弹与发声,但倔强的五官还是奋力的发出反抗。她下巴微微抬起,带了点嚣张的味道,“若是再发声,我可保不了你!”见对方依旧不依不饶,“你回想一下,到底是谁先抱的谁?”灵动的眼珠在眼眶中旋转,不一会儿便如霜打的茄子般一副丧气的样子。后土见状才敢将双手缓缓松开,正待后土放松之时,星辰风驰电掣般狠狠的朝着后土的手臂上咬下一大口,瞬间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后土的伤口逐渐愈合,那鲜血也渐渐消失不见。
“这……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星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不顾忌男女有别,一双手抓住后土白皙的手臂,掀起后土白色的袖口看个不停!
“这三界之内,只有你会稽可以真正伤害到我……”后土说完,将对方推开。那刚刚愈合的伤口又逐渐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你这是何苦?我真的不是什么会稽的,我是星辰,尚星辰!”
“姑娘刚才是当着我的面触碰我的手臂吗?”
“啊?”见被对方当中抓到了把柄,“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而已,谈不上啊!”背过身子不想再去回答那不占理的自己,却看到一轮皎洁的月光,“已经那么晚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随时随地!”
“那你还想什么呢?”
“你看见那烛光没有?”
星辰朝着远处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里是角落,除了墙还能看见什么?”
“你再看!”
星辰回头望去,只见穿透那层层青砖,不但可以看见那烛光盈盈,甚至还可以望见,院内来来回回侍奉的丫头,与院内被烛火映衬的娇羞的花朵摇曳的样子。
“洞房花烛夜!人生一大喜事啊,对吧!”
“没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接下来……”
后土打断对方的话,故意后退几步,“所以……你猜我在等什么?”
“可是,那样可毁了新娘子!”
“若未尝试过……”后土差点说出不该在星辰面前说出的话来,“若是没有子嗣,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才是最为打击的。在未来的日子里,若是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兴许这个家便不能够容得下她!”
“你是说,她们会有孩子?”
“天机不可泄露!”
“最讨厌你们这些人,总是把话说到一半。不像我浪儿哥哥,总是把任何事情和任何话说的明明白白的,这才像一个男人该有的模样……”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没了,好像浪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烛火灭了……”刚才还涛涛不绝的女子见到熄灭烛火之时,脸上出现一抹微不可见的羞赧,“现在我们该出去了吧!”
“再等等!”
星辰转喜为怒,蹬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别说我叫你好看!”纤细的手腕蕴含大大的力量,那握紧的拳头好像随时都要砸下来。话音刚落,一阵微风从耳边略过,泛起阵阵凉意。一张张银票与地契与印子票据全部落入后土的手上!
“哇……真人不露相啊!看起来你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原来那么贪财啊!”星辰的眼睛放光,闪烁的犹如天上璀璨的繁星,“怎么说,我俩也算有缘分,是不是?”星辰的手指慢慢朝那票据靠近,讨好的对着后土微笑。
“这不是给你的!”
“抠门了吧!都是贼,何苦呢?以后但凡有事,你在江湖上提起我,多少都会给你一点面子的。”
后土没有接星辰的话,只是走到门前道了一声,“开”那大门便缓缓打开,“哎,你等等我啊!”
“你们……站住!”星辰不小心踩到值夜的小厮,对方便立刻发现他们二人即将外逃的事实,正待动粗,却因酒后重心不稳晃动之时,被星辰一拳打晕过去。
后土望见如此凶悍的女子不免无奈的直摇头,也就任由她去胡闹。
“我们去那啊?后土大人!”
“官府!”
“官府?”讶异之余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可是,如果到了官府,我们可什么都没有了。不如多少留点儿吧!”
“既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钱当然不能归你我之用。你这泼皮,怎会如此贪财。若是如今你再说劫富济贫,我可不信了!”后土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下,“你到底哪句话说的是真的?我甚至觉得,你这个人都是由谎言所堆积起来的!”
“你!”
“跟我走!”
虽然有无数的话想要与其争辩,奈何却怕对方将自己丢弃在这里。只好忍着心中的怒气,跟随着后土。
走到大门前,后土挥了一下袖口,那大门处便出现一个水波般的帘幕,星辰眼看着后土走进那帘幕之中,头也不回。当她还在游离之时,那帘幕却逐渐萎缩变小,“天呀!”来不及继续思考,也紧跟着走进那帘幕中……
从未想过,跨过那水波般的帘幕后,居然来到一处官府衙门口,更没想到的是,那新郎官正五花大绑的跪在衙门口,口中还被塞上了令他无法言语的麻布。
星辰使劲儿睁了睁眼睛,从头到脚从新审视了后土一下……
“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
后土优雅的转过身子,“看出什么了吗?”
“你不是人!”
优美的薄唇有些上扬,“真不知道你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星辰自觉自己的话让他有些误会,崇拜之余竟然不自觉的解释起来,“我这可是由衷的赞美!”说道这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大人莫不如跟我去匪山,给我浪儿哥哥打下一片江山才好。到时候……”
“匪山?”
“怎么?你听说过?”
后土略有不悦,“还不去击鼓!”
星辰噘嘴而行,口中嘟嘟哝哝的将那不敢大声说出的牢骚话统统一吐为快。
“会稽!”后土刻意叫了一声,却见对方毫无反应,便又叫了一声“星辰!”
“干嘛?”
“没事,你去吧!”
击鼓声因为夜半三更显得格外的震耳,突兀的破坏着这片宁静。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门内逐渐清晰,不一会儿还伴随着犬吠与奴仆倦怠的询问声。
“该走了!”
“啊?”
后土反手一掷,将手中证据塞到那绳索中,地上则摆放着一张新郎官罪行的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