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变化”

生命与生命之间,如果其中一个生命过于活跃,那么另外一面就有可能潜移默化般和活跃的一方同步,有些时候,这种变化甚至比血脉还要影响甚大。

——邵红吟

“饮母血,红眼睛,邵家出个六妖精;爹不要,娘不亲,扔给小姨拖油瓶!”

“邵红吟——就是个杂种!”

“小姨打我——”

我的全身包裹在被灵力控制形成的水囊之中,但是记忆之中却一直反复着自己所受到的委屈,但是可怕的事情却发生了,我身体的表皮开始不断膨胀、变得透明,直至产生裂痕……

看到这里,妇人吓了一跳:“老混蛋你快看!”

胖子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雏神蜕变……他要成为郁神?!”

郁神,可以理解为“青葱阴郁”,也就是正直年轻的意思,诸多修习灵力的人,在灵力完全覆盖全身的时候,会进入雏神阶段,在雏神阶段灵力拥有突破迹象后,人会开始如同鸣蝉一般蜕下一层皮,换来全新的自己。

蜕变,其实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是第一次,但是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这层皮变得有些多余,于是就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身体,背上的皮开裂出一条缝的时候,就像是脱衣服一般,背后的拉链已经拉开了,接下来的就是自己的双手了,可是这是脱皮而不是脱衣服,这层皮脱下来就如同要拉开刚刚打好的年糕似的,无论怎么拉就是无法一分为二。

“啪!”当我的右手艰难地挣脱出来的时候,下一步毫无疑问就是挣脱另外一只手。但在这算是方便的了,毕竟有相对应的辅助,我的另外一只手和双腿也很快地取了出来。可就在我要把剩下头部部分的皮扯下来的时候,到了脖子部分却出现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脖子部分的皮死活也扯不下来,而且随着我的使劲的放松,这张皮让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可是越难呼吸我就越用力。

妇人这个时候眼睛突然看了看包裹着我的水囊:“是水温不够……加热——加热加热加热!快点!”

随着水温的不断升高,蜕皮也变得方便起来,可是脖子的右后侧貌似用力过猛了,一道口子让我的鲜血溢了出来,胖子恍若如获至宝一般,取出几个带着暗红色石子的试管出来,插入了水囊之中。

那些暗红色的石子接触液体的瞬间发出了耀眼的暗红色,居然从成分复杂的药水中将我的血液抽取出来,不带一些多余的杂质。当三个试剂瓶盛满了我的血液的时候,我也成功地将皮脱了下来,可是我却感觉到筋疲力尽,整个人昏死在了水囊之中。

在我昏迷的期间,我家附近也出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周边的楼房时不时就会燃烧起来,而且规模时大时小极其难以掌控,当地的消防总队和消防分队累得苦不堪言;从我跑出去的时候就一直在下的雨,现在周边大大小小的水池、湖泊,甚至江流的水量都已经溢出或者到达了警戒位置;而周边,呼呼而起的风将每一棵树都吹得弯了背膀,有些甚至直接被拔地而起;人们吃的食物也出现了诡异的事情,明明放在冰箱之中能够保存三两天的食物,却产生了加速般的腐坏;与腐败相反的则是医院的孕妇和新生的植被们:明明是一两三个月的肚子却提前进入了预产期,而正在预产期的则是随时会有临盆前的阵痛;而那些刚刚入土的种子也快速生根发芽且破土而出,那些正直青壮的则是随时长成了成年状的。那些土地则是出现了时而上涌、时而下沉般的情况,简直给人一种随时要出现大地震的前兆;而那些现世中的光线也出现了各种不平常的样子,那些海市蜃楼什么的奇异现象接踵出现;乌云压城给人的感觉本就特别大,可是如果再加上隆隆而来的雷鸣,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随地会一道雷击落下的雷霆,哪怕是成年人也会感觉到害怕。

怀抱着表哥的舅妈张文琪在抱怨道:“你们也不看看现在这是什么鬼天气,世界末日都有可能,红吟不是你们认为很有福气的人吗?!既然如此,他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能够说出这话这倒也不奇怪,舅妈是个除了自己和家人之外什么都不爱的人。这次,全家人齐齐出动就是为了这个找我,结果弄得浑身狼狈还出现了那么奇怪气候,找着这个理由发怒,不仅能够出一出心中的闷气还能不让自己落下埋怨。

可是小姨却受不了,她站起身来反驳道:“嫂子,这次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舅妈没想到小姨居然会这么单刀直入,果然,很多人都说不怕赖的就怕不怕死的。小姨这么说,舅妈刚刚的那句话就有可能适得其反,舅妈则反驳道:“邵钰莹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要那个小杂种出事,那就……”

“啪!”还未等到舅妈说完话,小姨一个巴掌就打了上来,但是舅妈在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把表哥护在身上,还真不愧是一个好母亲……

小姨的眉间紧皱起来:“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我来问你,吴智的老婆没来理由上门来是怎么回事?”

——她?!她知道了什么?!舅妈的内心深深一震,但是那股惊慌还是深深藏在心底,撑起自己的身体反驳道:“不就是为了吴家那个小丫头片子嘛……啊啊啊——”

“啪!”又是一个巴掌打了上来,舅妈整个人是懵了,小姨这是吃错药了么?而且吃的还是火药——一点就炸。

众人看着小姨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到了我的身影,心里都觉得,或许是因为我在家中那么的无所畏惧,姥爷和姥姥是这家中最大的长辈,是几乎不可逾越的靠山的存在。小姨作为我的监护人,估计是在赋予我的过程中被潜移默化了,毕竟再怎么说,小姨毕竟是一位大学生,依旧处于可塑性的年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