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侧耳聆听。微风穿梭于枝桠间,窃窃私语。房屋沉溺于自己的梦中,大声呼号。这皆是混沌所经之路。
我知道这个梦。一条盘在山岭之顶的道路,亮银色的大气。我知道它是一条路,一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
梦境,这个梦境与我们平常人所处的环境不同,但是却又与我们有着莫大关联,梦的内容我知道,这是梦的主题,但是却也是梦的延伸,也就是梦中的另外一种形式。
漫宿...
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种漫宿的说法,而这种漫宿是梦的延展。
现在我穿行在树皮带伤的树间。月亮从枝桠背后经过,她的手指却停留在我发间。此刻我正在树根上踉跄而行,禁不止想要四肢着地,好避开低矮的枝桠。夜的深处,苍白的翅膀飘动。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安静得仿佛这片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生物一般,我不敢大声呼吸,怕惊扰到这片宁静的梦境。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经迷失在这片梦境之中。
突然我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向前倾去,眼睛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什么都变得虚幻,一股恐惧袭上心头,这是一种无助,这是一种无望,这种绝望。
一种恐慌。
这是我的心情,我的恐慌,我的无奈。
我立于黑暗中。
我可以在没有颜色的房间睡觉:漂白床单,刷白墙壁,染白我的头发,涂白我的皮肤。
“颜色只存在于有光的地方。”
而光不行于林地。在梦中,我阖上双眼,迈步前行,一路上踉踉跄跄,不断擦伤脚和膝盖。最终我前方的灌木丛太过茂亦无法通过,此时我睁开双眼,我正在黑色的树林间游荡。暗影振翅飘荡。我的双脚已知晓返回此处的路该怎么走。
如果我有足够的激情,我便能走向去往林地的梦中小路。如果我有恰当的知识,我许能找到进一步去往他处的道路。
......
7时...
我醒了...
“在我们生命之旅的当途,我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无路的黑暗森林。它那蛮荒严酷的环境难以描述……”我隐约记得,昨晚,在树干间那搏动的黑色之中,我的双手仿佛触碰到了一些长着翅膀的东西。我无法回忆起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今晨醒来时,我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些散乱的片段:IN GI RUM IMUS NOC TE ET CON SUMI MUR IGNI RUM IMUS NOC TE ET CON SUMI MUR——”
诗章的只言片语;关于我们所有人在一生中都至少要造访两次的某座房屋的一次回忆。对于第一次来到漫宿的人来说,此密传几乎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梦的一种延伸。
我在回忆。
回忆漫宿之旅。
我突然意识到我手里握着前往智慧的钥匙。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我对于辉光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我已奉身于追求更高层次的理解。我需要看透世界的本质,不论付出何种代价。
一股强烈的,难以形容的,无以名状的欲望涌上脑海...
...
这股欲望充斥着全身,使得我全身燥热。我不能控制。
“我必须真正地融入漫宿。我需要进行灯相的作业,让守夜人能够看到我...”
阳光光透过窗户漏入。我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我升得越高,见得越多。
我必须要把自己当做真正的人。
这就是为何我对于梦境的理解是“它”而不是“我”的原因所在。这种梦境的存在就像是“它”所创造的我一般,是梦。梦,就像是“我”的一个影子,但又不同于梦。“我“的一个影子是虚幻的,但这个梦却是真实的。我就是梦的一部份,这就是漫宿...
我就是梦的一部分。
这是我的一部份。
......
在漫宿之旅中,我将不再属于我。
我将随着这个梦境而去,它的存在就像是一张纸,纸张上写着我的名字和我的姓氏。我只要轻轻地揭下这张纸,它就会消失,这张纸只是我梦中的一张纸,只是梦的影子。但它却又是真实的,我可以看到它,它也可以看到我,但却不是我的真实。我们彼此间只有一个距离,一个遥远而又近的距离,但是,它们却并没有碰撞在一起。这就像一扇门。“它”在“门”后,却始终没有相遇。我只能通过缝隙去看它,却不能进它,它也不能进我。
我起身洗漱了一番,我已知晓了我的身份,我是漫宿的学徒,我要进行灯相的作业。
这所宅院的主人,我的叔叔漫尔由于当地豪绅的邀请,没个七八天是回不来的。所以,漫尔在家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这也给我留了很多的时间。
我来到了这个院落,这是一个巨大的庭院,庭院中间有一棵巨树,巨树粗壮无比,树枝上还长着一些叶子,在微风吹拂下,树上的叶片飘飘摇摆,像是在起舞。
庭院中央有一处圆台,圆台是用青石板砌建而成,圆台周围是一圈的椅子,一个个圆桌,每一个圆桌上放置着一个烛台,烛台的烛火跳跃,一点一点跳动,一直在跳。我走到圆台的边缘,俯瞰圆台。
我眼中充满了狂热,这是一种极致的兴奋与激动。我已经明悟了自己的道路。
之后,我出了门。随后我物色到了一件不错的房子可以用来当临时总部,而且这里的租金便宜,虽然不够隐蔽,但是短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随后,我与房东以每月30金币为租金租下了这座房子。房子不高,地上一层,地下一层。地上作为日常起居用的休息室,地下一层作为临时总部的据点。虽然休息室也不能称之为休息室,其实它更相当于叶辰的藏书室。
中午,我将这里整理打扫了一番。
地面铺设了地毯,地毯上洒了花草汁水,地上铺了羊毛地毯。屋子的装修很简洁。墙壁和地板的颜色都是淡紫色,这种颜色为房间增添了一份神感。
下午,我读着《琥珀之光》。
晚上...
我换上了一身黄袍,我拉下兜帽,走出了门...我行走在在月光下呈现异象的街巷。
有时,月亮的光辉是开启其他空间的钥匙。我发现一处地点,在那么一两个晚上,街巷会以离奇的方式扭曲。如果我走去那里,或许我能洞见真知,又或许我会沾染上疯狂。
在那里,我结实到了熟人思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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