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全身毛茸茸,酷似神农架的野人,把易波狂拉硬拽进坚固的浸笼里面。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前面三尺外,是汹涌澎湃的海潮一波又一波拍击着的陡峭崖壁。
身高近三米的雌性首领,挺着下悬的两坨XLLL码柔软,呲牙咧嘴吼道:
“老规矩!惩罚异端,人人必须参与,排队轮流来,一人塞一块石头,塞满了浸笼,就沉到海水中去!”
易波大声抗议:
“我犯了什么大错?要将我沉海底?俺不服?”
首领身边一个摇着羽毛扇的雄性毛人“嘿嘿嘿”阴笑了三声:
“本祭司就说三点:一,我们都不穿衣服,凭什么你要在下腹部系一块兽皮?
二,我们吃食物都是用手抓,凭什么你要用两根小木棍去夹着吃?
三,我们一年都难得洗几次澡,你为什么天天要洗澡?
这三个问题,就表现出你是咱们部落异端份子。
不把你浸笼,天理难容!”
众毛人纷纷点头附合:
“大祭司说得千对万对啊!浸笼万岁!”
“少废话,快点塞石头!这是一粒老鼠屎,污染一锅粥的角色!”
“早点沉浸笼,这种异类,别带歪其他的人思想了!”
“咱们部落,多少年来,从来没听说过,更没有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人。这是祸害啊!”
…………
不管易波如何反驳,在这些毛人面前,全部无效。
眼看石头渐渐塞满大半个浸笼了,他的心也渐渐地失望到了极点。
不断地埋怨自己:
“穿越到这么个欠缺文明的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虽然没有获得穿金戴银大富大贵吃香的喝辣的机遇,但是,只要自己与他们同流合污,不特立独行,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有基本保障的。
偏要整出文明人的行为,在这些毛人眼睛里,我当然是变态怪物了。
浸你猪笼又咋地了?
人家真的占着理!”
…………
自怨自艾自怜了一阵,毛人们排队塞着石头,有的吐唾沫,有的骂咧咧,有的伸指戳戳点点,看他的眼神,几乎都夹带着鄙夷不屑,看西洋镜,看怪物。
大小不一的石头,已经塞到了他的脖子位置了,身体被棱角分明的石块硌得又酸又痛。
照这速度下去,不到一刻钟,塞满石头的浸笼,就会被毛人们抬起,丢进大海中。
一会儿就算没被淹死,也会被鲨鱼海豚什么鱼儿给啃光了。
“穿越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苦中作乐的无声吐槽了一番,他闭上嘴巴,留恋地看着那茂盛的原始森林,嗯,来的时候没有发现景色这么美,死到临头了,却觉得处处生机勃勃……
“不好了,酋长,毛娜落水了!”
高低不一的尖锐急促的喊声,从海边传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叫嚷声,哽咽声,由远及近。
易波艰难地扭头,看到一群毛人慌乱奔跑而来,领头的是一个壮实的雄性毛人,横抱着一个软耷耷地雌性毛人,气喘吁吁的嚷嚷:
“酋长,毛娜打鱼的筏子翻了,不知道在水里面淹了多久,我们从另外一侧海域捞鱼返回时,发现了她……”
雌性酋长一把抢过毛娜,贴脸到鼻子和嘴巴位置,估计是试了试气息。
然后神态大变,双手捧着毛娜,颠了又颠,变换距离向上拋了又拋。
毛娜始终不见醒来。
酋长双眼通红,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断断续续地滴在毛娜的脸上。
然后,酋长仰头发出凄厉的啸声,又长又乱的棕黄色头发随着海风飘拂,有近半盖住了她的脸,两只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然后,托着毛娜的身体,颤栗着,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悬崖边。
“啊?酋长要把毛娜海葬?是不是没得救了?”
有毛人小声嘀咕。
“嗯,应该是这样子,要不然,咱们部落最聪明的酋长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走到悬崖边上去。”
酋长那矫健的手臂虽然抖动着,但是,托着毛娜的身体,依然在慢慢地伸直,只要手臂下沉,毛娜就会跌落到波涛滚滚的海水中。
易波看到这原始部落的酋长,经过浸笼时,脸上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没有象普通人在生离死别时那么嚎啕大哭。
一众毛人,纷纷丢下手上的东西,双手交叉,叠于胸口位置,面露悲伤的情绪。
酋长的手臂在一点一点下降,眼看毛娜就要从她的手臂上翻滚跌落高高的海崖下。
“她还没有死!我能救她!”
关键时刻,易波扯开嗓子大喊。
酋长急转身,一纵步就到了浸笼面前,焦急地吼:
“毛娜没死?你真能救她?耍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易波舔了舔干裂的嘴,自信的说:
“我的要求不算多,要是我救活了毛娜,酋长得答应,从今往后,谁也不准欺负我,谁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习惯。”
他想求得一份安全保证。
在原始部落,酋长的话,一言九鼎,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
酋长不假思索,立即点头:
“只要救活毛娜,我答应你刚才提出的。不过,你要是救不活她,浸笼照样沉海!”
她一边说,手一挥,立即有多位毛人上来,手忙脚乱的打开浸笼,推开那些塞进去的石块,把易波从石头堆中架了出来。
他早就观察过,毛娜是溺水状态,只是这些毛人不懂心肺复苏术抢救,以为她没救了,准备搞海葬扔掉。
易波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吩咐道:
“酋长,你那么高,我够不着毛娜,放她到地上,我先检查一下。”
酋长这会儿十分配合,弯腰,轻轻地把毛娜放下来。
他先看了看毛娜的口腔和鼻孔,没有堵塞异物。
赶紧俯身,用嘴巴含住毛娜的嘴巴。
草!
这原始部落女人上面的嘴真大。
他都快要把嘴角扩张裂痕了,才勉勉强强包裹住她的嘴。
十几次呼气换气后,毛娜的胸腔开始有起伏了。
众人欢呼声由小到大,响彻了整个崖顶。
热烈的声音稍微停息,易波却皱眉说:
“她应该是从极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一手一脚摔成粉碎性骨折,还需要上药打绑带,否则,会终生残废。”
祭司阴沉地说:
“毛娜不是海里淹坏的,应该是擅自登上了天梯,摔了下来!”
“她怎么敢独自一人去登天梯?”
“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应该有人背后支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