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枫以为,向北行所说的“在宗门内宣扬他们通过了试炼”,顶多就是张贴告示加口口相传,撑破天也就开个表彰大会。
从这个世界记录功法的技术来看,严枫认为这个世界不会有太多科技亮点,但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宣扬,居然这么酷炫。
这个夜晚,跟严枫表演天外飞仙那晚很像,星月敛迹,夜色深沉,所以那几只火猎鸟在夜空中画出的轨迹分外醒目。
以漆黑的夜空为画布,明亮的火焰在火猎鸟飞过天空后留下这么几个大字:幻境试炼通过者严枫沈若伊!
那几个醒目大字在天空久久不散,就好像有无人机在空中摆出这些字体一般。
火猎鸟是玄天宗独有的灵兽,它们的诞生,源自一千多年前。
一般来说,所谓的祖先,不是墙上的画像,就是内心里的缅怀,但是火猎鸟的祖先却至今健在,而且还将继续健在下去,因为它们的祖先,就是东峰灵兽太阳神鸟。
这只雄性太阳神鸟,跟严枫前世那条龙一样,犯了“所有雄性都会犯的错”,跟玄天宗的常鸟精英一起,创造了独属于玄天宗的灵兽——火猎鸟。
这种鸟天生的火属性,在空中留下火焰痕迹且经久不散,只是它们的天赋技能之一罢了。
严枫站在自己住处的院外,抬头看着夜空中的几个大字,心想:这一下,自己怕是低调不起来了!以后只能做个稳健的师兄了!
沈若伊同样看着天空几个大字,心中没有了当初以为的那股兴奋,反而有些害怕面对已然发生的感情,包括在夜空中和那家伙名字并列,都让她有点不想面对。
就从火猎鸟在夜空宣扬那晚起,宗门内很多人都知道了“严枫”这个名字。
沈若伊作为宗门仙苗,无论是实力还是美貌,他们都很清楚,对她通过试炼也没有异议,唯独这个严枫,之前从未听闻,没想到居然和沈若伊一起通过了幻境试炼。
有好事者已经打听到,这一次的试炼,是沈若伊和严枫并肩完成的。
一时之间,宗门内很多人,尤其是年轻弟子都在打听严枫是谁,什么来历。
如此一来,严枫的天赋和事迹,就在宗门内广为流传,严枫顿时成为宗门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
还有许多女弟子,对严枫寄予了特殊情感,都想让他替自己炼两枚驻颜丹。
在这样的背景下,当这些弟子们听说严枫要主讲一个启蒙大会的时候,个个都很踊跃,虽然搞不懂启蒙大会是什么,但并不影响他们的热情。
可是,参加这次启蒙大会却有资格要求,必须是那些快要够资格找道侣的年轻弟子,或者是刚找道侣一两年的弟子才能参加。
其实,按照向北行的想法,只让那些快够资格找道侣的弟子参加就行了,但是严枫本着“科学、科普”的精神,强烈要求那些刚找道侣一两年的弟子也参加。
最后,严枫的坚持获胜,便有了这次启蒙大会。
这个大会还有点神秘,召开的地点在一处公共洞天,把守的弟子会严格审核参会弟子的资格,把那些妄图混进来的弟子隔绝在外面。
此刻,洞天之内最兴奋的,并不是那些快够资格的弟子,而是那些刚找道侣一两年的弟子,尤其是男弟子,这些人参照世俗的说法就是新婚燕尔,因为一两年的时间对修士来说真的很短。
此刻,王五一、李四崔、钱六义就聚在一处,谈得意兴飞扬。
他们三人都是有一定修为的人,所以都找了各自的道侣,开始了伟大的双修事业。
修士结为道侣,跟世俗夫妻相比,少了柴米油盐之事,多了携手奋进之志,但道侣之间跟夫妻之间其实并无二致,也有恩爱缠绵、磕碰斗嘴、河东狮和耙耳朵。
此刻三人就在吹嘘,谁更有家主的王霸之气,谁能把自己的另一半管得服服帖帖。
虽然没有酒水,也无花生米,但是这三人吹起来非常得意:
王五一说:“我给你说,我在咱家,可是地位很高,每次双修,都是她对我极尽抚慰之能事,我才应和的。”
李四崔反驳道:“切!你那算什么,别说双修,生活中所有事,她都是听我的。”
钱六义语带不屑:“你们这个都好意思吹嘘?我家那位,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说东她不敢说西,我只要一个眼色,她就知道我的要求,立刻就来满足。这样,才是真男人!”
那些还没找道侣的男弟子围着三人,听着他们的大话,眼里一片羡慕神色:什么时候,我才能找到这样乖顺的一位道侣啊?
就在此时,一个拿着登记簿的弟子过来问道:“你们三位,麻烦登记一下座位号。”
王五一问道:“什么座位号?”
“是这样的,一会儿大会开始,每对道侣都有固定的位置,需要你们登记下。”
李四崔大咧咧地道:“那把我们名字记下就好了。”
那位负责登记的弟子道:“可不敢这么马虎!每个座位号,都必须登记那对道侣中的当家人。”
钱六义脸色有些发白:“怎么还必须是当家人才能登记?”
“钱师兄,是这样的,大会完了,严师兄会发些资料给每对道侣中话事的人,纠正他们一些错漏,提供一些好的建议,所以才要求是当家人登记。”
三个人听到这个要求,脸色都不大好看,但是规矩又必须得遵守。
那位弟子问王五一:“这位师兄,你家谁话事啊?”
王五一有气无力地说:“丁霞!”
李四崔和钱六义非常鄙视地对王五一说道:“吹那么半天,结果你根本不是当家人!”
其他围观吹牛的男弟子也对王五一存了轻视之心: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家伙!
那位弟子登记完,又问李四崔:“这位师兄,你家的当家人是……”
李四崔哈哈哈一顿笑,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刘四凤了!”
众人鄙视+1:原来又是个吹牛皮的!
剩下钱六义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我不是说你们,你们太不像男人了!吹老半天牛,结果当家人根本不是你们!你们看看我……”
围观的男弟子中有人问道:“钱师兄,你家是不是你话事啊?”
钱六义神色不改,语气如常:“那当然……不是啊!你记一下,我家的是郑菁。”
在场所有人全都绝倒。
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让众人摸不清头脑的启蒙之会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