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

万里碧空,烈日当头。

杜若云和杜若风各自带着自己书童墨书和四宝来到了城南。这里有一家特别的酒家,酒楼三层,大大的匾额上印着三个字“华云楼”。

这华云楼开在京都十年,但这酒馆各种美酒佳酿却誉名京都,就连三年前闻名天下的“胭脂桃花酿”,一年也提供一坛,十月的时候,在景德山庄内进行拍卖。

“公子,这酒楼的酒真的有那么好么?”站在酒楼对面,墨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楼前进进出出,问道。

“那当然,我保证你喝一次,就会记住这里。走啦进去吧!”杜若云接过话,便带着众人向酒楼走去。

马蹄声声,一辆马车在酒楼前停下,一位白衣女子在丫环的陪同下下车进了酒楼。头戴纱帽,素白如雪的襦裙飘逸若仙,所过之处皆留有一阵似酒似药的香味。杜若风脚步停下,闻着那随风而来的香味,望着女子身姿绰约,宛若飞仙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几分出神。

“大哥,想什么呢,我们要进去了。”杜若云不见杜若风跟上,疑惑的转身来到了他的前面。

“走吧。”杜若风回神,跟着众人进进酒楼,但脚步虽随着他们走,脑袋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白衣女子。

“四位,里边请”。门口的小二忙上前招呼,将人引进了二楼雅间。

“小二,来一壶仙乐酿。”杜若云挥手对小二说道

“四位稍待,马上就来。”小二退出了雅间。

不多时从外面飘来一阵似酒似药的香味,让雅间内四人顿觉心旷神怡。小二端着精致的杯盏走了进来。

“大哥,闻到没?就是这香味,别说喝了,就算闻一闻,都能叫人神清气爽啊!”

“请慢用!”小二恭敬地放下杯盏,斟满四杯退下。

“大哥,快,尝尝!”杜若云端起面前的酒杯,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

一旁的杜若风却朝杯中看了看,不禁皱眉,心里暗道:“这酒的气味与那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想什么呢?大哥,咱们难得出来透透气,好好认真的喝一次酒,别的不想了。”看着杜若风迟迟不举杯,杜若云笑道

“好,喝酒!”闻言,杜若风虽然是很想知道更多关于那女孩的事,但眼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举杯一饮而尽,杯中酒芬香扑鼻,举杯喝下,唇齿留香,杜若风不禁心中暗叹。

此时,正厅内一阵琴音传来。琴音幽悦醉人,婉转回荡。杜若风随着琴音望去,发现弹琴的是适才遇见的白衣女子,此时她纱帽已除,柳眉凤眼,五官精细,唯一的是左脸上一块蝴蝶胎记印在原本姣好容貌。端坐两个正厅中间上方琴前神色专注,双指灵巧的从琴弦上扫过,带出一阵阵或委婉,或欢快的音符。好一个飘逸如仙的女子,杜若风仔细打量,心里喝着彩,越看越加眩惑。

“大哥在看什么呢,继续喝酒呀。”看着杜若风出神的样子,杜若云顺着视线望去,似有所悟的笑着。

“是呀,大公子,这酒可好啦快尝尝”

“是呀,尝尝”一旁的墨书和四宝也出声附和道。

几道声音响起,让杜若风愕然回神一惊,他刚刚一直在关注着那女子,刚刚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向来事事出色的他,何曾在人面前如此心在不焉,如此忘形失态?

“大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呢,莫非你看上了那弹琴的姑娘?”杜若云故意说道

“难得出府一次,喝酒吧。”杜若风避而不答,举杯饮酒。

杜若云听了,原本要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也就避开话题,各人继续闲谈宴饮。

“大哥,我听说常山王已调离边疆统军一职,下月皇家花会,他也会回京参加呢。”酒过三杯,杜若云说道。

听到皇家花会,杜若风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凉,是呀,下月皇家花会,不仅只是相亲似的那般简单,更多的是要为今后仕途的铺路,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一切是父母的大事,不是自己的大事,他虽对名利淡泊,不想在朝为官,却又因为白玉对他的期望,而无可奈何.....。想到这里,杜若风暗叹一口气,再一次举杯喝下。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定的”。杜若云问道

“没什么。”杜若风拿起筷子夹菜。

“别想那些烦心的事了好吗?想的再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难得出府一趟高兴一点。来,预祝我们明年春闱考上功名”杜若云劝说着杜若风,举起杯来,他深知杜若风性子,有时候不止孤傲,更是过于古怪,与他人不同。

“预祝两位公子考得功名”墨书和四宝也同时举起杯,四人一饮而尽。

“小二,弹琴的是所人”杜若云对来上酒菜的小二问道。

“是我们的二掌柜”小二答道。

“琴声醉人,只惜容颜......。”杜若云一声轻叹

“虽然二掌柜容颜不好,但是她的酿酒技术真的没得说,咱酒楼几乎所有佳酿都是出自她手,包括誉名天下“胭脂桃花酿”。小二语气无比自豪。

“那可否请你去请她到席上一坐”我们有要事相求”杜若风可没有忘记求要胭脂桃花酿一事,出声问道

“请公子见谅,二掌柜从不见接待客人。”

“那你们的大掌柜呢”

“大掌柜有病在身不便见客,四位请慢用”说完,小二退了出去。

“有心在正厅弹琴,却不待见客人,真是奇怪的姑娘。”杜若云小声嘀咕。

身为二掌柜却不待客,酒馆几乎所有佳酿都是出自她手,包括誉名天下“胭脂桃花酿”,身上有着一种似酒似药的香味更是令人迷醉。这到底是一位怎么样的姑娘?”听了小二的话,杜若风心中不禁对那白衣女子更添几分好奇。

过后好些日子,杜若风一有空就出府,以为杜心宇拿寿礼的名义带着墨书来到酒楼,坐在一角里静静的喝着酒,品尝着各种佳酿,听着婉转动人的琴声,悄悄而来,悄悄而去。

有时候,似乎感觉到杜若风在目不转睛的看她,那女子偶尔也会悄悄抬起睫毛对杜若风这儿迅速的看了一眼,然后就专注的弹琴。

彼此间好像一个是弹琴的,一个是纯来喝酒的,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