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李子树开花的时候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家门口那棵李子树的果实,可能我都忘了它的味道,不过我每年都可以见到它开花的样子。

院门口的那棵李子树,我从不知道它的来历,当我随着父母亲搬到那个村庄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第一印象就是它满树的白花,每当春天末期的时候,随着一阵阵南风吹过,在树下就可以看到一场‘雪’,然后夏天就来了。

夏天多雨,但是如果遇到无云的夜空,那么就可以亲眼目睹斗转星移,似乎时间的流逝就在眼前清晰可见。当夜晚凉快一些时,我会和三五儿时玩伴,在树下嬉闹,尽情呼吸带着树叶清香的空气。当然在突发奇想准备安静一会儿的时候,就会爬上枝头,或坐或躺,就看着星星们互相追逐着跑过天空。

秋天初期,它就结上了一个个的果子,这时候满地的花瓣就开始腐烂化作它的养分,让它开始全力孕育香甜的果实。秋末的时候,农村是繁忙的时节,和其他庄稼一样,李子树也是一场大丰收。每天地里回来,先把马儿栓在它身上,然后就两三下爬上枝头,摘下李子,也不必水洗就可以直接入嘴。

它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实在想不起来更多,因为那年上高中之后,它在我印象中只剩下夏天和冬天。夏天时因为帮忙家中养猪,会在它树枝下新建的猪圈稍作停留,而冬天的时候,只愿意在屋里烤着火,透过窗户看它孤独地接着一片片雪花,如果想象力丰富的话,能看到它在雪花中跳舞。

那个村庄的春天来的比较早一些,每年春节刚过,二月初就可以看到它结了花苞,运气好些开学晚的话,就可以看到它稀疏的一朵朵花。这时候我就知道是要离开的时候,也是春天来了的信息。每个暑假都想能早些回家吃上几个李子,却每次到家都已经全部被享用完毕!

如今,它树枝下的猪圈已然消失,旁边的其他树也消失不见,它还是在那里,至此已经在我记忆中住了十几年。它陪我看过星空,和我一起赏过南方的雪,在我成长的十几年里,默默地见证我的成熟,一年又一年的给我的生活加一丝酸甜味。

李子树开花的时候,我将离开那座村庄!这是一个多年来未曾改变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