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冲到楼下,喘着粗气,差点没背过去。
剧烈颤动的心脏差点没从我嗓子眼里迸出了。
脸色更是一片煞白。
手里的铃铛这时也响个不停,那清脆的铃声缓缓地让我的心平静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我缓过劲来,我忽然感觉后背一冷,禁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我身后有东西!
我急忙一个回头,只见西面的那间屋子门被微微的推开。
那细小的门缝里露出了半张脸,长长地灰发遮住了这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
眼眸是惊悚骇人,犹如地狱恶魔的凝视,正直直地看着我。
我浑身汗毛直竖,张着大嘴想要失声大喊。
可是全身早被吓得僵住了,连一丝声音也迸不出来。
呼吸更是不知何时屏住了,难受的窒息感直冲我脑门。
此刻死亡的气息在我脑海翻腾。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觉死亡就在眼前。
砰!
就在我快不行的时候,那门被关上了。
红色的地狱凝视不见了,我像是解除了诅咒,全身一软,整个人就瘫倒在地。
耳中再次响起了叮铃铃的铃铛声,我的呼吸恢复了。
脑中有了几丝清明,但是那只眼睛,还有那被长发盖住的半张脸却早已深深的映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让我冷汗淋漓,怎么也站不起来。
“玛德!这玩毛啊,想搞死老子啊!”
莫名的,在深深的恐惧之后我发怒了。
老子即便要死也不想被你们这群鬼鬼祟祟的东西吓死!
你们这群东西我非得把你们都揪出来。
是鬼又怎么啦?
不是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吗?
老子就不信栽在你们手里了,我和你们玩到底。
想到这,我完全豁出去了,胸口更是燃起了一团怒火,瞬间我的全身像是充满了力量,豁然站起。
然后我踏着坚实的步伐走上了两楼,站在了那西面的房间前。
砰!
砰!
砰!
我狠狠的用手敲了三下门,那声音震的整幢洋楼都在颤抖。
几盏可怜的白炽灯剧烈的摇曳,光线晃动,四周物体仿佛在梦境中一般微微的扭曲波动。
“出来,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老子不管你是人是鬼,都给我出来。”
“这屋里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你在捣鬼?有本事的就给我开门。”
“别想再吓唬我,我今天一定要瞧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双手叉腰,目瞪如铜铃,大声叫着。
可是任凭我怎么骂,怎么敲门,里面就是没有一点反应。
“躲里面不出来是不是,那好!这工作老子不干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就转身走人,噔噔噔的直接下楼。
到了楼下,我还有心的回头望了一眼,那门没有开。
“哼!欺软怕硬的东西,你有种就继续玩吧,老子不怕了。”
此刻我心中充满了胆气,这两天受的各种惊吓早让我浑身不爽了,这时爆发出来,我感觉舒服了许多。
也不收拾了,我给周姐打了个电话,想要告诉她,老子不伺候了。
可是电话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最后我也不管了,直接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不干了,让她把这两天的工钱结了。
我辛辛苦苦的被吓了两天,这不要钱我可不答应。
属于我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况且我也缺钱。
发完信息,我直接下班走人。
推开洋房的门,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我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虽说还得重新找工作,可这总比在这幢洋楼里受气强。
来到车站,我看到个年轻人也在等车。
只是看着他的面相我总感觉在那里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那年轻人这时一个转头看了过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丝轻狂。
“朋友,我等你很久了,我要告诉你一声,那幢洋楼里的事情你少管,最好是立马辞职别干了。”
什么意思?这是威胁吗?
听着那人骄横的口气,我立马赌气不爽了。
虽说我已经不想干了,可此刻我不想说出来。
一说,就像是受了你的威胁似的。
当即我沉着脸,同样没好脸色的回了一句。
“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年轻人嘴角一撇,冷笑起来。
“呵呵!还挺横啊,在那洋楼里有没有被吓到尿裤子啊?还有你见没见到那屋子里的怪东西了?”
“哈哈哈,啥都不知道就敢冲我横,当心把你自己的小命丢了。”
年轻人说完站了起来,从我身旁走过。
就在那错身之际,我突然感觉浑身冰寒,那汗毛根根倒竖。
口袋里的铃铛更是剧烈的颤动起来。
“哼!收起你那小玩意,记得下次老子再进去的时候,还敢坏我的事,我就取了你的狗命。”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年轻人走开了。
而我却愣在了当场,脑海中不停的回味着那几句话。
他去过洋房,还进去过?然后被铃铛干扰了?
可我没见过有人进过那破洋房啊。
不对,那时候有人敲门.
他该不会是!
忽然间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喝问。
“铃铛在厨房间响时有个人影逃了出去,那个是不是你?”
“对,就是我,我叫罗小兵,最后奉劝你一句,那地方不是你能呆的,那工作更不是你小子能干的。”
“早点滚,不然你小命难保。”
罗小兵头也不回的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处。
而我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咀嚼着罗小兵这三个字。
忽然间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远处地拐角,全身禁不住地一颤。
罗小兵,昨天车站上遇到的那个老奶奶,她的孙子不就是罗小兵吗!
怪不得那张脸看起来似曾相识。
在我之前,那小子在洋楼里干过。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见鬼了吗?
而且更加让我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死去的罗小兵又回到洋楼,他想干嘛?
想要复仇吗?
他的死真的是因为那房间里的怪东西吗?
想到这我全身颤抖,哪怕四周吹来了五月天温暖的清风,我都感觉冰寒刺骨。
那房间里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人是鬼?
此刻我手里的铃铛一直叮铃铃的响个不停,在这空旷的车站,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而我深深的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