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发动完技能后,立马又蹲下身子,蜷缩在了角落里。
真是个腼腆的小孩子呢,陈邢没有再强迫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纸灰毫无阻碍的没入贾院长的身体里。
刚刚又将贾祸击退的贾院长身体一顿,眼里流露出迷茫之色。
“要这力量又有什么用?”
贾院长自言自语着:“活着又是为了什么?人或许就不应该追求这么多东西吧?好想睡一觉啊,躺着应该会很舒服吧?”
此时的贾院长就像是一条什么都不想干的咸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身躯已经残破的贾祸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腐蚀的痕迹,阴气像是随时要消散的样子。
贾院长的眼的迷茫开始褪去,渐渐的露出些许挣扎之意。
小男孩的能力没办法让他迷失太久,但是唯一的战力已经趴在地上了,而且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
那个无脸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路了,现在场上居然没人能补刀。
不……
还是有一个的。
“哎,老了,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陈邢取出脊骨棒,在这自带的BGM中冲向贾院长。
“正义的当头一击!!”
脊骨棒带着破风声向贾院长砸落,还处于小男孩能力之中的贾院长根本就不想抵抗。
彭!!
十分沉闷的响声传来,贾院长的左臂被陈邢砸断,恶鬼的手臂掉落,紧接着又往他头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直接将他砸晕。
陈邢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就完了么?”
陈邢感觉到处都不对劲,虽然贾院长也很强,但是这场战斗并没有他想象中这么艰难,他还有两张王牌没有丢出来。
“气息也不太对劲,这个贾院长应该不是当时暗道里的那位。”
陈邢很确定幕后黑手还有另外一人,这个贾院长太蠢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不可能是他能完成的,他顶多只能算是个猥亵儿童的怪叔叔。
是谁雇佣黑衣人杀手杀死刘根生?贾祸真的是被他父亲逼疯的吗?地下十八层游荡的无脸护士又是怎么回事?那一大堆实验数据根本不可能是贾院长做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东西,贾祸、刘根生、郑月、无脸护士,都是青鬼……
陈邢之前看过系统所介绍的化作鬼的条件,唯有生前遭遇过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或者是有着强烈执念的人死后才能化作鬼。
贾院长他根本没有这种手段,也许只有小男孩是他亲手造就的。
‘任务完成!’
‘恭喜你完成全部新手任务,你已经对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有一定的了解了。’
‘任务奖励!’
‘四点属性点!’
‘贾祸的友善度加10!’
(他已经完全相信你,你就是他的救赎。)
‘恭喜你获得厉鬼的馈赠!!’
身体残破的贾祸站起身,身上满是被恶鬼手臂侵蚀的伤口,他用那仅剩的一只手点了了陈邢的额头上。
陈邢丝毫不在意他手上的血污,轻声问:“你要走了么?”
贾祸张开嘴巴,被丝线缝住的嘴唇流出鲜血。
陈邢连忙说:“不用勉强自己的。”
贾祸没有顾及嘴上的伤口,嘶吼着将丝线崩开,他对着陈邢笑了笑:“谢谢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原来贾祸的声音这么好听,如果只听声音的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翩翩少年。
贾祸的身体化作光点,没入陈邢体内。
‘源质强度增加,恭喜你,离死亡又远了一步。’
人物面板里,死神手上的镰刀离陈邢的虚幻人物远了几分,之前陈邢一直没有看,那把镰刀几乎已经要触及到陈邢的头顶。
陈邢轻声自语:“只有完成鬼的执念才能保命么。”
‘解锁隐藏主线任务:鸦嘴面具的注视!’
‘探寻鸦嘴面具的来历,追寻那令人绝望的过往,洁白的天使为何会堕落至此?’
‘注意!!’
‘接取任务代表着与失乐园组织成为对立面!’
(黑暗里的鸦嘴面具投来漠视的目光,似乎正在看着虫子玩闹。)
系统的提示炸开,鲜血顺着文字滴落,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恶意。
暗道里那股气息的正主正在注视着这里!!!
陈邢感觉像是置身在太平洋深处,又像是在没有尽头的隧道里。
“该死!该死!该死!”
陈邢低声怒吼着,一旁的小男孩正想上前查看陈邢的状态。
陈邢一把将他推开,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上前抱住小男孩对他说:“不要显露出任何异样,我没事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那暗地里的人察觉不到异常,陈邢根本没有任何把握能赢过他。
一人缓步从走廊里走来,轻轻的推开办公室的房门。
此人穿着白大褂,提着一个精致的箱子,脸上带着一副鸦嘴面具,胸口别着几支钢笔,仿佛没有看到房间里的陈邢一般,径直走向掉落在地的恶鬼手臂。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陈邢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他死死盯着来人,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鸦嘴人并没有理会如临大敌的陈邢,自顾自的蹲在地上,打开了那只箱子。
嗤——
箱子打开时冒出白色的冷气,瞬间令房间内的空气低了几度。
鸦嘴人拿起地上的恶鬼手臂,装进了箱子里。
那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恶鬼手臂居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啪!
箱子合上,房间内的气温恢复原样,鸦嘴人起身便往门口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陈邢一眼。
陈邢嘴里发出嘶吼,死死的抓着脊骨棒。
“放下,那是我的东西。”
鸦嘴人似乎有些惊讶,饶有兴致的回头看了一眼陈邢。
这只臭虫居然有胆量跟自己说话?
陈邢死死的盯着他,诅咒之吻已经蓄势待发,额头上的皮肤不停的蠕动着。
“有意思。”
鸦嘴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眼前陈邢的气息居然让他感觉到皮肤有些许刺痛。
鸦嘴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纸人:“那就让它陪你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