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郭崇韬无辜被杀,朱瑾通风报信。

张承宪带人在洛阳城门伏杀王衍等人后,便马不停蹄回去向刘皇后复命。

张成宪说道:“王衍等人已死,娘娘您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刘皇后回道:“现在说高枕无忧,还为时过早,这事可做的干净?”张承宪说道:“一切都照皇后娘娘部署行事,做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刘皇后大喜道:“张总管果然办事得体,本宫要重重赏你”。张承宪回道:“老奴不敢要娘娘赏赐,此时是危亡之秋也,老奴安敢懈怠?”刘皇后回道:“胜不骄,本宫喜欢”。张承宪回道:“多谢娘娘夸奖”。

刘皇后说道:“你速给李乾宏去信,就说本宫让他务必找准机会除掉郭崇韬和袁昌翼二人”。张承先回道:“此举恐怕不妥”。刘皇后问道:“有何不妥?”张承宪说道:“李乾宏立场模棱两可,是敌是友?目前尚不清楚,若贸然给李乾宏去信,他若向郭崇韬告密,不但会打草惊蛇,我们恐怕还会惹祸上身”。刘皇后说道:“那依你之见呢?”张承宪回道:“老奴可写信试探一下李乾宏,尔后我们再做打算”。刘皇后回道:“书信来回太费时间了,你还是亲自前往成都,督导李乾宏除掉郭崇韬和袁昌翼”。张成宪说道:“他们二人可是功臣宿将,擅自杀掉他们,控会引起陛下震怒,后果将不堪设想”。刘皇后回道:“你只需在成都收集和捏造一些他们谋反犯罪得证据,记住一定要填油加醋,至于陛下面前,本宫自会解释”。张承宪回道:“老奴记下了”。刘皇后说道:“本宫会为你捏造一份假的圣旨,你带上自然会对你大有裨益”。张承宪回道:“谢娘娘”。刘皇后说道:“你到成都之后,有什么事当与李乾宏相商而定,一定不可误了本宫的大事”。张承宪回道:“谨遵娘娘教诲”。

李嗣源正在府中小憩,突然石敬塘进来言道:“岳父大事不好了”。李嗣源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石敬塘回道:“据宫中眼线来报,刘皇后与张承宪正在密谋杀郭崇韬”。李嗣源大惊道:“这刘皇后真是野心勃勃,想做第二个武则天啊!”石敬塘问道:“她没有这么大本事吧?”李嗣源回道:“前几日诛杀王衍族人肯定是她的手笔,如今贼心不死,又要杀郭崇韬,她下一个目标定是袁昌翼和太子殿下,此人真的是不可小觑”。石敬塘说道:“这肯定是陛下在背后支持,没有陛下默许,她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吧!”李嗣源回道:“这些事陛下未必知情,肯定是被蒙在鼓里了,刘皇后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石敬塘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李嗣源叹息道:“我们如今也是危机四伏,明哲保身才是正途”。石敬塘说道:“难道我们就放任刘皇后胡作非为,而坐视不管吗?那长此以往,天下恐怕将永无宁日”。李嗣源叹了叹气回道:“那我们能怎么办?”石敬塘回道:“我们不如直接搜集证据,想陛下揭露刘皇后的恶行,千万不能让刘皇后一手遮天”。李嗣源回道:“这谈何容易?即使证据确凿,陛下未必会全信,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石敬塘说道:“小婿,倒有一办法,我们不如找一人向郭崇韬和袁昌翼通风报信,以免他们有杀身之祸”。李嗣源问道:“那依你之见,何人能担此大任?”石敬塘自告奋勇道:“我小婿马上功夫好,来回来去自如,当是不二人选”。李嗣源回道:“不可,你早已是众矢之的,目标太大,不易出京”。石敬塘问道:“除了小婿,还能有谁可当此大任?”李嗣源回道:“老夫心中倒有一合适人选,但需你亲自前往游说”。石敬塘说道:“请岳父大人示下”。李嗣源回道:“朱瑾自是最合适人选”。石敬塘闻言,满脸疑惑,问道:“她一女流之辈,不善骑马,怎么会是最合适人选?”李嗣源语重心长回道:“你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刚到洛阳不久,加之住得偏僻,自然无人注意,此去成都不会被人注意,当是畅通无阻,自然办起来事来亦是得心应手”。石敬塘回道:“小婿明白了”。

夜晚暖风和煦,天下一轮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之中,繁星点点滴滴,在月儿旁边点点缀缀,好似众星捧月一般。朱瑾也似这天下繁星一般,有时觉得自己灿烂如星河,有时又觉得自己黯淡无光,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朱瑾一人心中惆怅寂寥,睡不着觉,便出来到庭院透气。朱瑾望着满天繁星点点,心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昌翼,心想自己和昌翼总是没有缘分,刚开始两人两情相悦,如胶似漆的。后来因家国情仇,两人之间不可调和,只好分道扬镳了。如今自己心结已开,主动下山来,又找他不得,他如今到底在何方?还过得好吗?

朱瑾越想越觉得悲切,突然香草大喊道:“姐姐,你在哪儿?”朱瑾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香草就赶到了这边,说道:“姐姐,你叫我好找啊!您怎么会在这儿呢?”朱瑾回道:“我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想在这儿散散心”。香草回道:“如今夜深人静了,且天气潮湿,我给您去拿件披风来御寒”。朱瑾说道:“你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就回去”。香草问道:“您是不是有心事,想起姑爷了?”朱瑾沉默不语,香草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自从到洛阳,没有见到姑爷之后,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要不我陪您去成都找姑爷吧!”朱瑾叹息道:“此去成都长路漫漫,且艰险无比,要想找到他谈何容易?”香草回道:“即使前路凶险无比,我们也应值得一试,我看您每天这样心事重重,以泪洗面的样子,心疼不已”。朱瑾回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命运对我何其不公,”。香草说道:“姐姐请放宽心,一切都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您和姑爷也会破镜重圆,和好如初的”。朱瑾答道:“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让朱瑾和香草措手不及,二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会,谁也没有说出话来。谁知敲门声更加急促了,香草内心惴惴不安,忙说道:“姐姐,定是坏人来了亦或是仇人寻仇来了,您先躲起来”。朱瑾回道:“知道我们住在此地的人并不多,何况我哪有什么仇人?定是相熟之人前来,香草,你快去开门”。香草说道:“姐姐你确定要开门吗?这般时分,怎么会有熟人呢?”朱瑾回道:“也许是有急事,你快去开门”。香草答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别开门吧!”朱瑾回道:“你不开,我来开”。

朱瑾说罢,几步就向大门走去,香草见状,忙跑上前去,挡在朱瑾身前,说道:“还是我来开”。朱瑾回道:“我来开”。香草回道:“那我来保护你”。说着,香草随手拿起一根藤条,朱瑾正要取掉门栓,香草面色狰狞,举起藤条摇晃。

待朱瑾刚打开门,香草挥动着藤条就摔了下去,谁知被石敬塘一把抓住,石敬塘说道:“香草姑娘,你这是干啥?”香草满脸尴尬,赶紧道歉说道:“对不起,石大人,我还以为是凶神恶煞的坏人”。香草之言让石敬塘忍俊不禁,朱瑾也赶紧解释道:“香草不是有意的,乃无心之失,还望石大人见谅”。石敬塘回道:“香草姑娘一心赤胆,忠心护主,我怎么能忍心怪她呢?都是我深夜来访,打扰你们了”。朱瑾说道:“将军太客气了,这里严格意义来说也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来也是应该的”。石敬塘回道:“我是有急事必须与夫人商议,故而才冒昧深夜来访,请夫人饶恕唐突之罪”。朱瑾回道:“既然是有急事,那就顾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将军请到屋子来”。石敬塘回道:“打扰了”。朱瑾说道:“将军里边请”。

石敬塘随朱瑾进入堂屋后,石敬塘说道:“时间紧迫,我就不饶弯子了”。朱瑾回道:“将军请说”。石敬塘说道:“如今袁军军师身处险境,还请夫人务必前去成都通风报信,救军师出水火之中”。朱瑾闻言,大惊不已道:“还请将军据实以告”。石敬塘回道:“都因刘皇后狼子野心,预谋想杀袁军师,宫中眼线来报假圣旨已拟”。朱瑾大惊道:“昌翼正在助太子殿下攻取蜀国,兢兢业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没有班师回朝,就被刘皇后盯上了,刘皇后这种目无王法,坏事做尽的人,就没有人管吗?难道放任她胡作非为吗?她这是在祸乱朝纲啊!其害不轻啊!”石敬塘唉声叹气道:“陛下如今昏庸无道,对刘皇后宠溺有加,刘皇后仗着陛下壁虎,在朝堂之上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简直就是一手遮天,人人对她都是畏惧三分,敬而远之,谁敢与她作对啊?”。朱瑾问道:“难道连太尉大人都要让她三分吗?都不可奈她何吗?”石敬塘回道:“太尉大人早已被赋闲在家,现在无权无势,怎敢与日月争辉?”朱瑾说道:“天下难道没有制衡刘皇后之人吗?”石敬塘回道:“等她恶贯满盈,坏事做尽的时候,自然会是人人得而诛之,也是她死到临头的时候”。朱瑾叹气道:“那该等到猴年马月呢?”石敬塘回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当务之急是让军师脱离虎口,其他事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朱瑾答道:“我明白”。石敬塘说道:“那夫人就去成都向袁军师通风报信,务必让他小心李乾宏等人”。朱瑾回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石敬塘说道:“现在城门已紧闭,不宜出城,还是明早出城为好”。朱瑾回道:“那我就听将军的”。石敬塘回道:“时辰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在下先告辞了”。朱瑾回道:“那我送送将军”。石敬塘说道:“夫人请留步,我一人走就好”。

第二日清晨,朱瑾背着收拾好的行李,刚出门就看见香草背着包袱早已站在门口了,香草说道:“姐姐,你又想扔下我一个人,独自去成都吗?”朱瑾见香草早已识破了自己,只好回道:“哪能啊!我怎么可能扔下我最亲最爱的妹妹呢?”香草抱怨道:“那您走的时候,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或者叫我一下呢?要不是我长了一个心眼,你恐怕早已溜之大吉了”。朱瑾说道:“你已经跟着我二十载了,无微不至照顾我,为我无私奉献了二十载,以后你也应该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了”。香草回道:“可我想一辈子都跟着姐姐,一辈子陪着你”。朱瑾情不自禁,抚摸了一下香草额头,说道:“傻妹妹,你怎么能一辈子跟着我呢?你还要成家,还要养儿育女,相夫教子呢”。香草哭着回道:“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要跟着姐姐您,除非您觉得我是个累赘,亲口说不要我了”。朱瑾回道:“我的傻妹妹,你别哭了,你现在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不要你了”。香草说道:“既然如此,那您就永远带着我,不要赶我走好吗?”朱瑾回道:“我真的是不想让你陪我去风餐露宿,你还小,应该过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太自私,也不想耽误你自己的幸福生活”。香草答道:“只要这一辈子能跟着姐姐,再苦再累我也甘之如饴”。朱瑾回道:“那我们就去成都吧”。香草和朱瑾收拾了一番,便向成都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