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自然便是吕尘。
“你……你说什么?”李长青盯着走来的吕尘,有些恍惚,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吕尘身上,和李长青有着同样的心思。
“我说他没死,不过快死了。”吕尘指了指手术推车,平静回答。
“年轻人,这里不是你玩闹的地方,请离开,这里有来自天海和炎京的专家,难不成还不能判定一个人生命体征状态?”先前那名富态医生皱眉开口,此人为云城第一医院院长蓝毅,此刻脸上带着怒气。
蓝毅的话仿佛一根绳子,将所有人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拉了回来,确实如此,这些人都是紧急从天海和炎京请来的顶级医疗专家,如果连一个人是否死亡都无法判定,那就太可笑了。
“他还有最多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之后,神仙来了也没用,三分钟之内,我能救他。”吕尘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开口。
“什么?你说你能救?”吕尘语出惊人,众人神色大变。
“哥,让他救,让他救爸爸啊。”李长今停止了哭泣,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抓住李长青的手臂。
“如果你能救我父亲,条件随便你提,请救他。”李长青反应过来,尽管他也不信,但不管怎样,此人说可以救,万一真可以呢?反正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
“求你救救爸爸,无论什么条件,都可答应你。”李长今依旧梨花带雨,但却无比焦急,因为她听得清楚,自己父亲最多还有三分钟。
“哎,现在的年轻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我们七人,各自领域皆是顶尖,岂会无法判定一个人是否已经死亡,不管你是为哗众取宠还是其它什么目的,这样做无疑是对死者的亵渎。”自抢救室走出一名老专家,幽幽开口。
“人心不古,为了名利,啥都不顾,但提醒你,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你蹭名利的地方,赶快离开吧。”另一位老专家跟着开口,一脸痛心。
“求求你们,不要说了,没时间了,让他救救爸爸啊,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吗?我承认你们是专家,但你们不是全能,不是神仙,总有你们不会的。”李长今像发疯了一般,用力推开手术推车旁的几名老专家,嘶声大叫。
“让他救。”面色沉重的顾里发话,那几名欲继续开口的老专家只是微微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看着李长今这般作为,吕尘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也不再犹豫,来到手术推车旁,一把拉开白布,一名五十来岁面色煞白的男子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他手掌按在男子冰冷的额头上,心念一动,体内幽暗之气席卷而出,轻车熟路涌进男子的身体,只是这一次却冲向了男子的心脏。
随着幽暗之气移动,吕尘的视线仿佛也进入了男子的身体,一起冲进他的心脏,隐隐可见男子的心脏此刻布满了黑色丝线,如同蛛网,这些丝线随着血管蔓延,弥漫向男子全身,吸取着男子全身的生机,反哺着心脏内部的存在。
幽暗之气刹那穿透心脏,只见心脏之中,一只虚幻的黑色蜘蛛匍匐,吞吐着黑色丝线,只是刹那间便被幽暗之气包裹,隐约间,吕尘仿佛听到了挣扎的嘶鸣声,但却短暂,片刻之间,虚幻的黑色蜘蛛便被幽暗之气肢解,继而被吞噬同化。
原本弥漫男子全身万千黑色丝线也在刹那间收缩消散,男子原本僵硬到停止跳动的心脏猛烈震动了一下,竟重新开始跳动起来,流散的生机缓慢回归。
随着虚幻的黑色蜘蛛被吞噬,吕尘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可名状的思绪,好似要抓住什么关键的东西,只是这种感觉很快又消散无踪,不过他也没太在意,此刻,他更关心这只隐藏于男子心脏的虚幻蜘蛛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何种手段所成,与老爸吕长河身上的血色符文又有着怎样的联系?为何老爸身上的血色符文难以祛除,但这只虚幻的蜘蛛却轻易被幽暗之气肢解吞噬?
种种疑问在吕尘脑海盘旋,却难以找到答案,但两相对比,他却可以确定一件事,自家老爸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不小,从血色符文的强大程度便可预见。
自家老爸身上那枚血色符文以及黑气诡异程度远超眼前这人身上的,但吕长河却坚持那么久,而这人却已经近乎死亡,身体机能耗尽,陷入深层假死状态,以他的见识,自然能推测许多东西。
虚幻的黑色蜘蛛被肢解吞噬,吕尘动念间,将幽暗之气收回,只是这一次幽暗之气的增长却难以感知,好似没什么变化,这一点,也坚定了他对自家老爸的某些猜想。
收回幽暗之气,吕尘再次仔细查探了一下男子的身体状况,到得此刻,他才发现男子胸口有枪伤,只是枪伤靠近肩甲处,并不致命。
因虚幻蜘蛛的缘故,此刻他的身体却极为虚弱,虽重新恢复了一丝生机,也不过是风中烛火,随时可能熄灭,若不及时处理,离死亡也不远了。
既然取了其身上的诡异力量,自然也得兑现承诺,将其救活。
取出剩下的培元液和银针,也不祛除男子身上的衣物,银针在培元液中浸泡一下,快速扎向男子全身上下多处关键穴位,如此片刻之后,他双手齐动,化作残影,在男子身体上快速点击,连续多伦,最后一掌拍在男子心脏位置,随之向男子喉咙处一引,原本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子面色瞬间涨红,而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接着是一串咳嗽。
“这……?”所有人见到这一幕,皆是震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死而复生?”顾里同样因眼前这一幕露出惊讶之色,而后看向吕尘的目光闪动了几下,复归平静。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会死而复生?”几名老专家目瞪口呆,心中五味杂陈,行医一辈子,却连生死两种生命状态都判断不准,实在难以接受,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