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太阳都升这么高了,爹怎么还没醒?”李晨起了个大早,往地上撒了点碎谷子喂鸡。
“何止啊,娘也没起呢。”李午答道。
“不应该啊.........爹从来没起这么晚过。他可是田把头,是田里的头儿。”李晨奇怪道。
李晚突然“嘿嘿”笑了一声。
“三子,你笑什么?”李晨瞅了弟弟一眼,看他一脸坏笑,显然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
李午左右打量了下李晚,问道,“咦?三子,你的脸怎么比昨天大了一圈啊?是不是背着我们吃啥好吃的了?”
“屁嘞,”李晚挑了挑眉毛,嘴歪眼斜地说道,“咱们怕是又要多个弟弟妹妹咯——嘿嘿,哎哟哟!疼疼疼疼,爹!”
“三子,你个小王八犊子,又背着老子说什么坏话呢!”李敢拧着三儿子的耳朵,疼得他不停转圈。
“都过来,到我屋里来,我有事和你们说,三子,去把门关好,把门看严实咯,别让人偷听了。”
见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兄弟几人都没说话,低头进了内屋。
爹和娘在炕上盘着腿,坐得笔直笔直,兄弟几个面面相觑,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炕上的四方桌,用布帕包了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都坐到炕上去,坐好。”李敢说道。
李敢扫视了下儿子们,见他们虽然面带不解,但还是坐得端正板直,不由得点了点头。
“今天你们娘也在这,我要说的东西可能对你们来说不好理解——但你们能不能理解我不管,以后你们谁做不到,别怪你们老子手下不留情!”李敢霸气说道。
几兄弟好像想到了什么,纷纷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缩了下屁股。
李敢继续说道,“咱现在这样,叫做开会,以后每天早上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开会。”
“开会?”几兄弟面面相觑,从来没听说过这词,就连常读书的二子李午也一脸懵。
“开会,就是把昨天的事情讲一遍,再把今天家里要干的事情分摊下去。”李敢耐心解释道。
“哦!我懂了——”李晚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说道,“就是说,比如今天娘要做玉米饼子,大哥负责去砍柴,二哥负责磨玉米,我负责尝尝玉米饼子的咸淡。”
“你小子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玉米饼子”,李敢用力敲了下他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们现在人少,每天要开一次会,等以后,如果你们有了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去其他地方开枝散叶了,那就开月会........如果我们李家发展成了一个大家族,那就一年开一次会.............”
三兄弟若有所思。
李敢接着说道,“第二个事情,我要讲个事情,”
“什么!爹,你不是老糊涂了吧?”李晚说道,“哎哟哎哎哎,是我糊涂,我糊涂............”
李午也沉吟道,“爹,咱们的李氏宗祠是有一本族谱的,咱另开族谱,对列祖列宗是大逆不道。”
李敢用指节敲着桌子,“一会儿我会告诉你们原因,你们现在这本子上写下你们的名字,以后这就是咱李家的族谱,咱们家就是青源县李氏嫡系!”
几兄弟面面相觑,但看着父亲慢慢抬起的大手,还是果断地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敢看了眼,嫌弃地说道,“老大,三子,你们该好好练练字了,平时多跟老二学学书法。”
李晚嘟囔道,“田里的活都忙不完,还练.......”看见李敢眼睛一瞪,又赶忙把到嘴的话咽下去。
“最后一件事情,”李敢咳嗽了两声,看了眼张景怡,夫妻二人默契地点了点头,“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和你们娘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你们可以理解为.......仙界......”
三兄弟脑袋顿时宕机,“啥玩意儿!?”
见他们不信,李敢只好说道,“孩他娘,去拿几颗红薯过来.....”
当着他们的面把昨晚的事情演示了一遍之后,三兄弟才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
“爹,你说,咱们怎么做?”
李敢说道,“首先,当务之急是保守住秘密,你们都知道村里人都是碎嘴子,一旦他们把这些事情传出去,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三子,你知道吗?”
李晚难得地认真点了点头,“晓得了,爹。”
“第二个事情,以前在村里没有存粮的时候,也去附近山上打过一段时间猎物,我知道黑山上有一块地方,被一片竹林围着,没有人去过,那里面有一小块极小的地方适合种田,这事儿以后就由老二负责。”李敢说道。
“爹.......我......”李午欲言又止。
李敢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想读书入仕,正因为这样,田里没你,村里没有人会怀疑,等村里的男人走得差不多了,老二,你带上锄头铁镐上黑山,我一会儿把地方告诉你。”
李午点点头。
李敢打开了桌案上那块布帕,里面摆着一小粒种子,晶莹剔透小巧玲珑,“这是.......仙豆,能种出仙人吃的豆子,人吃了能延寿,能祛大病。”
李敢把这粒种子小心交给李午,“老二,你把这个种子种在黑山的竹林里,好生浇灌。”
李敢接着说道,“昨天,我带回来一株草药,是你们小妹升仙时,仙人赠予的,我去典当问了,至少值二百两。你们千万别小瞧这种子,但凡扯上一个仙字的,都是人间的稀世珍品,一旦被外人知道了,我们拥有这样的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李家离灭亡就不远了。”
“我们懂了,爹,我们一定会守好咱家的秘密。”几兄弟齐声道。
“没事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你们各自准备一下,老大,三子,一会儿跟我去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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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县黑山岭,李午正沿着父亲指引的山路慢慢靠近山腰。
气喘吁吁地翻过陡坡,李午看到了那片青翠欲滴的竹林,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提振,拿起手中的镰刀挥砍着开路。
大约行至二百步时,李午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凝目望去,一道小溪从山缝的泉眼中汩汩流出,在不远处形成了一片清澈的潭水。
疲倦的李午立刻上前用溪水洗了把脸,清澈的溪水不足尺深,透明的鱼虾伫而不动,溪底圆润的鹅卵石上摇曳着明媚的阳光,李午抬头看去,面前正有一块空地,阳光从上头照下来,撒在满地竹叶上金黄满地。
“真是一块洞天福地啊,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发现这块好地方的,”李午感慨道。
面前的这块空地正好适合开垦,取水浇灌也方便,关键是这地方与世隔绝却又不阴潮,反而阳气十足。阴阳协调,让人待着很舒服。
李午小心地解开怀中的布帕,将种子埋在刚刚松好的泥土当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合上泥土的一瞬间,周围忽然涌起了风,周围仿佛忽然变得更加自然协调。
“不愧是灵种仙草,不同凡响。”李午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