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李敢模模糊糊听见几声狗叫,便从床上惊醒过来,眼看着天还蒙蒙亮,身上湿漉漉已然出了一身汗。
“怎么回事?”
“咚咚咚”,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李敢听见这声音下意识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嘣嘣地跳得厉害。
“谁啊?”李敢一边着急忙慌地穿着衣服,一边四处寻找着自家的宝贝物什想要逃走。
“我等乃是清源县衙门捕头——”
“里边的盗贼听着!速速开门!我等已将周围团团围住,你飞天遁地也难逃法网!”
“我是李家村的田户,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抓我!”李敢喊到,心里莫名地心一虚,仿佛真的偷了什么东西似的。
“还狡辩,你分明是那恶贼李敢的声音!左右,听我号令,破门而入!”门外的官差喊道。
李敢推开窗户一看,墙外果然有许多火把四处窜着,滚热的油滴烧得噼啪作响,白噔噔的刀剑闪着银光,竟然真是来了不少官兵!
李敢手心冒汗,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
随着门板砰的碎裂,李敢也翻出了窗。
“呔——,那贼人想逃,擒住他!”
墙外忽然窜出一种披坚执锐的官兵,看这阵仗,仿佛他李敢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纵火犯。
“我犯了什么罪?派这么多人来抓我”李敢一边跑一边想着。
正当他愣神间,前面忽然窜出一银甲将军,一把就将他摁住。
“我已擒住恶贼,立刻把这厮送到公堂,交由赵大人发落!”
阔落的大堂里,两边官衙执杖而立,李敢被粗麻绳绑在地上动弹不得,抬头便见到一块大大的牌匾书着“明镜公堂”,牌匾下摆着张宽大的木案,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人坐在后面,身形似乎是个老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那审判的官员一拍案,“台下刁民,你可知罪?”
李敢大喊道,“我李敢规规矩矩,从不屑行苟且之事,每年的赋税更是不少一文钱,我何罪之有?”
“哼!”官员沙哑的声音颇具威严,“你这厮,盗窃宝物据为己有,现在正主已寻上门来,你仔细想想,可是藏了什么宝贝?”
“我家世代耕作,有时天时不好,家里更是揭不开锅,哪有什么宝贝?”
那官员怒道,“呵!你这厮好不老实,本官便告诉你——,你盗的不是一般的宝贝,而是仙人的宝贝.........若是盗了凡间的宝物,最多是触犯了凡间的法律,判个坐牢流放...........但若是得罪了仙人,便是要抽你的魂魄炼作恶鬼!要你永世不得超生,日日受焰火灼烧之苦!”
“仙人的宝物.........”李敢喃喃道,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自己脑海中的秘密被发现了?”
当即心一虚,嘴巴啊地张开,立刻就要说出来。
那官员也是连忙探起身体,侧耳听着。
“宝物....宝物.....可是那....那本....”李敢下意识就想把心底里的秘密说出来,可要说到农化纪要几个字时,唇齿是又张又合,无论如何也吐不出那几个字。
“快讲........快讲...........快啊!”那官员着急大喊道。
李敢心底里越是想着那几个字,反而精神越加集中,一下就将自己的心神抽离了出来,仿佛听见“啵”的一声,随即便以一阵恍惚。
他忽然看见自己此刻正四仰八叉躺在家里的炕上,旁边是张景怡紧紧扒拉着被子,睡得很是安宁。
李敢定睛看去,炕边竟然站了个素衣麻布的矮个老头,身子不过炕这么高,须发皆白,面色苍老如树皮,正踮着脚趴在李敢旁边,用手指轻轻摁着李敢的眉心,模样着急地念叨,“快说啊,快说出来啊.........”
而睡梦中的李敢只是像只鱼似的,一直闭合着嘴唇,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半句话。
李敢好奇地打量着这老头的样子,对方似乎是没发现自己正以一个玄妙的视角观察着他。
“这老头模样甚是丑陋,个子比村中七八岁的孩童还要矮小,平日里从未听闻这等模样奇怪的人,等等.............这,这老人怎么长得和村中土地庙的那尊泥塑如此之像?”
李敢仔细端详,发现这奇怪的老人竟然真的和村里那做废弃的神龛里供养的土地神一模一样。
“嘿!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家里!”李敢大喝一声。
那老人忽然浑身一抖,顾不得还在施展的法术,手捏了个法诀便钻入了泥土中消失不见。
待那老人离去,李敢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再睁眼时,周围已是一片黑暗,李敢摸摸索索着把桌上的油灯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