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在路上就把手表收进了空间,这要是被人发现他这个孩子戴着一块新表都能把他拉到派出所去。
到了街道办的里院,就见这些大妈大嫂都歇着呢,早上搬出来的家具已经清理完了,正摆在树荫底下阴着。
看见胡星河来了,都笑呵呵的站起来,让他看看清理的合格不?胡星河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转着看了看,清理的还算干净,至少柜子上面的灰尘已经清理了,清水擦拭几遍之后,经过小风这么一吹,干的还挺快。
“行,不错,不错,明天接着来。”
“早上几点来合适?”有个大妈问道,其他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明天早上九点吧,太早了也不行,你们家里还没收拾完呢。”胡星河想了一下,就这样安排了。
“行,这个行,呵呵。”大妈大嫂们都乐了,这个小老板还真通人情。
胡星河拿出一叠钞票来,每人一张两元纸币。这是在来的路上,他去银行兑换的。
这群老娘们攥着纸币脸上洋溢着喜悦,叽叽喳喳的走了。
胡星河待他们都走了之后,在这些家具里来回的走动,外人看就是他在查看家具,实际上是他看见有水迹被阴干的家具就收进空间。他也要等着这些家具在太阳最后的余晖里尽量的干燥才行,否则早就把这些家具收了。
天色阴暗下来,胡星河也把所有的家具都收进了空间,这才一步三摇的回家去。
自从胡家两孩子来到姥姥家,他们可就自由了,整天在外面疯跑,姥姥也管不了,只要孩子不在外面闯祸,没磕着碰着就行了。
今晚老太太做了红烧肉,大馒头。两孙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有好处。
胡星河都有点记不得姥姥做的红烧肉是什么味道了,今晚他算是重温了这个地道东北红烧肉的美味。
哥俩可真没少吃,像两条饿狗似得,把装红烧肉的铁盆撞得咣咣直响。
家里只有一台老式的收音机,放在客厅里,姥姥每晚都要听一阵子才去休息。
胡军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不,院子外面又传来了口哨声,“姥,我出去玩啦!”他不待姥姥回答就一溜小跑的去了。
胡星河才不会和这群小屁孩玩呢,自己回三楼把玩了一阵手表。
第二天他还是早早的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去了街道办。依然是和门卫老头套着近乎,给了一根烟,然后进到里院,打开仓库拉开电灯,开始往外搬东西。
今天搬的东西和昨天的量差不多,这仓库差不多已经被搬空了一半了。
搬的时候,胡星河还没注意,往外放的时候,他发现不对了。因为出现了几个很沉重的箱子,还贴着封条呢。
胡星河仔细一看,这封条就是这个街道革委会除四旧办公室贴的,上面还盖着一颗浅红色的大圆章。
在箱子盖上另外还贴张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上面手写着一些文字。
本件物品来源:×××,地址:哈市××街道××街××号。
物品内容:×××,数量:××件。
胡星河一看,这是在当年除四旧的时候收缴上来的相对价值较高的东西,都用箱子装着,封箱保存了。
再看箱子里的东西,好家伙,不是字画,就是古籍,要么就是金条银元,瓷器古董。
这几个箱子胡星河记得好像是在这些家具的最底下,要不是他利用了空间收放自如的能力,恐怕还真不好发现,就是发现也要等个一两天。
按说,这些封箱的东西应该上交区里,不应该还在街道的仓库里呀?胡星河是琢磨不明白了。这都十几年的事了,中间有什么故事,有什么原因,早就不可考了。
对于这几个箱子,胡星河倒是有好奇心,想打开看看,可是看着箱子上挂着的锁头,想想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眼看着大妈大嫂就要来了,别再节外生枝了。
把这几个箱子收进空间,他回身关闭了电灯,关上仓库大门,上锁走人。已经交代好了的事,也不需要他在这儿守着,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此时,前院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上班了,胡星河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这两天,胡星河看着姥姥在客厅里摆弄收音机,就想着给老太太弄台电视回来。
这事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除了钱还要票,电视票。胡星河哪有这个呀,他要想买电视就只能动动歪脑筋了。
早上八杂市的自由市场人不多,谁一大早就逛市场啊,这得下午人才会多呢。
买了豆浆油条,拎着回家。
姥姥正准备做早点,看到大孙子把早点买回来了,也就得了清闲。胡军闻着油条的香味就凑过来,一家三口吃了早点,胡军照例去疯跑,姥姥收拾餐桌。
“姥姥,你知道谁有电视票吗?”胡星河问。
“你问这个干啥?”老太太很奇怪,这种事好像不是孩子该问的吧?
“就问你知不知道吧?”胡星河还是倔强地打破砂锅的样子。
“我倒是知道这条街的东头第一家好像在倒腾这玩意。你问这个干啥呀?你可不能去搞这些,犯法的,知道吗?!”老太太的觉悟很高,告诫着孙子别碰那玩意,容易出事。
“嗯,我知道,就是好奇,随便问问。”胡星河先安一下姥姥的心,然后也学着胡军的样子,说出去玩。
老太太看着跑出去的大孙子,眼里满是怜爱,这俩孩子在家被管的太严了吧,你看看现在……
胡星河按照姥姥指示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院子。
这家是栋平房,院子里长着荒草,只有一条人踩踏出来的小路通向房子的大门。
院门没有锁,胡星河害怕院里有狗,站在门口喊了几嗓子,“家里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隔了一会儿,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伸出一个鸡窝似的脑袋来,“谁,谁呀?”
那人看看院门口的胡星河,又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在擦眼屎吧。
“那什么,我是你家邻居,这条街的西头,老龚家的。”胡星河解释一下自己是谁,“我找你有点事,能进去说吗?”
“老龚家?噢!知道了,老太太家是吧?”
“对,对!那是我姥,我是她外孙子。”
“那你进来吧。”
“院里没狗吧?我可怕那玩意。”
“没事,狗被我拴起来了,进来吧,没事!”鸡窝头知道胡星河是老太太家的外孙子,也就放下心来。
胡星河知道这个鸡窝头就是个票贩子。现在倒腾这玩意弄不好就犯事,他的小心警惕也是情有可原的。
胡星河一踏进他家,一股特别的味道就飘进了他的鼻子,是令人作呕的味道,酸臭酸臭的。
“你找我啥事啊?”鸡窝头站在他家的客厅里问。
胡星河看着他家的状况也够惨的,家徒四壁说的就是他家!窗户上的玻璃都碎了几块,还用报纸糊上了,房间里阴暗潮湿,一通大炕就在客厅的一侧,炕上还有被窝像狗窝似得堆着。
他家啥家具都没有,唯一能看见的电器就是电灯。就连水壶都是直接放在地上的。
唉,这家庭,再不倒腾点啥怕是都得饿死。
“叔,有电视票吗?我想要。”胡星河看他家这种情况,估计也没有耍花招的必要了吧,赶紧买张票让他挣两个吧,不然午饭都没吃的啦。
“你要电视票?你要买电视呀?”鸡窝头有点好奇的看着这个半大小子。
“嗯,想给我姥买一个。”
“你小子行啊,有孝心。”鸡窝头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咂咂嘴说道:“有倒是有啊,就是很贵,你有钱吗?”
“我看看,是什么牌子的?”
“京城牌,四百。”
鸡窝头转身背着胡星河一阵摸索,拿出一张小纸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