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挚友,曾经如此,如今也是这般。
那天谈话之后,秦昊并没有即刻给予李双英回应,只是等李双英养好了伤,过了几日后方才再问李双英的决定。
而李双英的回答,仍旧是:“我要投靠你,你就说要不要吧?”
又是这耍无赖的模样,和过去简直一模一样。
秦昊自然是要的,他知道李双英回京城只有死路一条,跟在自己身边还可以留着命。
而李家……
他们回到京城之后,自然也是要救的。
而李双英和他的几个部下以及那些兵马,都随之为秦昊所用。
“如此,以后我可是要叫你一声大王了?”李双英抬酒笑问,一点不拖泥带水。
身体好了之后,他便开始喝酒。
其他人都拦不住李双英,没想到到了秦昊跟前,李双英仍旧要喝。
秦昊倒也陪他饮了两口,随后说:“不必如此生分,从前你怎么叫我,现在怎么叫我就是。不过……”
说到此处,他突然凑过身,压低了声音。
“在人多的地方,还是叫我大王。”
不然其他人肯定不服,总觉得他徇私。
李双英自然是点头同意,毕竟今非昔比,而秦昊的情况太过特殊了。
很快秦昊便转移了话题,把话题引到李双英的那些副将和兵马上。秦昊的决定是,让李双英继续统领那些兵马和副将,做他们的主帅。
闻言,李双英一脸不可置信。
“你疯了不成?”
“我怎么疯了?这安排不好吗?”
秦昊也是不明白,毕竟那些人是最熟悉李双英,也是李双英亲自训练出来的。
他不会夺人所好,更不会迫切让那些人臣服自己。
而现在,李双英怎么跟吃了一吨震惊似地?
“你这分明是徇私,其他的俘虏,哪有这样的优待?”李双英苦笑一声说。
这赤裸裸的徇私,难免其他人说秦昊的不好。
秦昊自然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说:“这有什么,你有能力,亦有才德,怎么做不了主帅?我和兄长都商量过了,你与他位阶相同,到时也是我手下一门虎将。”
这件事,都是他和秦牧讨论过的。
若是把李双英的人打乱了融进他们的人里,那未必能融合得进去。
毕竟不久前才厮杀过,他们还不如分开各自效主的好。
听到他与秦牧商量过,李双英这才没有辩驳,可是心中仍旧是觉得有些不大好的。
他沉默地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昊见此,还以为是他不满意自己的擅自安排。
“这件事我应该找你商量的,若是你觉得不妥,那我们再议也不是不可。”
到底是朋友,他还是想要多关照一二。
如今李双英一时半会儿没能从那兵败再到被背叛的事情中回过神,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带兵打仗的人,哪里没遇到过这个呢?
他拍了拍李双英的肩膀,也不急着逼迫对方。
不过在这个时候,李双英却是回过神,随后道:“不必如此麻烦,你和秦大哥其实讨论的不错。我就是在想你们如此,太过宽带我了。”
他们曾是敌对,这总让他过意不去。
听到这话,秦昊笑了笑。
“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刚才也说了,你有这个能力和才情,这个位置换做其他人我也会给。”
这话显然是安慰到了李双英,他这才没有太过介意。
不过说到自己还是将军一事,还是和秦牧童阶,让李双英大吃一惊。
他无奈:“你说你给我一个副将当当也好,将军这头衔我总觉得自己是受不住的。”
这东西他可以说自己无所谓,可是其他人不一定这么想呢。
毕竟为了将军之位,那李连贵竟然会对自己下手,想起来又是一阵窒息。
秦昊明白,李连贵突然的叛变伤到了他,便也只能宽慰两句。
再多的,他说了也是无用。
如今这种事只能靠着自己走出来,他人的帮助所能用到的也就只有千分之一而已。
交谈过后,秦昊只说让李双英放心带兵就好。
随后他又拿了李双英手里的酒杯,让李双英不要再醉醺醺的。如今新兵初立,他该过去转转的,给手下们说两句才行。
“你可是将军,怎么能每天醉醺醺的?”秦昊故作严肃。
李双英被他说得没办法,只能起了身。
他拿一盆凉水给自己冲得十分清醒,随后往练武场走去。外头热风一吹,一冷一热直接让李双英一个激灵。
说不上难受,却也很难受。
的确如秦昊所说的那般,他的人全都在,而且还有一块独立的场地可以训练。
而隔壁不远,就是秦牧和其他人的兵。
李双英不止看到秦牧,还看到了王长安和军师他们,打了招呼之后没由来一阵亲切。
这一下,李双英的头也没那么疼了。
而他的那些士兵,大多明白如今形势,也知道他们将军曾被李连贵所伤,便也心甘情愿跟着他们将军投靠。
没有训练,一番沟通之后,李双英的心情好了许多,不似之前那么沉重。
半夜。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想与我喝酒?”
秦昊过来时,正好看到李双英还坐在酒桌边,一时好笑。
不过今天李双英的表现很好,秦昊想李双英是高兴的,才会想要喝两口。
如此他也不阻止,跟着坐到一边。
李双英道:“你记得吗?以前喝酒我总是比不过你,不过这么些年我都练出来了,想不想再比试比试?”
听到这话,秦昊自是当仁不让。
“你还记得你喝醉之后,吐了你爹一园子的事吗?”
李双英:“……有吗?我不记得了。”
索性装死不承认,他耍起无赖来。
“有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爹的棍子都打断了两根。”
“这种事能不能不要提了?说点开心的。”
还是转移话题的好。
秦昊闻言想了想,便又想起了什么来。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拉屎在裤裆里的事情吗?”
“……要不咱们还是说说我爹的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