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境明都照疑路,逆海崇帆引迷途。
“荼罗无疆啊。”
“荼罗无疆啊。”
“荼罗无疆啊……”
信众见圣裁者归来,欢呼声越发高涨。
弁袭君志得意满地道:“舞雩,真是太好了,我们的逆海崇帆又恢复如此盛景了。”
杜舞雩叹息道:“但是你这次出征又不知杀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弁袭君争辩道:“我杀的都是道门之人,不存在是非对错,因为这是宗教战争,两教只是在争夺信徒,仅此而已。”
杜舞雩无奈地道:“可是这一回,你与天谕要如何处置这些信众?”
弁袭君答道:“当然是收拢在机关城统治了,你放心好了,逆海崇帆不会再行赦天祭。”
“紫微无姓,红尘留行,扁舟越沧溟,何须山高龙自灵。一朝鹏程,快意风云,挥手功名。”
山龙隐秀与众人出现道:“那不知地擘可愿也收留山某?”
弁袭君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是看在太夫的面子上也未尝不可。”
花千树叙述道:“是烟都大宗师……”
杜舞雩了然道:“既如此,我会为你们挡下古陵逝烟。”
弁袭君并不赞同道:“可是我以允诺古陵逝烟不与其为敌,我不许你出手。”
这时一名蒙面人出现道:“弁袭君你知道吗?你已被古陵逝烟彻底利用了。”
弁袭君询问道:“你是谁?”
蒙面人并不直接回答道:“不用过问我的身份,雷关斜谷一役,古陵逝烟暗中透漏了行动给意琦行三人,为的是利用你的感恩来对付与他有仇的意琦行,一箭三雕。”
山龙隐秀质问道:“我们要怎么相信你?”
蒙面人胸有成竹地道:“你们可以找意琦行确认,玄嚣太子应该也有所察觉,所以威胁古陵逝烟完成秘法。”
弁袭君直接出手道:“你究竟是谁?”
地擘举手攻向不明来人,交手片刻,蒙面人化水而逝。
弁袭君呢喃道:“化水而逝,此人神秘,我去森狱询问玄嚣太子。”
花千树追上去道:“公子,我与你同行。”
……
天风送夜愁,林下落哀哀,飘零的白色花瓣烙印着生命悲歌。
玄罗欣喜地道:“哇,好美啊,母后说白梅花开,会给人一种幸福又宁静的力量,所以我对白梅花林盛开的景象非常向往。”
说太岁介绍道:“苦境风土奇异,反季开花也并非不可出现。”
玄罗提议道:“师父啊,我们就暂时隐居在白梅花林好吗。”
说太岁不同意道:“我还有搜集骨头的任务在身,不可能隐居在这里。”
玄罗失望地道:“那玄罗就只能如此了,木晶灵、山精木客出来吧。”
说太岁质问道:“你要做什么?额……你对我做了什么?”
玄罗抱歉道:“对不起师父,我只是在饮水中放了十八皇兄的锁功散而已,师父就陪玄罗在这里住几天好吗?”
说太岁立刻反应过来道:“不对,这个时候拖住我,玄嚣他要发动政变,快点给我解药。”
玄罗摊手道:“非非想大人配制的又不是毒药,根本没有解药,几天后师父的功体自然会恢复,师父不愿意住在这里的话,几天后我们就可以回森狱啦。”
说太岁提醒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玄罗劝说道:“知道啊,十八皇兄大业将成,我当然不希望师父站在十八皇兄对立面,而且十八皇兄已经向我保证,不会有人死,十八皇兄更不会弑父杀兄。”
说太岁冷声道:“但是到那时玄嚣就变成第二十九代阎王了吧。”
玄罗不以为意道:“师父你不是在意权势的人啊,权利这个东西真的怎么重要吗?如果玄嚣皇兄做了阎王大家就都不用死了啊。”
说太岁不以为然道:“可是阎王对我有知遇之恩。”
玄罗辩解道:“所以师父你尽力了啊,现在不是不愿,是无法救驾了。”
话甫落,忽见水气凝结,化成一道道逼心沁凉的雨,雨中一人吟风振袖,秋水照身,迈步而来。
“是尘飞歌行,是雨飘夜凝,随尘飘雨,凝雨红尘。”
若叶凝雨冷肃地道:“森狱国相有请十九皇子与猎妖者,还请随我一行吧。”
玄罗挡在说太岁身前道:“国相他还真会挑时候呢,不过我并未拜他为师,也没有长大,所以我要对你任性地说,不去。”
若叶凝雨升起杀意道:“那凝雨可就动手。”
木晶灵冷声道:“当我们不存在吗?”
山精木客也道:“休想伤害主上。”
若叶凝雨召出凝雨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若叶凝雨剑指旋动,霎时冻气走八方,雨凝万锋恸寒魄,木晶灵拐杖挪虚实,化作灵藤守护,冰雨剑气竟被一一化解。
“寄木生识!”
水凝雨,雨凝气,气化秋水现锐芒,霎时空间凝滞,剑锋凛凛,一式寒光万藤破。
玄罗惊呼道:“十八皇兄救命啊!”
水贝乐起,嘌铃杀响,刹那间,锡刃流水而来,迎面挡下凝雨冷锋。
若叶凝雨凝重地道:“森狱三大剑者之一,漂鸟少年。”
漂鸟少年优雅地道:“当剑凝霜时,唯有饮血,方能解脱!”
若叶凝雨升起怒意道:“那就来看是水精灵一族仇深,还是若叶一族怨重了。”
杀机降临,截异笼罩,雾中浓浓的杀意逼凝,好似化为实质。
剑上论锋,只见若叶凝雨初展剑式,雨化剑气扑面袭杀,漂鸟少年锡剑芒中乍现,流洒脱尘之超逸,宣泄着荒野纷乱。
鏖战几转,战已热烈,只见两人酣战之锋,繁似诸星急划碎破篇章。
玄罗命令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去帮忙。”
山精木客急忙道:“是,主上。”
“黑暗毁灭!”
就在若叶凝雨极招催发当口,瞬感极招来袭,不及招架下,猝然呕红。
若叶凝雨化光道:“任务以无法完成,快退。”
见若叶凝雨化光退走,玄罗担心地道:“漂鸟你没事吧?”
漂鸟少年收剑道:“无妨,此人剑法不在我之上。”
玄罗询问道:“是十八皇兄让你来保护我的吗?”
漂鸟少年答道:“是玄震殿下与魄姑娘请我冰封救人与来此保护玄罗殿下。”
说太岁打断二人问答道:“漂鸟,快,快去救阎王,这是我的拜托。”
玄罗反对道:“万万不可,这是螳臂当车,漂鸟会死的。”
说太岁指挥道:“去请大太子与诸位皇子重臣一同前往登天阶,阻止森狱国变。”
漂鸟少年同意道:“好,生命因逝去的爱,而更加丰满。”
……
玄嚣城堡内苑。
最光阴苏醒后立刻道:“九千岁呢?”
廉庄惊喜道:“你醒了,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可以太过激动。”
最光阴坐起道:“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有看到九千胜,这绝对不是梦,他人呢?”
(廉庄:梦中的噫语明明是人家,醒来却是九千胜,哼。)
廉庄笑容立刻消失道:“九千胜不在了!”
最光阴呕红道:“啊!你说什么?”
廉庄扶住最光阴道:“我是说九千胜这名字不存在了,现在存在的是绮罗生啊。”
最光阴询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廉庄叙述道:“我现在做了森狱皇太孙的老师……”
最光阴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谁道门北宗解散,苦境与森狱已经停战了。”
廉庄评价道:“森狱单方面宣布而已,苦境并没有认同,不过暂时没有能力收复失地。”
最光阴追问道:“那绮罗生他人呢?”
廉庄扶起最光阴道:“我带你去。”
最光阴看着冰雕道:“为什么会这样?”
廉庄讲述道:“因为……他倾力为你保存今日生机,你要好好养伤,待他自沉梦中苏醒,你们就又能共饮江湖一杯浊酒了。”
最光阴抚摸着冰雕道:“你成全了自己,湖海不留憾恨,那我呢?我能寻着心口的跳动进入你的梦境中与你共梦吗?”
鸠神练带着弁袭君与花千树走进内苑中道:“你们男人心中只有与好友同心共梦?那身边的女人呢?”
最光阴不知所措道:“我……”
花千树也质问道:“老狗,你怎么也这样,人家廉庄姑娘明明一直在不眠不休的照看你,可是你苏醒后心里就只有绮罗生。”
(弁袭君:额……我冷汗都下来了,果然女人才是最恐怖的生物。)
廉庄为最光阴解围道:“不要说了,最光阴才刚刚苏醒,还需要长期疗复养魂。”
花千树关心地道:“廉庄姐姐,老狗也是天葬十三刀成员,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就告诉我,我与公子、扇留香、上官圆缺一同为你出气。”
(最光阴:花千树你竟如此心系风檐公子,这分明是感同身受啊。)
弁袭君问向正题道:“老狗,之前雷关斜谷一役,你与意琦行可曾是被人引诱才恰好出现?”
最光阴想了想又道:“是,之前有人通知详细情报,我们才能恰好赶到。”
鸠神练了然道:“如此古陵逝烟不可留了。”
弁袭君赞同道:“对,算计我逆海崇帆者要承受神的怒火。”
(最光阴:你们真的不是因为麟族双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