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几天,晚上总算不会幻听了,但是依然睡得不是很踏实。
而且整天闷闷不乐精神萎靡生无可恋的。
每天早上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一点才起床,似乎是想要把在学校丢失的睡眠都给补回来。
不过冬天温暖的被窝实在是太舒服了,要不是脑袋睡疼了,躺上一天都可以。
出来工作之后,冬天的周末,虽然也很能睡,但最迟也就睡到十点,再躺就躺不下去了,找不到年少时候躺被窝的那种舒爽了。
十一二点从被窝爬起来,草草洗漱一番,下楼吃了中午饭,然后就穿着棉拖鞋坐在门口院子里晒太阳。
那时候我挺想念我的鸟儿叽叽的,若是叽叽没有被猫吃掉,现在就可以陪我玩,我就不会这么无聊。
想着鸟儿,我就去屋后的柚子林里找起了鸟窝。冬天的果树树叶基本落得差不多了,树上有没有鸟窝一眼就能看到。
我在柚子林里果然找到了两只鸟窝,而且其中一只很大的鸟窝里居然还有鸟蛋,两只!
一只被压坏了,里面的蛋黄蛋白都冻成了一块;另一只倒是完好的,不过里面应该也冻住了。
鸟蛋很大,不知道是什么鸟。
过了两天,老爸经人介绍,带我坐上车子去往省城的私立医院,给我检查检查身子。
坐的是村里人的拖拉机。
是一所不太大的医院,好像是专门看精神方面的疾病的。
挂号缴费之后,先是一个护士小姐姐将我带到一个小房间里,老爸也跟了进来,护士小姐姐对老爸说:“你就在外面等吧!”
老爸有些尴尬地答应一声,躲外面抽烟去了。
我当时很紧张,不知道这个护士小姐姐会对我怎么样,我还是个小孩啊!
护士小姐姐拿来三张试卷给我填,一看全是选择题,我正拿了笔准备写呢!“等一会儿。”她又将试卷拿了回去,在上面勾了几笔,然后还给我说:“打钩的不用选。”
我一看打钩的题,全是跟“姓”有关的,其中一道我印象深刻:你在街上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就会有跟她……的想法?
做完了题,又来到另一个房间,好像是做脑电图的,一个白发苍苍的长得跟个博士似的地中海老医生将一堆乱七八糟的电线接到我脑袋上,完事之后,就开始问我话。
他问了一大堆,我却沉默不语。
到最后我被逼急了,直接吼叫了起来。
没想到老医生并不生气,笑着说:“对嘛!男子汉,讲话就要大大方方大大声声地讲。”
这次看病,好像花了两千多,在那时候对我们家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当然,对现在的我们家来说依然是一大笔钱。
老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轻度抑郁,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挺正常的,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这时候做什么都依着他,不想上学也由着他。建议休学半年再来复查。家长要多给孩子关爱,不能打骂……
老爸频频点头。
出了医院,我和老爸蹲在路旁等车,此时夕阳正慢慢落下,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