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闯秦皇陵

姻缘自古以来原是男女之事，但近百年却屡次出现男子互相爱慕，女子相互私授之事，更甚者出现人与野兽配对。

之也一听，白了那庙宇中的神像一眼，这就是月叔叔常说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男男女女？”

接着听大娘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大家都怪月老糊涂，原本要香火日渐凋零的月老殿却突然受皇家青睐。每日早晨，便会有宫中管事过来上香，上贡品。

平常老百姓哪里知道皇家要做什么，月老殿所求不得，便换了个地方。那鲛仙娘娘虽是开国始皇所建，但皇家倒是不常去。

老百姓在鲛仙娘娘处所求多有所得，便也香客不断，香火旺盛。

“鲛仙？”难道是与鲛族有关？之也一听便拉着小和尚就往鲛仙娘娘庙赶。

身后的大娘一脸无奈：“这小姑娘，不是说好的重新求姻缘吗，怎么不听劝呢”

鲛仙庙

一座玉白的人鱼雕像栩栩如生的立于渭川岸边的山岩之上。

只见那雕像人身鱼尾，腰细如束，身着薄雾般的裙裾，浮动飘忽似白雪，飘然轻举。

头戴玉兰花束，发丝轻撒如瀑，脸上半遮着面纱，纵目眺望着水波浩渺的大海，双眼悲悯的俯视众生。

这就是万年前与人间帝皇相恋的鲛仙娘娘吗，果真是六界一绝色。

之也在来的路上，道听途说了当年流传下来的事迹。听闻她也曾冰封这渭川两岸，但又倾尽所有解救众生，这样的慈悲喜舍令之也很是不解。

“姑娘借过一下”

小和尚一把拉过杵在路中央的之也，挡在胸前。身后走过一群莺莺燕燕的男男女女。

果然如那大娘所说，这里的香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那些祈福的男女虔诚的跪坐一地，对比一下月老殿那叫一个惨惨戚戚。

之也高处远望，高山迷眼处有一排壮观的建筑，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

那便是那人间帝皇的皇陵吗？当年人鲛大战尸横遍野，想必此处应有那鲛人丹珠。

“小和尚，你要不要去求个姻缘”之也见小和尚看着石像入神，忽然打趣道。

“佳人已于心，定不负相思意”小和尚不苟言笑的回道，字里行间满怀深情。

之也诧异，没想到这小和尚还是个痴情种，这就是月叔叔话本说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么。

之也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一脸认真的安慰道：“我懂你”

“嗯？是么？”小和尚浅笑，温和的语气带着丝丝的怀疑。

“那当然，我可是阅尽这天下男女之事，这点事我可了然于心”之也大步往前走，小和尚跟在后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夜色如墨，两个轻盈的身影从空中飘落。高高的宫墙挂着的红灯笼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一男声如魅般毫无顾忌的响起。

“难道你不觉得吗？”女声清脆悦耳，穿透黑暗。

“好像确实有些有趣”

小和尚的红衣在红灯笼的映衬下如血般妖异，交叉着双手站在之也身后。

之也环顾寂静的四周，点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小和尚的话，这里确实诡异。

长长的陵道空无一人，两旁高高的宫墙好似有被火烧过的斑驳痕迹。灯火通明的尽头是一座高高的陵墓，借着灯火便能瞧见那扇紧闭的青铜门。

而陵墓的周边连同上空都被设了阵法，正好要穿过这条无人的陵道方能到达。

这阵法设得有些门道，但相较于君迁子二人的便逊色得多了。

之也指尖燃起一团玉麟火，轻触跟前的界限，只见阵法被触动，符文显现，形成一道屏障挡在二人面前。

玉麟火跳脱之也的指尖，如饥饿已久的野兽一点点将黑色的符文蚕食，空中掉下一片片雪晶般的碎末，不多时便燃出一个窟窿。

之也拉着小和尚进入陵道中，忽然眼前一暗，犹如进入了黑洞之中。

这阵法好似奇怪，居然内有乾坤。

但那有如何？

之也灵气运转，掌中的冰凌瞬间化为冰柱，愈扩愈大。黑暗的空间被冰凌撑到极致，寒气侵袭而来。

“嘭”的一声，黑夜中的爆裂声格外的响亮，冰晶落满整条陵道。旁边的屋舍楼阁东倒西歪，灯笼燃起阵阵烈火。

小和尚早已拉着之也瞬移到那陵墓前。玉麟火攀附在青铜门上，一点点蚕食。

不远处传来一阵兵器碰撞和吆喝声，之也有些不耐烦，给玉麟火加了些灵气，瞬间银白色的火焰覆满整个青铜门。

小和尚见到之也如此，也不多说，面无表情的上前就是一脚，青铜门竟瞬间裂开。

之也向他投来一丝赞许的眼光，行事不拖泥带水，果是同道中人。

陵墓中烛光摇曳，昏黄的烛光看不清陵墓深处的样子。之也刚想踏进墓门却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推了出来。

“小心”，小和尚拦腰护住，之也半靠在小和尚怀里，恍惚间好似闻到一股莲香，歪着头继续使劲嗅了嗅，却再也闻不到方才的香味。

疑惑间，正对上小和尚那蒙着白纱的双眼，薄薄的红唇近在咫尺。不觉一惊，此时自己还赖在人间身上。

之也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这时已经蹿入陵墓中的玉麟火突然仓惶逃回来，火苗张牙舞爪的对着前方。

之也手中迅速化出一把冰剑挡在小和尚面前，“小和尚怕吗？”

只见小和尚斯条慢理的答道：“我相信姑娘会保护我！”

近似柔弱的声音让之也翻了一记白眼。

此刻，陵墓的深处传来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走吧”

“你可知道我要什么？”之也反问道，这个声音虽是苍老喑哑，却浑厚带着张力，想必修为不浅。

“半个月前，一位仙君也曾来过，可惜那东西早在万年前全都被我家这帝王给毁了，咳咳咳。。。”老者说着便剧烈咳嗽起来。

“那仙君长得什么模样？往什么地方去了”之也急切的问道。

“那仙君手执一把玉扇，善用天生灵火，素老生见识淡泊，不知那灵火叫什么，只是那金色灵火可是在这陵道上燃了好几夜才熄灭”老者又是一阵剧咳，最后说道：“想必那仙君是往西海边去了”

玉扇？流金火？

师尊！！

西海？！

“多谢，打扰了”之也拉着小和尚消失在夜空中。

“司法大人，为何不把他们抓起来？”一排黑衣跪在陵墓前，陵道上的火焰已被扑灭，残垣断壁在黑夜添了几分凄楚。

“万事以大秦为重，一切听令行事！”苍老的声音透着威压，陵墓前的众人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起头。

老者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小皇帝近来可听话些了？”

“回司法大人，皇上近来并未异样”一黑衣人回道，良久，见陵墓里已无回声，众人方离去，隐匿在黑暗之中。

陵墓深处，一只如枯木般的手掌轻抚着一华丽高贵的棺椁，时不时的轻咳。一双如秃鹫般的眼睛透着凉薄，干瘪的嘴唇微抿，视乎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