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功过相抵?

“父皇儿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唐啊!!!”

陈千里这句话一出,李二的脸色愈发寒冷,“还敢狡辩!”

“东宫工匠并非肆意营造,而是儿臣改良了火坑,命他们来东宫做实验。”

陈千里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众人往旁边房间去。

“儿臣将炕与灶台相连,寻常百姓家烧不起木炭,石碳又易中毒,如今做饭时便能暖炕,一举两得。”

“且灶台可建于墙的另一侧,与火坑相连,如此即使烧石碳也无碍了,石碳价格比木炭低,如此天下百姓,冬日便不必挨冻了。”

类似火坑的建筑,其实自战国时便有了,陈千里不敢贪功。

陈千里讨巧地说:“至于儿臣为何逃课,这不是得盯着点儿嘛,三两句话也和工匠们解释不清楚,只能时刻在旁指挥。”

李二立马下令道:“来人!给朕烧起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能仅凭臭小子一面之词。

等宦官下去忙碌,李二又看向陈千里,“是不是朕不问,你就不打算说了?”

“哪有,只是这冬季已过,火坑不急着用。儿臣也只是个初步想法,在未建好之前,不敢随便禀告父皇。”

陈千里自然不会承认。

东宫不是大修吗,顺带手的事,正如他所说,冬天已经过去,不是急需之时,他是打算等下次闯了祸,再用作保命符的。

却不曾想,李二今日火气这么大。

尉迟恭、程咬金二人,已经在炕头盘腿坐下,感觉着屁股下,慢慢升高的温度,不由大声嚷嚷着,“这个好!这个好!真暖和呀。”

说着,在场有人眼眶不由红起来,“如此一来,天下百姓便不必再忍受严寒,冬日会少死很多人。”

“臣代天下万民,谢太子大恩。”

“此二物皆乃利国利民之器,太子仁心解万民之苦,是臣冤枉太子了,还望太子莫怪。”

李纲并非迂腐之人,比起此二物对天下的价值,为此逃几天算得了什么,他立马向陈千里认错。

陈千里哪敢受他一拜,侧身避开大礼,连忙扶住他,“先生言重了,是学生之举不妥,应当对先生实话实说的。”

“若非亲眼所见,即使殿下说了,臣怕是也很难会信。”

太子若因此而受罚,传至天下,世人当如何看自己?

李纲向李二请罪,“是臣之过也,恳请陛下降罪。”

“管教太子本卿之责,何罪之有。”

李二手离开发热的炕,摆了摆手道。

说完,终于看向了自己儿子,“太子献印刷术,创活字印刷、火炕之法,赐绢三百。”

“谢父皇!”

李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话音未落,李二忽然又下令道:“但你装病逃课……”

陈千里眼皮一跳,心知不妙,连忙出声打断道:“父皇赏赐儿臣不要了,这次功过相抵如何?”

李二却铁面无私:“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则赏,有罪则罚,如此方能赏罚分明,何忧天下之不治乎!”

陈千里委屈地望着李二,“儿臣逃课乃事出有因,且已得到李纲先生原谅,父皇怎能再降罪。”

李二说着嘴角笑容放大,仿佛在说:“你老子还是你老子!和朕耍心眼,你还嫩了点儿。”

陈千里一时间如丧考妣,看着李二嘴角的笑容,觉得有点儿渗人,合着自己这边白说这么多,今日这顿打逃不掉了!

“我为大唐出过力,我为大唐流过汗,父皇不能这么对我!”他急了高呼道。

“哈哈哈!”

只是他这话引来一阵大笑,程咬金、尉迟恭两个老家伙,可没将那些繁文缛节,放声大笑起来。

“来人!……”

李二脸色一下黑了下来,却不管陈千里心里想法,不想听他在这儿丢人了,当即下令道。

陈千里眼珠子一转,立马叫嚷起来,“且慢!儿臣还有东西!还有东西进献!”

“当真?”

李世民看向陈千里,一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人的内心,仿佛在说:“休要耍滑头!无论如何,你今天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请父皇稍等片刻,儿臣这就取来。”

陈千里行了一礼,不等李二发话,他转身向寝宫跑了过去。

王信自然跟了过来,不过在宫门外,陈千里将他丢了下来,“你在此守着,万一陛下跟来及时通报。”

一进寝宫,陈千里立马放慢了步子,哼着调子进屋去,“发财了!发财了……”

看他得意的样子,李承乾面无表情,酸溜溜地问道:“怎么,得了父皇的赏赐?”

“赏了三百匹绢。”

陈千里乐得嘴角咧到了后脑勺,说着四处翻找起来。

“你把印刷术拿出来?”李承乾问。

他一直注视着外面动静,陈千里领着李二去的方向,正是工匠雕字模的地方。

“是呀。”

“先前不是说好了吗,此物由我献给朝廷吗。”李承乾有些不岔道。

“这不是为了保命嘛。你若心里不爽……呶!现在还有个机会,让给你。”陈千里说着,将找到了一本册子,递到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低头看了眼册子,却未伸手去接,他不傻,陈千里这答应的太爽快了。

一切太顺,太水到渠成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承乾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这等大好的出风头机会,你岂会拱手相让?”

陈千里被揭穿的尬笑,“这不是,趁着你爹高兴多讨点赏吗,看你东宫穷的……”

他觍着脸一笑,解释一句,紧接着话音一转,说:“反正我不在乎什么夸奖。不过提前说好了,这次机会能给你,但赏赐归我!”

“喔,原来是想独占赏赐!”

李承乾心里觉得好笑,这么一说就合理了。心中疑惑解除,他不屑地说:“看你那财迷的样子,没见过钱似的。”

陈千里听到这个就来气,“这怨我吗?谁能想到,你堂堂大唐太子,偌大一个东宫,就这点儿积蓄!

给工匠们发了工钱,府库里还有几个大子儿?

你这穷的叮当响,不搞点赏赐,哪来的钱建发言渠道?”

太子虽能出用内帑,却有所限制,陈千里想要办报,只能另寻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