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锁

———山隐身归客

《锁》

陪伴。我恨不得把离去供上晚餐

忙碌。我恨不得把散漫卖给囚犯

生活。我巴不得把日子种成朵香

憧憬。我渴望着给迷茫买一颗糖

虚无，我内心盼着满载而归

黎明破晓在大山之巅，大地望着我

我抬着头，老鸦停在结冰的梢头

沉闷，我面容璀璨的一抹光辉

云在雨上叠了一层一层，风中摇曳的竹林

林子抖落湿寒，鸡在玉米穗下蛋

我沉思了片刻，云贵川的地平线

至始至终也没有为我织件新衣

驻足此刻，脚下的旧土地

二十六年前的种子开满整片熟地

以前是黄的。现在有绿有黄的叶子

树一棵比一棵的高

我一年比一年矮

我的不完整。多半是鸟啃食了我的记忆放弃了树留下无数的种子

这里生的根与我无关。我的根老旧

只是少了些营养消瘦

单薄。就此盘旋

无处安放的灵魂守望住大山

皮毛之吹，漂浮的那璀璨

光彩夺目的传情

我带着鸟儿许下的愿望，

飞入另一片布满沼泽的深林

许愿也是还愿

莫不是早晨的轻雾———

我眼前的山坳早已挂上了金黄

我看在眼里时，纯真的大地我的母亲

又开始了晚间冬日绵绵无期的雨季

期盼待在那里，遥遥无期的淡雅

恐惧待在那里，混沌庸扰的心疼

我时常书写怀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踩在脚下放在心尖，

唯独，怎么也哽咽不下

我投放在这美好人间的灵魂

请允许我再挖一尾山草

熬制苦口良药

请允许我再砍一棵门前松

掏一轻舟渡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