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上古琴课的水云》

池子阁的八雅课程里,包含玉琴课,也就是七弦琴。但琴分类有一弦、五弦、七弦、十弦琴等弦长。

池子阁有个地方,最为特别,那就是诗钟楼里的天台琴房。琴房设计在诗钟楼最顶楼的天台,通往天台琴房的学子们,必须要有阁主和授课老师批准才能上去的,由于第六层是诗钟教室,所以往往很多学诗钟课的学子们都很好奇想进去看天台琴房。

天台琴房是设计成口字型花天板,外边四面玻璃环绕,上方一面镜子通往天空,可开可闭的天花镜。内部结构仿青瓦清雅风格,中间有个天井向往星空。子烟老师是负责的古琴课程,她家族世代都以授琴为生,她长期以古琴为伴,形成人琴共鸣。

这天上午,箫君把第五个孩子带到天台琴房。这个小女孩年纪九岁,皮黄身瘦,身穿池子阁制服,虽然她不是聋哑人,但性格孤僻,在陌生地方和人的面前,有着很强烈的自卑感。她很担心拉着箫君手指问道:“阁主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箫君回道:“这里是天台琴房,也是你学古琴的地方。刘水云,你在这里好好跟着子烟老师学琴,期间不懂的就要多问子烟老师,她不会骂你的,她是一个有才情又很温柔的老师。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好吗?”箫君很耐心解释着。刘水云听到他这么说,只能点头回应:“嗯,哥哥,我知道了。”她双眸突然湿湿侵蚀着眼珠,看样子还是不舍得箫君,毕竟来中国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箫君。

子烟是年轻貌美女人,她性子喜静。子烟老师来到他们眼前,她微笑问道:“阁主,她就是刘水云吧!昨天,我已经收到机器人小白送来名单和资料了。”机器人系统是池子阁核心技术,以高科技术与文艺综合相融一起。箫君回道:“是的,各授课子字辈老师都差不多收到了吧。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她怕生。”箫君把刘水云送到子烟面前,大家都知道,他已经安排名单给子南老师,让机器人小白分发给各位老师。

子烟老师回道:“嗯,好的,放心吧!阁主。”

箫君摸一下刘水云头发就说道:“那哥哥我就走了,好好学琴,知道吗?”“嗯。”箫君交代完了,就离开天台琴房,就在门外的角落里出现一个身影,他拿着旋风册子记录着,他就是小弓,小弓跟在箫君身后,一起离开了。天台琴房只留下子烟老师和刘水云望着门口,望了好久不舍离开。

这时,子烟老师打破安静,就说道:“水云啊!那我们来先熟悉一下环境吧!”刘水云看到中间的天井放着一把古琴和一把木椅,四周很空荡,但四周每个角落放着大水缸,每个大水缸装了一半清水,这样设计好特别。她不明白问道:“子烟老师,为什么这里放有四个大水缸?有什么作用吗?”子烟老师来到天井中间,弹一下古琴,突然一股含蓄、深沉而音韵悠长,让整个天台琴房回音缭绕起来。子烟老师解释道:“这四个大水缸放置,就是调音增大声音作用,因为这里是封闭式天台,很空荡感,如果放置大水缸,可以让琴音回弹效果。”子烟老师又弹一次,确实音量震耳效果,有股深长的空荡荡琴鸣感。

刘水云沉入音韵其中,她明白回道:“哦,原来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明白了。”

子烟老师又提醒说道:“你要记得,无论在哪儿弹古琴都要先调自己的心态,再来调琴音,知道吗?”

刘水云就疑惑问道:“为什么呢?”她左顾右盼样子,看不出原因。

子烟老师微笑说道:“因为自己喜怒心情会影响到琴鸣,所以要调整好自己心态,才能弹琴。要知道,弹出来的琴鸣可以摄心魂,也可以吓鬼神,更可以绝红尘。”子烟老师坐在木椅上,她抚摸一下梨花木的古琴,这把梨花木的古琴有些年头,每根线弦很细滑、很坚宏。轻轻一弹,每根细弦发出散鸣,仿佛它习惯主人的触摸似的。

刘水云指着旁边的调音器,不明问道:“子烟老师,这个是什么?”

子烟老师回道:“这个是调音器,专门调弦作用,就这样调拭。”子烟老师边说边教刘水云如何调音。

子烟老师继续讲道:“这个调音器是现代人常用调弦辅助工具,我极少用上,但收到消息,说今日你来天台琴房,我就配上它了,所以就告诉你如何调音。”刘水云抚摸一下小机器,就点头回道:“嗯,我知道了。”子烟老师起身让刘水云坐下来,子烟老师拉着刘水云双手抚在琴弦上讲教:“来,熟悉一下,这是七根弦,它顺序是徵、羽、宫、商、角、徵、羽,这七个是正调。”她们每弹一根弦就发出不同声音来,让整个天台琴房回音缭绕。然后子烟老师又继续说道:“弹古琴,最主要是右手指法,左手是辅助效果。右手来挑、勾。左手来散拨………。”子烟老师弹琴教法很娴熟,也很丰富,并且有她独特之处手法。这时,天台琴房传来一声一声琴鸣,可以看出刘水云很认真感受子烟老师教法和琴鸣。

一周后。

刘水云也学到古琴基本知识,同时,也和子烟老师相处融洽,她每天帮忙打扫琴弦和琴房。

就这时,子烟老师坐在木椅上说:“水云啊!我刚新创作一首新调子,我把它唱出起来,诗琴曲可以相融一起,你要好好听一听吧。”

刘水云很开心回道:“好呀!我正想听听。”子烟老师在琴弦上润圆一下,就唱起诗来:“十二黄童道不清,离开朝鲜去华明。男柴女僽惹人悯,进阁求师受业精。乍道临门学八雅,朝斯不倦各修行。两言智索通其意,嶄露无邪最皎晶。”她一唱一弹的,把这十二位孩子来这里的自食其力,刻苦学习,思家国的心声给唱出来了。刘水云听着就不停流着眼泪,她深知从小就无家可归,唯一能靠依就是福利院的老师,还有这里老师。

子烟老师弹完后,就听到一股掌声,原来是刘水云在不停鼓掌着,眼中湿哒哒的望着子烟老师。子烟老师也注意到她情绪变化,子烟老师上前抱住她安慰说道:“别哭了,孩子。这首诗,不知作者是谁,我觉得它写很好,于是,我就试着来打琴谱了,别怪老师了,有老师在,会让你很开心学完琴的,这样,你就可以回到自己家乡了。”“嗯,谢谢老师。”刘水云擦拭眼眶是泪水,露出很坚强微笑来,就这首诗曲调,让刘水云记在心中,也就是后来流传。子烟老师看出她很懂事样子,生出怜悯之心,她转移话题说道:“水云啊!等下,我们要外出演出,要去一趟医院,它就在城东方向,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刘水云很疑惑问道:“子烟老师,精神病医院可以演出古琴吗?这么高雅的东西,他们能听懂吗?”她确实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听到是精神病医院,就觉得那里挺危险的,会不会伤及我们。

子烟老师回道:“当然可以了,那里精神患者需要音乐治疗,就是这种太高雅的古琴,很多人不知道它好处,琴鸣是可以治疗患者精神状态。也可以让患者静神虑、悦情思,更可以让患者壮胆量,增加住院娱乐情趣。多亏我们的阁主,他创立池子阁后,就开始和医疗机构合作。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就外出演出,你当作我们这次外出上课了。”子烟老师说完缘由后,就立刻催促刘水云收拾上课用的东西,刘水云点头回应道:“哦,好的,我去收拾一下古琴。老师,调音器要带上吗?”刘水云虽然很迷茫,不知道阁主哥哥为什么要和医院合作,但只能慢慢领会了。子烟老师摇摇头回道:“不用带它了,这次,要学会用耳力调音,知道吗?”在她家族里,流传下来传统琴法是没有调音器这块的,相反地他们世代用耳力调弦。

“哦,好吧!”刘水云乖乖地把古琴装进琴袋里,由于她身材娇小无法背起古琴,只能是子烟老师背起古琴,一起离开天台琴房。

2021年初夏某天,正是疫情肆虐第二年,最忙的还是一线医护人员和后勤人员了。箫君是箫家二房的子孙,凡是二房的子孙必须世袭从医行业,所以箫君创立池子阁后,与自己几位哥哥的医疗机构都有合作,只要是子字辈老师带着学生都可以去箫君的十哥、十一哥、十三哥、十五哥、十七妹的医院里演出。所以,子烟老师和刘水云去的医院演出正是箫君的十哥箫君达工作地方,子烟老师逢每周星期三下午三点,都会带着自己学生来箫君达的医院演出,其余时间都会去地方演出。

当她们来到医院的门诊,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医院门口,排长队伍,有些人员和病患急匆匆进了急诊。原来是疫情防控人员正在采集标本和一线人员抢救病患的场景。子烟老师感慨说道:“唉!这疫情伤及太多老百姓了,希望早点过去了。”刘水云手移动了一下脸上N95口罩后就问道:“哥哥姐姐他们好辛苦啊。子烟老师,我们是从这里进去吗?”刘水云指着门诊方向。子烟老师摇摇头回道:“不能从这里进去,我们要从专门通道进去。走吧!孩子,我带你去。”子烟老师拉着刘水云从医院北门方向进去了。

在四楼音乐治疗室,观众座位已经有一百多患者坐着等着子烟老师到来了,这个音乐治疗室环境很宽敞,如歌舞大厅一般大小,台上方中间放着一把桌子和木椅,台下方是观众座位,可见医院的工作者早已准备好演出设备了。就在患者们交头接耳的时候,突然有个情绪稳定女患者很激动呼唤起来:“来了,来了,子烟姐姐。看那里,子烟姐姐,她来了,她又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实习了。”大家听到子烟老师来了,就非常高兴欢呼着,同时有些男患者甚是站起来观望着台上的举动。

子烟老师把古琴平放在木桌上,她牵着刘水云站在演出舞台中间,向着台下患者们行了三次平辑礼。

子烟老师说道:“大家好,今天还是跟往常一样,清弹《阿含歌》。”

“好,好….”台下一片欢呼,很热闹。

因为时间紧迫,患者音乐治疗时间为四十五分钟,所以子烟老师只能在规定时间演出完。台下患者们呼唤声虽然很激烈,因为他们都喜欢子烟老师清弹《阿含歌》,但吵闹声都被医院工作者给制止了。

刘水云从进音乐治疗室后,看到很多患者期待表情,就挺吃惊的,她没想到这么多患者需要琴鸣治疗,毕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而且他们能听懂琴鸣吗?她只能默默站在一边看着。

而子烟老师坐在木椅上,她抚摸琴弦,左手变相拨奏发出,让整个琴弦发出震动声音,故名散音,她开始边弹边清唱起来:“晓畅风波凛华南,一家医院患疾难。来征早检人山海,慰抚蒙童莫泣喧。琐事缠身终未尽,白苍落景去西山。不知顿碌申时措,此刻阿含忘寝繁。速去巡房安老迈,嘘寒问暖似亲缘。十根素指搓跆背,一口青唇吐肺痰。

便器恢张支胯坐,扶脱裤脚最膝端。更衣汲水清身外,屡次出池洗被衫。旁伯余气剩疏烟,各脏衰微冷热间。久痼其身哀痛恻,复苏机器在临监。三餐寡水肢消瘦,命续加持必药源。触续笼心眉锁眼,双眸欲放泪花颜。直挂云帛遮美月,何人鼾睡响雷天。一袭素影依门处,了望婆娑寡鹤眠。切盼今朝征晓梦,方安记下病情篇。疾风卒至尘中也,怯惧流霜打夜寒。隔床仪器声盈耳,提示波纹室早悬。少壮容颜失令色,阿含一致附增援。临危妙手输医道,护患心离彼岸边。抵抗病魔须勇态,嫌医忌讳病情耽………。”子烟老师甜美清雅的声音和美妙琴鸣都传入每个患者心中,各个沉醉琴歌中。这首《阿含歌》反映了医院工作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精神。体现出医院工作者救死扶伤、患者疾病缠身遭遇的场景。在一旁的刘水云听的很入迷,同时也掌握了这首琴曲子的忧郁又不平情感来。此刻此时的她才顿晓,为什么阁主哥哥要这么做了,因为阁主哥哥想要这些高雅的琴鸣普遍的进入老百姓生活中,从此不要分什么高雅低俗,希望古琴让很多人都知道,了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