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了,第一次下山,凌桑还有些紧张,一路上一直拽着鸿君珩地衣袖,小心跟在人后面,眼睛东张西望,看着四周。
街上叫买的小吃很多,凌桑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
“鸿君珩,我饿了。”凌桑小声道。
鸿君珩停住脚步,从衣袖中掏出一串铃铛,“这是清心铃,你若心不静,它便会提醒你,我还有事,你自己去逛,但凡敢伤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人。”凌桑看了看手腕,将铃铛戴在了脚脖子上,“那我走了?”
“嗯。”
话音刚落,凌桑已经没了踪影。
鸿君珩摇摇头,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凌桑早就想吃街边的馄饨,实在是太香了,一连吃了两碗,才终于满足,起身就要走,却被老板拦下。
“姑娘,六个铜板。”
凌桑疑惑地看着老板,不理解他再说什么。
老板又说了一次,凌桑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都用圆形的东西换东西。
凌桑装作摸兜,偷拿了路人的荷包,然后付了账。
荷包里还有很多,凌桑忽视脚上的铃铛声,一路上吃吃喝喝,一直到晚上。
江上的楼亮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传了过来,凌桑好奇过去,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楼里有姑娘弹琴跳舞,男人坐在椅子上,手搂在姑娘腰上,嘴上说着要姑娘喂酒。
姑娘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喂了过去。
男人好像很满意,从兜里掏出银子扔给姑娘。
凌桑隐隐发觉,姑娘是在诱惑男人,让男人心甘情愿地给钱。
“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诚服。”等男人离开后,凌桑问刚才那个姑娘。
姑娘收了银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让他爱上你。”
“怎么做?”
姑娘不说话,指了指凌桑腰间的荷包。
凌桑把荷包扔给她,姑娘看了看,满意地继续说,“对他好,好到让他离不开你。”
“如果我只想让他堕落呢?”
“正人君子啊,那就勾引他,用你的身体,上床这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男人嘛,都是好色之徒,慢慢的就离不开了。”姑娘随口说道,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哪里知道其他的法子呢。
“像你刚才那样?”
“没错。”姑娘说着,就看到门里进来的人,摆了笑脸迎了上去。
凌桑歪着头,一知半解,但隐隐抓住了什么。
鸿君珩处理完自己的事,来找凌桑,却发现她正在烟花之地,还抱着一坛酒。
“你倒是厉害。”
凌桑第一次喝酒,喝的有些多,听到声音,抬头看着鸿君珩,“是你啊。”
“该回去了。”
“哦。”凌桑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鸿君珩跟前,“鸿君珩,我想诱惑你。”
“你是想死吗?”
话刚说完,鸿君珩只觉得唇上一热,脑子瞬间就空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凌桑醉的厉害,却还记得要让他堕落,便直接撞了上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唇贴着唇。
他的唇有点凉,但很软很舒服,凌桑迷迷糊糊想到,有些想知道是什么味道,伸出舌头舔了舔,好像是甜的,张嘴含住了他的嘴唇,打算再细细品尝。
鸿君珩反应过来,红晕从脸上爬到了耳根,脸烧地冒烟,推开凌桑后退两步,怒不可遏地看着她,“你找死吗?”
凌桑脑子慢半拍,闻言歪头看着他,“鸿君珩,你脸好红,耳朵也是红的。”
“你……”鸿君珩后槽牙都快咬断了,她真是无可救药,当初就该直接诛杀。
“你生气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凌桑笑道,抓住了鸿君珩衣袖,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鸿君珩已然气地脑子成了浆糊,挥手就绑了凌桑,带着人回了家。
一进院子,将人扔在院中,天雷一道接一道劈了下来,连个停歇都没有。
凌桑总算是清醒过来,缩在一起抵抗天雷。
鸿君珩气地来回走动,本来平稳地心不知道为什么,跳个不停,根本冷静不下来。
到最后,等鸿君珩终于冷静下来,凌桑已经不省人事,躺在地上一点知觉也没有。
鸿君珩看着地上缩成一团地人,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她做出今日之事,本该将其诛杀。
可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忍心,毕竟是在这儿这么多年,就算是花花草草,也该有些感情了,更何况是她。
思索再三,还是没杀了她。
凌桑再醒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月,睁眼发现自己在屋里。
动了动手指,疼地冷汗都下来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鸿君珩居然没杀她,他也并非无情啊。
鸿君珩知道人醒了,冷着脸进来。
“鸿君珩,你没杀我。”凌桑语气里全是高兴,“你是不是舍不得。”
“你经脉俱断,需要重塑,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那再有下次,你要怎么办。”
“你还想有下次?”鸿君珩气地脸都绿了,恨不得直接劈死她。
“我饿了。”凌桑没有回答,看他这般恼羞成怒,心里不是一般地高兴,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凌桑总算是能下床了,便试着重塑经脉,疼地差点晕过去。
“经脉若是不尽快重塑好,日后才有你疼的。”鸿君珩站在门口提醒道。
自从上次被偷袭过,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离凌桑有一段距离。
“可是好疼啊。”凌桑撒娇道,“鸿君珩,要不你亲我一下。”
“你……你简直……”鸿君珩气地转身就走。
凌桑吐了吐舌头,抱着被子傻笑。
重塑经脉确实疼,凌桑每日疼地打滚,嘴上骂了鸿君珩千百遍。
“鸿君珩,我饿了,我想吃馄饨。”凌桑扯着鸿君珩地衣袖,“我身上现在碰一下都疼。”
“那是你活该。”鸿君珩抽回自己地衣袖,无情道,“你今日书背了吗?”
“没有。”凌桑撇了撇嘴,“鸿君珩,你连我都不如,我起码懂情,你连情都没有。”
“凌桑,你若是再不去背书,本尊叫你知道什么才是无情。”
“知道了。”凌桑在鸿君珩脸上亲了一下,起身就跑了,差点被雷劈在身上。
到了门口,还不忘挑衅一句,“鸿君珩,你居然会恼羞成怒。”
鸿君珩气地摔书,真不该带她去人间,究竟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