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解珩一直等着凌桑归跟他道歉,结果一早上都忽视他,往日下课,凌桑归一定会拉着他往食堂冲,可今天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反正一打铃人就没了,他真怀疑她是瞬移过去的。
难道以前是他限制了她的速度?
“学霸,还不去吃饭啊。”
“马上。”解珩有些生气,也不知是生凌桑归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凌桑归,你跟学霸怎么回事,分手了。”
“跟你有关系吗?不是你的事那么关心干嘛,知道爱八卦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撑死的。”凌桑归没好气道。
“你没看见两人一天一句话也没有吗?绝对是吵架了。”同伴肯定道,“哎,要不要我们帮你讨回公道,他怎么惹你的,我们绝对为兄弟两肋插刀。”
“我插你两刀。”凌桑归抬手就要打,同伴赶紧躲开,眼神还瞟见解珩进来,忙低下头吃饭,装作没看见他。
晚上放学,凌桑归不远不近地跟在解珩身后,好几次都想上去抓住他,可又不敢,要是小行哥哥不原谅她怎么办,她好像没有勇气再去缠他第二次。
“儿子,你们又吵架了?”解母看到凌桑归往里看,八卦道,“桑桑还会跟你吵架,是不是你做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没有。”解珩转身回了屋,他有病才会跟她吵架。
第二天,学渣因为上课给人算命,扰乱课堂纪律,被轰到教室外面罚站。
解珩一节课都是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瞥向门口,发现这次凌桑归没有偷溜,而是靠着墙低头站着,好像是在睡觉。
一下课,凌桑归进门趴桌子上是一气呵成,后面的人还想问她后续,也没把人叫醒。
一直睡到中午,人都没起来。
”凌桑归,还睡呢,你不去吃饭啊。”同伴喊了几声,见不搭理她,有些奇怪,又推了两下,没反应。
解珩注意到不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发烧了,我送她去医务室,帮我们请个假。”解珩说着,背起凌桑归就跑出了教室。
前排,方寂听见凌桑归发烧,刚要去看,就见她同桌已经背起人走了。
……
这是谁?背她干什么?谈恋爱了。
凌桑归睡得昏昏沉沉,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等睁眼已经是下午了,发现自己睡在医务室的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旁边解珩正在看书。
见她醒来,解珩把水递给她,解释道,“你发烧了。”
凌桑归摸了摸自己额头,是有点烫,人也没多少精神,缩在被子里虚弱道,“谢谢你啊。”
“输完液就可以走了。”
凌桑归看了看还剩半瓶的药水,撑着坐起来,拔了手背上的针。
“你干什么?”解珩气得大喊。
“上厕所啊。”凌桑归第一次看解珩这么失态,有些懵,“我总不能尿床吧。”
……
一直目送着凌桑归出去,解珩气恼地看着手里的书。
凌桑归刚出门没走两步就撞上方寂,差点被撞飞。
“你昨晚没回家。”方寂黑着脸称述道,他问了保姆,她居然没有回家,“你一个女生大晚上不回家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
“关你屁事。”凌桑归翻了个白眼。
“你……”方寂气得想骂,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方少爷,我不想跟方家人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也别招惹我,明白?您呢,还是赶紧去私立,有多远滚多远,行吗?”
她不想跟他们有牵扯,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应该是你别招惹我。”方寂脸都黑了,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恶狠狠道,“你看我以后会不会管你。”
凌桑归觉得有些可笑,风吹过来搓了搓胳膊,想回去拿衣服,就看到了解珩,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解珩把衣服递给她,“你烧刚退。”
“谢谢。”凌桑归看着手里的衣服,心里一阵暖意,抓着衣服小声解释道,“我昨天不想回去,也没多少钱,就找了个公园待了一夜,这才发烧的。”
“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拿书包。”解珩不想听她说这些废话,转身朝教室走去。
凌桑归裹着衣服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解珩背着一个书包,手里还拿着她的书包。
书包有点沉,学霸装了多少书啊。
两人一路沉默地出了校门,凌桑归又如往常一样跟着解珩,她想跟着他多走一会儿。
走到地铁站的时候,解珩停下了脚步。
“你病还没好,早点回去。”
凌桑归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你知道我不顺路啊。”
“嗯。”解珩承认道,顺道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绕那么多路。”
“我……”凌桑归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实话。”
“你可能会回来,我知道你搬家了,可万一呢,万一你回来拿东西。”凌桑归小声说道,“你不也绕路嘛,是习惯走这边吗?”
“为什么不能跟你一样,我就非得是习惯吗?”
“啊?”凌桑归烧刚退,脑袋有些跟不上。
“我送你回去。”解珩看她一脸茫然,颇有些无力,他以前到底怎么对她了,为什么她会是这个表情。
“不用了吧,很近的,就两站路,很快就到了,天这么冷,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凌桑归拒绝道。
“上次的事,对不起。”解珩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可能真的对你太严格,有些太自我了。”
解珩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规划,按部就班,心里有一套自己为人处世的规矩,顺带给凌桑规划好了,从小到大,他让凌桑按照他的方式长大,凌桑一直没有反驳,他下意识就以为她是同意的。
可是如今才知道,她或许并不愿意,他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凌桑又总是顺着他,导致他忘了考虑她的感受。
这一个寒假,解珩想了很多,反思了一下自己近些年的所作所为,好像对她确实不公,他教她为人处世,教她世间规则,让她不至于作恶,但他不能逼她跟他一样,她是独立的人,不是他的附属,她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是希望她高兴的。
想通这些,解珩就多少纠结,他被凌桑惯坏了,总觉得她冲动好胜,把她看得太紧,以至于激起了她的叛逆。
思索一个假期,解珩自觉摸索出了一些方法,以后也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