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麻烦您老人家松开我,于礼不合。”
凌桑归越想越气,她以为是青梅竹马,结果是老牛吃嫩草,居然打小就算计她,面上装模作样是祖师爷,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她说怎么他一摸镯子她就不疼了,搞半天就是他的东西,罚完她又装模作样心疼她,红脸黑脸全是他唱了。
“我们已经结婚了。”解珩开始耍赖,抱着凌桑归不松手。
“浮云山祖师爷骗婚,为老不尊。”
“我已入凡尘,过往一切与我无关。”解珩捏了捏凌桑归气鼓鼓地脸,“没想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我追你到浮云山,把你带回来之后,就开始慢慢恢复了,罗阙山时才恢复完全。”
好久了,“是你暗示过什么我不知道吗?”
“入过你的梦。”
“被我一脚踹脸上那次。”
“嗯。”
“呵呵。”凌桑归裹紧被子,这算是暗示吗?根本就是恐怖片,正常人谁想得到。
“好了,别气了,此事是我的错。”本想慢慢来,结果因为一个称呼就给暴露了。
不过也好,也省得他想要怎么告诉她了,“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怕你接受不了。”
“我完全能接受。”凌桑归笑道,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罚她罚的这么详细,一个月生活费都规定了,原来是公报私仇啊。
凌桑归越想越气,伸手推开解珩,温度骤然消失,冻得打了个哆嗦,忙裹紧被子,“您既然归位,实在是皆大欢喜,晚辈不敢叨扰,还是请回吧。”
“凌桑。”解珩扶额道,“好好说话。”
“好,祖师爷,您还有什么事吗?”凌桑归很听话。
解珩第一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别叫我祖师爷,我有名字。”
“好的,鸿崖前辈,或者鸿君珩,解珩,您选一个。”
“平日怎么叫就怎么叫。”解珩太阳穴直跳,真是会气人。
“那不行,您是祖师爷,我怎么能跟您平辈相称呢,不合规矩。”
凌桑归知道解珩最重规矩,摆明了就是故意气他。
“我们结婚了。”
“那是骗婚。”
“还禀告了天地。”
“不算数。”凌桑归郁闷道,哼,骗子。
“你说了不算,天地知晓,法律上也有结婚证,到哪儿都算数。”解珩抱住凌桑归,轻声哄道,“好了,不气了,吃什么?”
“哼,不吃。”
“那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方,可好?”
“不去。”
解珩以前的住所,在浮云山山巅,浮在云海之间,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外人进入。
凌桑归看着眼前的美景,眼熟无比,她来过,在梦里的时候。
还有那棵桑树,以及那座亭子,本来以为都是虚幻,却原来都是真的。
“不愧是祖师爷啊,就是会享受。”
……
“还生气?”
“不敢,您是祖师爷,我怎么能跟你生气呢。”凌桑归推开门,走进去,总觉得这房间很熟悉,熟悉的有些过分。
“我好像来过。”
“嗯。”解珩没有否认。
“前世,我是不是认识你?”
“嗯。”
“是不是我喜欢你,你却为了天下大义,三番五次伤害我,然后我心灰意冷,率领大军攻打神界,你作为神界第一,出战迎敌,最后我死在你的剑下,你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然后为了追回我,才入红尘。”
“凌桑,白日少做梦,你应当没有那等智慧。”解珩无语道,一天到晚不好好修行,瞎看什么东西。
“切,肯定是,你就不承认吧,我做梦都梦见我穿着铠甲,率领数十万大军,把神界打的节节败退,想我一代女皇,竟然败在爱情上,真是可悲可叹。”凌桑归自顾自地幻想,觉得自己前世肯定是极其牛逼的人物。
解珩实在是听不下去,前世今生,吹牛的性子是一点都没变。
逛完一圈,凌桑归肚子饿了。
住所没有厨房,解珩只得去山下的厨房煮了两碗面。
凌桑归抱着面条正吃呢,就听见有人说要拜见解珩,端着碗就躲到了后面。
躲进去之后,凌桑归有点懵,她为什么要躲,还这么熟练。
前厅,解珩恢复了自己的淡漠样子。
“你不看着她,跑我这儿作甚。”解珩还记着上次的事,警告道,“管好她,我不想再有下次。”
“她做的有错吗?不过就是报当年之仇。”男人淡淡道,“倒是你,居然护了她这么多年,难怪这些年所有人都遍寻不得,谁能想到人就在你跟前。”
几千年前,罗阙山阴邪之气孕育出灵智,将罗阙山方圆数百公里变成了尸山血海,后来鸿君珩布下大阵,封印罗阙山,仙界本欲将其邪魔诛杀,却不想被她逃脱,此后找了数千年,一直未见其踪迹,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个邪魔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敢探查之处。
“她藏在我身上进来的,我未发现,便不杀她。”
解珩看着院子里的桑树,她当时初生,善恶不分,只知杀戮,当时发现她进来,本欲诛杀,却看到她眼里透露的天真。
他当时想,她既已出生,便有活下去的权利,诞生于恶念,却不代表不能向善,若是真无法教导,再行诛杀也不迟。
“你们与她之间的仇恨已了,以后别再伤她。”
“自然。”
凌桑归躲在屏风后,抱着碗听着二人的对话,有些没听明白,好像是在说她,应该是她的前世。
等男人走后,凌桑归出来,张嘴要问什么,解珩却已经先开口了。
“你以前跟他们有一段因果。”
“什么因果?我以前是干嘛的。”凌桑归挺好奇的,感觉自己以前应该能厉害的。
“以后慢慢告诉你。”
“那他是谁?”
“司鸿凛。”
“就是那个从冒天下之大不韪,从尸山血海带出自己的妹妹,后来替对方挡天罚,死了的那个?”这个故事凌桑归在古籍中看到过,“那那天那个就是……”
“嗯。”
“卧槽,我前世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能惹着这么一个变态。”凌桑归倒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前世真的太厉害了,“我还惹过谁吗?”
“没了。”
“好吧。”凌桑归失望地吃着饭,就没了。
解珩摇摇头,一天到晚净想着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