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少年被解珩打伤,幸好贺埼玉及时出现,将人救了回去。
“大人,我说过,不管你要做什么,别动我儿子。”贺埼玉咬牙道,“他若有点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急什么,不没事吗?”少年捂着胸口,“最近的气运好像断了。”
“凌桑归去了趟晤水,破了阵。”贺埼玉说起这事,恨不得杀了凌桑归,“我到真是小瞧她了,一个邪魔,还拯救起世界来了,你不是说鸿崖知道她的身份,定会将其诛杀吗?”
“是,可我没想到,鸿崖居然真的动情了。”少年握着拳,眼里全是愤怒,“既如此,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到要看看,鸿崖会不会为了一个邪魔,对抗整个天地秩序。”
“大人,您别忘了,他是神界第一,就算全世界的修行者加一块,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何须对抗,谁能奈何得了他。”贺埼玉嗤笑道,“你当初非要利用她破阵,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年若不是他要找凌桑归,她女儿怎么会死,甚至连躯壳都成了那个邪魔的容器。
“你懂什么,罗阙山封印着世间所有的阴邪之气,只要破了大阵,阴邪之气就能吞噬一切,到时候我们就能建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少年越说越激动,被击中的胸口隐隐作痛,“只有她能驾驭罗阙山的阴邪之气。”
“可她爱上了鸿崖,爱上了你的敌人。”
少年脸色很难看,这件事谁都没想到,当初把那具躯壳给她,就是希望日后好控制她,谁知道鸿崖居然在她身边,甚至还教她向善。
真是可笑,诞生于恶念的邪魔,怎么可能向善。
“我去一趟晤水,我身上的天罚还需要气运。”
“那凌桑归怎么办?”
“借血脉用傀儡之术控制她。”
傀儡之术,有一种是以血脉为线,将有血缘关系之人制成傀儡,发明这种方法的人据说是因为女儿去世,接受不了,便将女儿魂魄封印在体内,将其制成傀儡,平时与活人无异。
少年当初把贺埼玉女儿的躯壳给她,就是怕有朝一日她不受控,便可借血脉傀儡控制她。
这种方式,就算是鸿崖,也无计可施。
屠鞍看到凌桑归跟在解珩身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点骨气都没有,再大的事三两句就被哄好了,打小就被吃得死死的,在外人跟前甭管多横,在人家跟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能叫她这么乖巧。
“师父,我回去了。”
“去吧。”屠鞍摆摆手,对自己这徒弟也是无话可说,典型地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可能真的就是恋爱脑。
唉。
看屠鞍唉声叹气地,凌桑归有些困惑,怎么呢吗?
“没事。”屠鞍又叹了口气。
凌桑归满脸问号,师父这是怎么呢,“师父,你有话就直说吧。”
“没什么,以后长点心,别人哄两句就哄好了。”屠鞍看了一眼解珩,得亏这小子是个正人君子,否则就这丫头这德行,绝对被人卖了。
“我……”凌桑归想解释,她本来就没有生气,哪来的哄,再说了,她不是恋爱脑,她又不傻,“师父,我回去是因为……”
“不必多说,下山去吧。”屠鞍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这徒弟啊,傻得没救了。
凌桑归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人已经没影了,老头到底在脑补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呢。
一头雾水地下了山,一直到家凌桑归都还在想,他们之间可能有代沟。
到了家,凌桑归看了看供桌上的像,十分恭敬地点了三支香,拜了两拜。
“你这是做什么?”解珩收到供奉,馒头黑线。
“您老人家刚刚归位,我给您上柱香,对了,您还要什么吗?”凌桑归面上全是恭敬,“葡萄要吗?纸钱要吗?”
“凌桑。”解珩气得牙痒痒,“你把它给我收起来。”
“不行,这不符合礼数,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凌桑归朝着解珩弯腰拜了两拜,把人推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凌桑归朝画像挥了挥拳头,翻身抱住被子,这事确实有点难以接受,毕竟一个是青梅竹马的爱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祖师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个人,以前还没少给他磕头,想想都觉得吃亏。
不过好在凌桑归接受能力强,甚至还想给人吐槽一下。
思前想后,凌桑归把事情告诉了乔思然,跟她吐槽了一下这个坑爹的世界。
我祖师爷是我青梅竹马的爱人,这事忒玄幻了。
「桑桑,这事以前谁也不知道,他那会儿又没记忆,说起来也怪不了他。」
乔思然一反常态,居然没跟凌桑归一起吐槽,还帮着解珩说话。
「小乔,你是被控制了吗?」
「没有,你这么喜欢他,我只是怕你难过。」
「我难过什么?」
「他不是罚过你吗?还罚的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生气。」
乔思然以为凌桑归肯定会生气,因为自己最爱的人当年那么惩罚她,还受了这么多年罪,怎么能不伤心,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应该的。
「小乔,你想多了吧。我做错了事,怎么罚都是应该,我生这气干嘛,我生气是因为他打小就能看见鬼,却一直瞒着我,还在我面前装弱,让我保护他,借此获取我的信任,让我离不开他,他要不要脸了。」
关于身上的天罚,亦或者是罪孽镯,凌桑归其实不怪任何人,哪怕这个镯子是解珩给她戴上的,她犯了错,自然就该接受惩罚,谁罚的并不重要,她也是心甘情愿,怎么可能会因此怨恨。
不过说起来,倒是可以发个火什么的,毕竟口口声声说护着她,结果转头给她戴了一个罪孽镯,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浪费。
能跟小行哥哥发火的机会可不多。
凌桑归收了手机,在床上打了两个滚,跟画像四目相对,忙关了手机,指不定就在隔壁偷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