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监狱的田锡山,仍记得当时洋溢着笑容,充满青春的活力,天真的认为会有自己建功立业,大展拳脚的机会。
机会的本身属于中立,取决于人的思想,将会使机会根据自己的目的走向不同结局。
人是为了现在的安逸,而放弃未来,还是为未来的可能,放弃现在的安逸,这是人需要去思考的,也是现在人面临并要抉择的,抓住每一个机会,否则机会将会消失。
现实注定是残酷的,当斗志满满的田锡山来到公司,是一个生产药品的厂子,属于上方,为下方普通人提供药物,治疗病痛,体制庞大,则是此时的田锡山难以想象的。
多年以后,看着物是人非,花花世界,不乏有投机取巧之辈,亦有仗着家庭,送礼多方面的原因,如当年初出茅庐的自己,仗着父亲缘故,机缘巧合下,方走上此厂。
可思当时年少轻狂,确没那么多心思,占着一亩三分地,尽职尽责,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做到力所能及即可,可是仍然被强制的工作,不分昼夜,而田锡山没有想那么多,充其发发牢骚,然后继续进行。
无数的日夜回忆当时,都自嘲着,怪不得都说他是个傻小子,凭着蛮力,时间,一点一点的去做。
未来或许不会是单凭力气就可挣钱,在过去也同样如此,重要则是会说,溜须拍马,巧如舌簧者,自古有之,此就能突显田锡山薄弱之处,故不受重用。
“锡山,差不多就行了,不用那么认真。”听着工友们的玩笑,田锡山一笑道,当时除却领导的表扬外,让田锡山有充足的动力。且言谈此药物的重要性,对于国,及人,有着巨大的作用,方激起无穷的斗志。
但药自有制药者,而田锡山所能做的,仅是体力活,来回搬箱子,在一次偶然间,结识了制药师,侯光雷,从而懂得很多的知识,受益匪浅。
当时侯光雷正在检查药物,需要搬箱子,而其体弱,故班长将田锡山派来辅助,田锡山尽职尽责着,让侯光雷对他有着不错的印象。
比之田锡山大上三岁,每回忆有人叫他侯哥,就忍俊不禁,二人交谈甚欢,从而也知道侯光雷在厂里很有地位,但没有多想。
可风言风语,常传在厂子里,侯光雷到不以为然,但田锡山确十分气愤,因有搬动是非,乱嚼舌根的人,说田锡山如何对侯光雷低三下四,恬不知耻,狼狈为奸,众说纷谈,以讹传讹,仿佛是亲眼目睹似的,让田锡山面红耳赤着,想要解释,可百口莫辩。
每当有人以此开玩笑,都让田锡山为之尴尬,尤其是他们笑着说没关系,可闻前面的讽刺,奚落,能让田锡山认为人品受到侮辱。
故希望找到源头,进行根治,当时他有个朋友,名孟焱,虽然后来知道此本性,但现在除却利用田锡山,达到偷懒效果外,并没有出格的举动,但人都会变得,当认为默许,就会提升欲望占有,得寸进尺。
可当时无意之语,让田锡山回想当时关岳的话语,从而知道罪魁祸首,自入场以来,关岳作为老前辈,就对新人指指点点的,尤其是体弱瘦小的,强迫为之马首是瞻,享受权力诱惑。
自田锡山入厂三个月,被关岳随意指使,做这做那,颐指气使,让田锡山敢怒不敢言,方造成其他人也对之指手画脚,而身强力壮的王墨云,作为新人打了关岳一次,就不在受约束,其性格内向,独来独往的,但给予田锡山帮助,令感恩不尽。
当知道真相,田锡山在未来都难以接受,果然人心会变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身在世俗,站在地上,终不可能超凡脱俗,因为各种原因,造成枷锁,束缚,使不会太洒脱。
自己如此,王墨云,侯光雷也一样,就是关岳也是,时间在变,人也随着经历发生变化,变得……判若两人。
总之与王墨云一起,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是苦难总是接踵而至,实际快乐何尝不是,但时隔多年,也仍不会忘记那一天,深刻之日,记住的有的是一生都不会忘记。
在上方管理,以厂长,还有个女经理,潘银平,负责管理一些事务,除却还有几个经理,错综复杂,凡出一个决定,都需要商议而为,不乏有猫腻,以及阴暗。
但此是后话,而现在仅是潘银平,就足矣让田锡山离厂,作为一个厂子,在有收益之后,会相对节约成本,故选择一些相对便宜,但质量不过关的纸箱,间接的影响出售药品,因药品的纸箱不合格,会出现破损情况,而导致积压库房。
归根到底,则是当时商议决定的,其中必有暗中交易,如潘银平一意孤行,方导致今时,可厂长,王宗仁也难辞其咎,但他不会承认错误,只会推卸责任,所以潘银平遭到严厉批评,敢怒不敢言。
因为是她联系的合作厂子,其厂子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不适合药品重量罢了,且也有手脚而动,因这是潘银平找的关系,为此多得到不少的金钱,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而田锡山则是最后一道工序,除从库房,往车上搬外,需要将箱子打包,故潘银平就抓住这一点,将责任推给田锡山,说是打包带太紧,导致纸箱破损。
对之可谓无妄之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真的田锡山试图讲道理,但在不同地位之下,就没有公平可语,当命令下达,则是扣除田锡山五百元,责怪打包带使用,而导致后果,比之处罚,重要是推卸关系,撇清责任。
当出事后,已经联系其他纸箱厂来打造药箱,继续由潘银平来进行,对此都心知肚明,听说潘银平与王宗仁勾勾搭搭的,十之八九,就是那种特殊关系,故心照不宣。
但毕竟是个国企的药厂,潘银平也受到惩罚,以及相关至田锡山,无一例外,以此试图弥补损失,以为这是结束,殊是开始。
关岳也在其内,对于上方管理,不敢恭维,但毕竟是打工的,言听计从足矣,可田锡山不怎么认为,因为与他并无实际关联,而受到牵扯的人,确因此怪责于他,尽管与潘经理谈完后,仍然耿耿于怀着。
此也是潘银平始料未及的,当时正与侯光雷在食堂吃饭,满脸气愤,义愤填膺,对之处理不公,仿佛一切都是他所为。
以往侯光雷作为老大哥,都会劝解,消消火,息事宁人,可此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言谈牢骚,并未理会,故让田锡山误会,漠不关心。
当在监狱时,方思而后悔,此早有征兆,但确不知罢了,药品乃是治病救人的药物,制作药品的人,责任重大。
可当时就扭不过来,尤其是面对无端的指责,甚是咒骂,让田锡山甚为委屈,难以接受,发着牢骚,委屈巴巴的流着泪水。
可这毫无意义,在爆发之前,有一场晚会,而这场晚会的出现,将成为导火线,让田锡山敏感的内心,因为一些风吹草动,而怒发冲冠。
此次晚会则是为庆祝而准备的形式,讽刺的是,是工厂以面临销售危机,且无合适的销售渠道,而己方则为上面的领导审查,行之此举,让全厂员工来进行的才艺表演。
此对员工本身是无所谓,更希望如此,因常加班加点,平日说敞亮话,当工资发放时,一拖再拖,早有微辞,但为生活,而隐忍不言。
让各出乎预料,则是田锡山的言谈,导致后果,使之震动,若一座吊桥,因为区区蚂蚁上至,而使桥塌,则说明早当修理,宜早不宜迟。
而在此之前,一家旅馆,潘银平正赤裸胴体躺在床上,王宗仁则穿好衣服,笑说:“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潘银平传出娇滴滴的声音,她并不想失去工厂经理这个职位,可担心有暗中做手脚的。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比方贪污受贿,安排外人破格入场,更是常事,为此潘银平可得到多少礼物,金钱。
贪婪占有,潘银平为未来生活,则已经不顾一切了,王宗仁对此心知肚明,拍打着潘银平的大屁股,色胆包天的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可面对潘银平,束手无策,毕竟他有妻有女,确勾三搭四,不成体统。
当目送王宗仁离开,潘银平将下身的精液擦干净,躺在床上回忆着当时的会议,心惊胆战,虽然王宗仁是管理全厂的厂长,但其他的经理的权力不容忽视,且就事论事,潘银平责任重大,无可争议。
潘银平躺在床上,回忆着当时,负责后勤的经理李夜华,言之:“潘经理失职,导致纸箱不符合标准,间接导致销售危机,理当全责。”
潘银平回答:“当时使用此厂纸箱,故然是我选择的厂子,但也是一致同意的,如今出事,我是不可推卸,可你们……也难逃其咎,李经理后勤工作繁忙,又安排几个小姑娘来工作,可要注意身体,偶尔也要补一补。”
所有经理,可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有的能隐瞒,但避免不了风声,故让李夜华推了推眼镜,颇有尴尬之色,今年而立,则十分好色,仗着权力,来为人引荐,让些希望能做轻巧工作的女性,如愿以偿,为此与很多年轻女子有染,且作为后勤部,还有着一查必出事的秘密。
以至李夜华不在争执,而是干笑,销售经理,罗宾则言:“潘经理做事雷厉风行,可自视甚高,当时曾言万无一失,以王厂长与你的关系,我们自然不会多言,可事情已出,若是不给予个合理交待,恐怕不合适。”
“咳咳。”王宗仁则斟酌下:“潘经理之过是必然的,但针对提出负全责,则是不妥,毕竟管理员工,潘经理做的很到位,井井有条,此回就月薪减半,为期半年,以做惩戒。”
未免偏向,而非开除,让罗宾隐隐不悦,冷笑:“管理严明,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潘经理,我希望一切以规矩办事为好,李经理你说呢?”
“是呀,王厂长,此次以传人尽皆知,造成人员流动,且给厂声誉带来损害,没有堵住悠悠众口,仅仅是如此惩戒,第二天睡一觉就完事,未免不妥。”李夜华看重的是让离职,否必会东山再起的,然看向一直被潘银平打压,负责科研陈百强经理,笑道:“陈经理的意思呢?”
“我认为此次潘经理的所作所为,导致的后果,必会为未来销售带来麻烦,且有连锁反应,而导致外界对咱们药品的看法,于情于理,不当从轻发落。”陈百强正色道,本准备研发药物,可让潘银平否定,因需费用,当然李夜华也不赞成,而今,更是遥遥无期,此也是后来侯光雷心不在焉的原因之一,因为所希望的不知何日能进行。
关键时刻,潘银平压着火气,听出冷嘲热讽,正当准备回话,王宗仁阴沉着脸道:“除潘银平外,凡做工序的人都一一惩罚,不知意下如何?”
闻言,各个都犹豫着,明显偏向,此是时机,但若铤而走险,则也不想如被强制开除的经理所经历的,故选择退让,以后或会受到潘银平的反击,但料当不会,因为鱼死网破的结果,将影响各自的利益。
除却还有一个理由,就是领导的审查,让王宗仁决定好好去做,因为很多表面的表扬,可以欺瞒他人,来造成个好的环境,自欺欺人的认为,美其名曰说是担心给予上面添麻烦,实际是怕责怪自己的无能,更担心有人审查某方面,而造成的后果。
故潘银平可不会放弃这个位置,尽管结婚生子,可也将肉体贡献给厂长,来达到自己的位置。
另一方面,田锡山下班之后,四处走走,以散步的方式,来放松心情,看着天空,实际对于钱来说,不算什么,但问题的本质不一样,且随意处罚更多人,可自己对比其他人,无疑过重。
故愁眉不展,而此刻接到母亲的电话,当刻擦着泪水,尽管委屈,可无论是被厂子里人欺负,还是这次事件,皆选择隐瞒,对于母亲,则是报喜不报忧的,从苦闷到笑容,对着电话:“母亲,我在这里挺好的,同事们都很照顾我,领导对我也不错,在这里很开心,那个不说了,我们要出去娱乐了。”
在说完,田锡山自嘲一笑,此自欺欺人,回想母亲问的,给自己鼓励鼓励,要振作起来,他不是一个人,不能被压倒,不可以,此是此刻田锡山的信念,男人就要坚强一点,勇敢的去面对,人都会苦尽甘来,只有经历失败,才能迈向成功。
当百无聊赖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着多少人选择的是平凡以对,平平淡淡,有的是努力奋斗,有着方向前进,而自己的方向又在哪里呢?
若有所思,然见关岳正与一帮人不知说着什么,本能恐惧的田锡山选择退让,可见关岳似乎也是被人欺负的,望着四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男人,使之犹豫片刻,而则观望。
再谈不欢,四人打着关岳,让田锡山心生解气,但还是选择报警处理。
多年以后,田锡山站在侯光雷家的门前,想着当回厂,关岳对田锡山的言谈,记忆犹新,当你认为你帮助过别人时,别人不一定就会帮助你。
可是出狱后,站在人间炼狱,还是关岳伸出援手,果然应了李晓天的话,这个世界是混沌,非黑非白,有黑有白,无永恒之友,利益至上。
在炼狱当中一念之差,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一念之差,上升天国,灵魂得到净化,人身在炼狱当中又当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