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看清楚，怀里已经被一个沉甸甸毛绒绒的东西占据，但那舒服的手感她却没有忘记。
“牛牛，你终于回来了！”
惊喜地看着喵喵叫的牛牛，程乔下意识地抚摸着它滑顺的皮毛。
明明只有一天没见，但是她总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是以宋星辉咳嗽提醒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直播。
面对镜头，她最后结语:“谢谢大家对牛牛的关注和关心，以后我会带来更多更好的视频。”
似乎是为了应和她的话，原本平日里有些傲娇的牛牛居然对着屏幕做出了大侠抱拳一样的动作，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疯狂。
但对于牛牛这样的表现程乔却没有多少惊讶，在她眼里牛牛早就不是一只宠物猫，这个小小的生命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毫不留情地关掉直播，程乔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宋星辉坐下。
“你别站着啊，这么高的个子站在我身边会挡住我灯光的。”
“你这家伙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可是扔下公司所有人千里奔赴过来救你，你怎么说……”
犹豫了一下，宋星辉改口:“怎么说你也得请我吃顿好的吧？刚好公司前一阵子有个广东的员工说起网红餐厅，要不咱们去尝尝？”
看了眼手机的时间，程乔摇头:“不行啊，今天有点仓促，朋友那边我还要去处理一下，你要一起去吗？”
仔细收起刚刚完成的画，程乔看向宋星辉:“毕竟是你把她隔空送进了医院，这个人情不得让美女当面答谢？”
“哎哎哎，别说这个啊，正事上我可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你别一天天跟着网上那些贫嘴的家伙不学好。”
露出严肃正经的表情，宋星辉瞥了眼程乔身上的羽绒服。
白色底面加蓝色玩偶印花，这样清丽素雅的颜色在冬天总是很出彩，但他记得这羽绒服应该是三年前的了。
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圣诞节的时候就看到程乔发了一个头戴生日帽的自拍照。
照片里她就穿着这件羽绒服，背景全被涂抹，能看到的只有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和蛋糕，甚至旁边还有开封的红酒。
经过他数倍放大仔细研究，那种桌子的木料材质不应该是餐厅里的，所以程乔很可能是一个人在出租屋过生日。
当时他还没有工作，手里也没有很多钱，盯着那条朋友圈看了很久他发了一个评论。
“晚上吃蛋糕容易发胖，你现在体重多少？”
很不幸，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程乔的朋友圈，当然这其中不排除他被特殊对待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认命点头:“走吧，反正今天的饭你请定了，不管多晚我都要吃上。”
“小气鬼，一顿饭都要惦记……”看着前方宋星辉宽阔的背影，程乔抱着牛牛嘀嘀咕咕。
或许是到了晚饭的时间，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送外卖的也有带着保温桶的家属，各种饭菜混合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闻起来倒是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走到病房附近程乔突然拉住了宋星辉的大衣袖子。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你再过来。”
在宋星辉不解的目光里，程乔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前贴着墙壁听了好一会儿，里面却并没有什么争吵的动静。
“没事了，我们进……唔！”
下意识想要转头通知宋星辉，但是转头的瞬间她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退无可退，她只能捂住自己嘴巴阻止了那声收到惊吓产生的尖叫。
“胆子这么小？胆子小还敢一个人跑这么远见网友，我还以为这些年你胆子养肥了呢。”
满意地瞥了一眼程乔的反应，宋星辉这才直起腰板敲了敲病房房门。
“进来啊。”
回应的女声很动听，宋星辉忍不住挑眉，程乔这家伙跳朋友倒是一把好手。
推开宋星辉率先进门，程乔语气这才发现屋子里只有苏彩虹一个人。
“你父母呢？没有留下来照顾？要不这样，今天晚上我……”
“不用，是我让他们回去的。”
病床上的苏彩虹换上了一身棉质的居家服，粉白的颜色倒是中和了不少她整个人的憔悴感。
拍拍身边的位置，她笑容柔和:“要是不忙的话咱们说会儿话吧？”
“好啊，不过我还有一个朋友在外面，是他找人把你送进了医院的，要不然我就算来了也于事无补。”
指了指门外，程乔趴在她耳边低声解释:“你不想见我就让他回去，他也是担心你的情况，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远飞过来。”
程乔没想到宋星辉会老老实实站在门外，因为刚才她也没领悟到这一层。
毕竟男女有别，要是他直接闯进来肯定会让女孩子不舒服。
拉住程乔的手，苏彩虹调皮眨眼。
“他这么远过来怎么会是为了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肯定是为了你啊傻姑娘。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上一次和咱们一起打游戏的那个男孩子吧？”
瞄了眼门缝里露出来的黑色大衣背影，苏彩虹轻轻碰了一下程乔的胳膊:“说实话这个男孩子真的可以考虑，能为了你的想法东奔西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话并没有说完，程乔也默契地选择了忽略。
冲着门口的背影，她笑嘻嘻地招手:“还傻站着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听。”
“哈哈，苏姐姐你好啊，我是程乔的朋友，也是多年的同桌。”
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株向日葵话递给苏彩虹，他一口白牙显露。
“程乔叫你一声苏姐姐，既然如此我就厚着脸皮跟着叫了，祝你早日康复。”
接过那朵盛放的向日葵，苏彩虹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实。
“实在是太感谢了，还让你们这么远跑过来看我，现在想想之前真的是太傻。”
“好了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别伤心。”
拍打着她的脊背，程乔手忙脚乱想要安慰，谁知苏彩虹却是破涕为笑。
“不过都结束了，乔乔，这件事我还真要谢谢你，是你今天点醒我了，或许我们本来就只是因为寂寞才相遇吧。”
“不不不，苏姐姐你别这么说，之前可能是我……”
疯狂摆手，程乔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让别人误会什么，那样她就是罪人了。
一把拉住她的手，苏彩虹眼神坚定宣告:“乔乔，我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