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遥远的呼唤

当时我就想捅这货几刀。

现在最烦这些破玩意上来就对我笑,搞得好像大家很熟似的,一张嘴就是,“叶蓝,你跑不掉的!”

现场这么多人,要是听他这么一说,我这等于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根本说不清楚,一旦受了怀疑,我这清白的小身家有了污点,以后容易影响以后发展。

所以,一看这货笑,我立马就掏出个玻璃瓶劈手扔过去。

瓶子砸到田明范身上,摔得粉碎,棕色的液体溅到体表发出嗤嗤细响,烧得青烟直冒,还冒出一溜火光。

田明范明显到嘴边的话就给砸了回去,痛得嗷嗷惨叫,触手乱舞。

这瓶子里装的是煮好的药水,都是这段时间我自己配的药,趁着搞这么大的动作,可着劲地把所有能开出来的方子都开了,一个方子按三千套配,卫生系统特别征用一家小厂,又专门抽了五十多药剂师,调配了个专门的库房,协助配药,打粉,熬煮,喝的,抹的,洒的,敷的,滴的,搞好了装袋装瓶装盒,每个参加地穴清剿的人员,都给安排上一身以防不测。

至于我,更是把常用的几种统统装包里天天带着,如今上手就能用。

但对付田明范这种已经异化的敌人,光靠上药是不行的,必须得有一整套的处置手段。

我问徐秘书是不是该问的都问完了,直接灭掉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案件调查处置。

没等徐秘书回话呢,他身边那一帮具体负责办案的警察纷纷抢答,表示该问的都问完了,该掌握的都掌握了,这货除了日后上庭挨审,没什么用处了。

我便叮嘱一定要把现场情况记录下来,不是我们要对田明范怎么样,而是他已经完全失控,不立刻处置,会造成无法想像的巨大危害,更何况还有好几个人在他手上呢。

诸位警官纷纷表示放心吧,现场一堆记录仪呢,专家你就放心大胆地干他吧。

我当即吩咐人准备东西,大镜子两面,五色米一样一百斤,体格精装的小伙子十名,隔壁的东西赶紧都搬走。

要不说纪律部队动作就是麻利,我往里又扔了三个瓶子一个药包的工夫,就全都准备妥当。

一面落地大镜子推到前门处,照着田明范。

这是要让他自己看到自己现在的形象。

虽然潜意识受到侵蚀影响,但人对自身的印象往往是最顽固的最美化的,一旦发现自己的真实形象与认知形象有巨大冲突,就会形成对精神形成巨大冲击。

像他们这种身体异化,根源在于潜意识受到侵蚀所带来的,一旦精神冲击过大,就会影响异化身体的稳定。

以前每次都是突然遭遇,只能应急对抗,全靠命搏,这回却是有足够时间准备,必须得稳稳妥妥,能用上的手段都给他用上。

田明范一照到镜子,果然就震惊了,然后就抬起两只触手在身上乱摸,连人质都扔一边去顾不上管了,一边摸一边发出惊慌的怪叫,整个身体随着他的怪叫剧烈变化,一会变成个球,一个烂成一滩泥,一会又变成个海胆样,而且皮肤表面不停有各种人脸、肢体向外探出,仿佛身体里装了好多人正挣扎着想逃出来。

我让那十个小伙子不停把混合好的五色米往田明范变化不定的身体上扔。

五色米沾上就不掉,随着身体的不断变形,融合进去。

黑色的身体变得五彩斑斓,凝聚性越来越差,如同加多了水的泥巴般,逐渐无法保持凝聚,一块块地掉下来,很快就掉得房间到处都,漏出了其中顶着田明范脑袋的白惨惨骨架。

骨架中间,还有一团小小的级为凝实的黑色东西,满身是嘴,不停地流着粘稠液体。

这东西一露出来,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叫声一响起来,都不经过耳朵,直冲大脑。

我脑海中的护法神噌地跳出来,六臂挥舞,仿佛在不停格挡着射来的箭矢。

四周帮忙扔五色米的,现场围观的,统统脸色惨白,捂着脑袋倒在地上乱翻乱滚。

我给夏思雨使了个眼色,同时冲进屋里,她救人质,我则飞起一脚,把那骨头架子踹散架子。

那黑东西飞出老远,撞在墙上,撞成扁扁一层,跟着就往后窗爬,一看就是想逃。

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抽刀把它挑起来扔到盒子里,盖好盖子,又拿个大些的药包,把盒子扔进包中的药粉里。

这盒子是由铅板制成,其中掺有桃木碎块,能够有效阻断大多数噩物散发的噩力发,是携带运送噩物的标准装备。

之前那些装东西的黑盒子,就是这玩意,那是神文公司制造的,涂了统一的外装,指定省内各家古董行必须定期购买使用,专门用于各种可能是噩物的古董运送。

之前几次没有准备,又随时有性命危险,所以每次都把这玩意给直接消灭,以至于一直没机会研究倒底是什么。这次既然有机会,必须得活捉回去仔细研究。

这黑东西一入盒,房间里好些掉得到处都是的混合了五色米的身体碎块立刻快速腐烂,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我赶紧屏住呼吸,见夏思雨已经把人质都救了出去,也赶紧往外撤,走了两步,一眼瞅见田明范的脑袋摔在一边,居然眼睛居然还睁得大大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便一并拎了出去。

房间外面的警察们刚刚从尖叫攻击中解脱出来,又遭到了臭气袭击,都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趴那就全都哇哇开吐。

最惨的还是徐秘书。人家警察体格都好,还能勉强翻个身趴那吐,他一整天坐办公室的,年纪不大肚子挺大,本来就虚得很,这一下连翻身都没来得及翻,就躺在那呕呕地往外吐,污物流了满脸,连鼻子都堵住了。

我怕他再把自己给呛死,赶忙上前拎起来,往远退了些,搁在走廊的窗口上,把脑袋探出去。

凉风一吹,姿势正确,徐秘书吐得是天翻地覆。

我叫夏思雨盯着点他,别吐大劲儿了再折楼下去,转身屏着呼吸回到医疗室门前,先洒了一通药水药粉,把那些恶臭的烂肉先行净化去除其中蕴含的噩力,然后再洒上磷粉焚烧。

这一套处置下来,味儿总算是没有了。

正想转出去看看大家伙的情况,手里拎着的田明范的脑袋却突然叫了一声,“叶蓝!”

哎呦,这声音我听过!